《我这些年的离奇经历:从秦岭里的怪事说起一直到长生不老的秘密》
第17节作者:
朝山放歌 2012-9-12 23:52:00
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和等待,白天要工作,所以晚上更的比较晚。大家担待呀!谢谢了!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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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鬼豺
我们几个人又在四周转了两圈,除了几片血迹,哪里还有老母豺的影子!
此时,虽然时间还不到下午六点,但山里看不到太阳,已经有些昏暗。林大个儿紧皱着眉头,看着张厨子还在扒拉乱草丛,就喊了一句:“厨子,别找了!”
张厨子抬起头,四周看了看,又瞅了瞅林大个儿的胳膊,悻悻地说:“算了,放它一马!”随即又多云转晴,咧着嘴笑着说:“嘻嘻,今天收获不小,这才叫打猎。大个儿,你胳膊没事吧?弟兄们,走喽!吃咱的野味大餐去喽!”
我们回到“营地”,两堆火都已经熄了。刘师兄重又燃了起来,我从包里掏出出发前带来的云南白药和绷带,给张厨子和林大个儿简单包扎了一下。林大个儿伤得不轻,左肩膀往下,被撕掉了一条子皮肉,虽然经过了包扎,但胳膊抬起来都有点费劲。
不一会,炖野兔和烤山鸡都已经齐备。我们抓的那半袋子鱼,尽管捡的时候专挑大个儿的,刘师兄掐头去尾收拾干净后,最大的却也不过两寸多。他把砍来的细竹竿劈成竹签子,把鱼穿成一串串的,撒上张厨子带来的佐料烤在了火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刚才的事让大家仍然心有余悸,尤其是林大个儿不再和张厨子调侃拌嘴,大家吃着东西,气氛非常沉闷。
“咋着?嫌厨子伺候的不好吃是吧?就是吃糠,也得给我乐着往下咽!”张厨子将一只山鸡撕成两半,递给刘师兄和林大个儿,撇着嘴说。
随后,他脑袋一扬,像想起什么事一样,回头把旁边的包拽过来,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来了一瓶西凤老酒,“呵呵,你们一不出声,我脑袋就短路,差点忘了我还有这宝贝。”
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心理因素,这顿饭虽然不丰盛,但肯定是我长那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张厨子的手艺自不必说,那炖野兔在火上煨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回了二次火,土腥味已经完全泡了出来,酥烂鲜香。蜜汁山鸡和烤小鱼更是烤得吱吱冒油,咬一口回味无穷。
张厨子拿出酒来,我们四个人对着火堆靠在一起,人嘴对瓶嘴,一人一口轮着喝。几圈下来,四个人都有了感觉,话慢慢多了起来。
“林哥,你说那老母豺就三条腿,活着走路都走不稳,打死了怎么还没了呢?”我一直纳闷三足母豺去了哪里,于是问林大个儿。
“装死的呗!肯定厨子没打中。”刘师兄没等林大个儿回答,喝了一口酒说,然后把酒瓶子递给了林大个儿。
“不可能,肯定打死了!就算咱枪法不好,咱眼神可好,打中没打中我还不知道呀!大个儿,你也看到了把?”张厨子摇着脑袋,看着林大个儿。
“唉——”林大个儿端着右胳膊叹了一口气,然后咕咚喝了一口酒,盯着腾腾的火苗说:“但愿是没打中,不过我看着也打中了。”
林大个儿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对面的悬崖,接着说:“天有灾星,地有鬼豺。也可能,也可能这是只鬼豺。”
“又他妈扯淡,你有完没完呀?还特种兵呢!它鬼豺?我还神仙呢!”张厨子冲着林大个儿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然后从他手里拿过酒瓶子,喝了一口后递给我。
我虽然来到工地时间不长,但在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看到过林大个儿像今天这样神神叨叨。虽然他爱开玩笑,但做事非常有军人作风,果断刚毅,常常是我们的主心骨。
“林哥,鬼豺是什么?是豺的鬼?”我喝了一口酒,看着林大个儿问。我虽然也觉得他说的什么“鬼豺”就跟农村老太太讲的故事一样,可我作为一个小兄弟,不可能像张厨子那么说。
“豺的鬼?哦,不是,鬼豺就是一种豺,小的时候吃死人肉长大的豺。”林大个儿接着说,“反正也没事,我就跟你们讲讲吧!我讲了之后,你们也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怕豺。”
林大个儿从我的手里拿过酒去,小嘬了一口,眼睛仍然看着几十米外的悬崖,慢慢地说:“我老家在川藏的交界处……”
“行了行了,又来了,我知道你川藏交界的,住山里,周围都是藏族,就你们村是汉族,还是什么张献忠的后代,我耳朵都出茧子了!”张厨子嚷嚷着,他和林大个儿其实最要好,可嘴上从来不给林大个儿留情面。
林大个儿跟没听见张厨子说话一样,给我讲了下面一个故事。
2012-9-12 23:53:00
17 林大个儿的故事(1)
明末清初,大西国据守的四川被清兵所破,大西国皇帝张献忠战败被杀,有一部分臣僚带着家眷向西逃入川藏交界地带的深山之内,待清兵停止追赶后就定居下来。为了给逃亡中客死他乡的那些将士招魂,这些人偷偷地用石头在山谷里修了一座庙,供奉起阵亡将士的铠甲和兵器,后来人们把这座庙称为“盔甲庙”,这些人也以庙名为村名,将定居的村寨称为盔甲庙村。其实,盔甲庙村和盔甲庙离得并不很近,村子在向阳的一个山坡上,而庙是为了给死人招魂的,不可能迎着太阳,而是修在了一个阴暗的山谷里。
林大个儿的老家,就在盔甲庙村。
几百年来,这一部分人的后代深处大山,和周围村寨的少数民族也逐渐有些通婚,藏族等少数民族的文化和他们原有的汉文化结合,慢慢发展成自己独特的村寨文化。
对于亡人,盔甲庙村的人施行山葬,即将尸体放到山坡上,让豺、狼等野兽吞食。我猜想,这可能是受藏族文化的影响。藏族施行天葬,就是把人的尸体拿到举行天葬仪式的地点让鹫鹰吞食。盔甲庙村的山葬和天葬非常相似。
林大个儿却说,这是为了纪念当年横尸疆场的大西国将士。战死沙场,百兽食尸,这是无数战士最终的归宿。
而山葬的地点,就在盔甲庙的后面,山谷的谷底。于是,这里也成为一些食肉野兽争夺的地方,因为不费劲就可以吃到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山葬的场地成了一个豺群的天下。人死之后,在盔甲庙举行完送终仪式,将尸体抬到后面整日不见天日的谷底,众人退去,几只豺就会扑到尸体上,分而食之,骨头都不留一点。
由于尸体不是天天有,这个豺群一直就不大,多则六七只,少则三四只,而且很守规矩,对活人从来都不攻击。
当然,盔甲庙村的人也不敢招惹豺。村里的老人一遍遍地说,豺是魔鬼养的牲畜,是被下了最恶毒的诅咒的,谁杀了豺,世代都不能翻身。而尸体让豺吃了,人的魔性就会让魔鬼带走,然后就能脱胎换骨,再生为人,或是登临天界。因此,在死人供不上的时候,村里的猎人还经常打一些猎物送过来,供养这些豺。
到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林大个儿所在的这个盔甲庙村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相对比较大的专业狩猎的村寨,有四五十户人家,二百多口人。于是,政府出资,在村子里建了一所小学。
林大个儿八岁的时候,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当时他高兴坏了。可上学之后,林大个儿就蔫了。他小的时候,胆子特别小,学习又笨,而且个头儿比同龄人矮小很多,学校的小伙伴们都嘲笑他,没有一个愿意跟他玩。到了林大个儿十四岁那一年,他爹费了好大劲,又是请老师,又是找村长,林大个儿终于考上了村办小学的五年级。
那时候小学只读五年,五年级毕业后,林大个儿也就是村里的秀才了,林大个儿自己也美滋美滋的,跟何况,班里还有一个小姑娘,是情窦初开的林大个儿一直偷偷喜欢的。
于是,派座位的时候,林大个儿踮着脚跟小姑娘站在了一起。
终于,老师将他们俩安排在了一桌。
“我,我帮你搬着板凳。”林大个儿高兴地献着殷勤(那时上学要自带凳子)。
可是,小女孩连理他都没理,举手向老师说:“老师,我不跟他一桌。”
“为什么?”老师问。
“他人长得小我不怪他,可他胆子更小,不像男生,我要跟胡大尕一桌。”小姑娘撅着嘴,指着另一个壮壮的小男孩说。
老师劝,可不管怎么劝,小姑娘就是不跟林大个儿一桌。
老师没办法,把小姑娘和那个胡大尕安排在了一桌,林大个儿和另外一个男生坐了一桌。
放学后,难受了半天儿的林大个儿鼓了鼓勇气,跑到小姑娘跟前,几乎是哭着问:“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桌?我不胆小!”
“你怎么不胆小?你连个小鸟儿都不敢抓,胡大尕都杀过豺!他都给我看过豺的毛!”小姑娘说。
“杀过豺?不可能,杀了豺,魔鬼会来的!”
“呵呵,你看,就是你胆小吧!胆小鬼!”
“我不胆小鬼!”
“你就是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我,我,我也敢杀豺!”
“呵呵,你敢杀豺?呵呵”小姑娘头也不回,笑着就跑了。
小小的林大个儿愣愣地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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