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的离奇经历:从秦岭里的怪事说起一直到长生不老的秘密》
第19节作者:
朝山放歌 2012-9-15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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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林大个儿的故事(3)
“胡大尕兄弟俩被豺吃了?”我问。
“没有。”林大个儿借着火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豺咬伤的胳膊,继续讲他的故事。
通神路的一听胡大尕去盔甲庙后面的山谷里杀豺了,赶紧领着林大个儿急急忙忙往回赶。
穿过盔甲庙没多远,就听见山谷深处传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嗷嗷”的豺叫。
负责抬尸体的几个年轻些的,把担架两侧的木棍子往外一撤,拎着就往里跑。林大个儿也非常担心胡家兄弟的安危,紧紧跟在后面。
举行山葬仪式的地方,在山谷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这里的树和灌木都比别的地方稀疏一些,在几棵大树中间,用石头垒成了一块平台,平台上面就是停放死者尸体饲喂野兽的地方。可能是年深日久,平台已经有些垮塌,大大小小的石块散落在周围。
虽然已经到了清晨,但山谷里见不到一丁点阳光,仍然昏昏暗暗。
林大个儿他们离平台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看见,在台子边上的一棵树的大树杈上,趴着一个孩子,紧紧抱着树杈,一动不动。树下面两只豺正在轮番跳起来,去够孩子耷拉下来的脚。
山谷里本来坡度不大,这里却稍微陡了些,众人手脚并用,赶紧朝着树跑去。
离近了一看,树上孩子的鞋已经没了,脚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不是豺咬的。在树干上,深深嵌着一把弯刃砍刀。
而在树的下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死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一只豺趴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啃着;另一个是活的,满身是血,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两只未成年的小豺跳来跳去,正在你争我夺地抢一条细细的破布。这条破布似乎缠在地上这个人的身上,两只小豺怎么扯都抢不走。
林大个儿一眼就认出来,那把弯刃砍刀,正是进山谷时胡大尕插在后腰里的,而树上的那个孩子是胡小尕,躺在地上惨叫的正是胡大尕。后来他知道,那具尸体是通神路的之前送过来的,只是不知为何被这群豺拖到了台子下面。
可能是这群豺都认识了通神路的,见他们来了,竟然连跑都没跑。两个通神路的拿着棍子连吓唬带赶,这群豺才嗷嗷叫着,跑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尤其是那两只小豺,似乎还没玩够,又叼住那块布条后退着使劲拉,见拉了几下还是拉不动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几只豺离开。
有个人爬上树,把树上的胡小尕弄下来,胡小尕面无表情,什么话都不会说,两只眼睛盯着前方使劲瞪着,几乎要把眼角瞪裂,让人看着就害怕。好在没有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腿被豺咬了几下。看样子,像是胡大尕护着他爬上了树。
与此同时,林大个儿跟着其他人跑到了胡大尕跟前。大伙一看,全都一身冷汗。
那一段“布条”,竟然是胡大尕的肠子。
豺掏开了胡大尕的肚子,肠子从肚子里流了出来,被豺咬断后又缠在身上和腿上,像绑了几根绳子。
林大个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大尕,大尕,你别吓唬我”。
有个胆子大的抱住胡大尕,把他的肠子从身上解开,哆哆嗦嗦从肚子上的窟窿塞进去。可是窟窿太大,肠子在肚子里根本待不住,胡大尕一动弹,一肚子的肠子又呼噜一下子淌了出来。另外一个人只好脱下自己的上衣,把胡大尕的肠子再次塞进去,用衣服裹住。
胡大尕一开始声嘶力竭地喊着“疼啊,疼啊”,每喊一声,就有一股子血从肚子上的伤口流出来。没一小会,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胡大尕猛地一挺身子,瞪着眼睛艰难地说:“豺,豺,杀不死,魔鬼,魔鬼,豺窝里有,有……”
话没说完,胡大尕抬起手来指着林大个儿,睁着眼睛死在了他的面前。
林大个儿只剩了哭。
胡小尕看着胡大尕死了,竟然全无反应,仍然瞪着吓人的双眼,像着了魔一般。
通神路的一看这情景,以为是得罪了魔鬼,全都冲着豺窝的方向磕头,请求魔鬼原谅。豺窝,就是平台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据说这些魔鬼的牲畜吃了死人的身体后,将人的魔性都送到那里,让魔鬼带走,而留下的,只有经过净化的灵魂。
跪拜一番后,这些人又将担架装好,把胡大尕放在上面抬起来,拖着胡小尕和林大个儿,返回寨子里。
胡大尕的爹前两天出去打猎,一直还没有回来。胡大尕的娘一见两个孩子回来一死一傻,顿时就昏死了过去。众人赶紧捶背弯腿,胡大尕他娘才一口气哭出来。
林大个儿也被送回来家里,当天就发起了高烧。
由于是山里的寨子,所以偶尔也有人被野兽伤到或者咬死,对此,大家除了惋惜,倒也不觉得是多大不了的事,毕竟大多数家里靠打猎为生,天天和野兽打交道。
然而,被豺咬死,却是多少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因为这里豺并不是很多,而且人躲着豺,豺也躲着人。
一村子的人都觉得是得罪了魔鬼,人心惶惶,都自发准备了酒肉,让村长带着,围着村子三步一磕头,五步一敬酒,求魔鬼原谅。
然而,十天之后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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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寨子里的规矩,成年人死亡,在寨子里停尸七天后,就要送去山葬,而未成年人五天,产后即亡的立即送去。但是,胡大尕的爹一直没有回来,至亲之人不到可以多加一期,所以胡大尕的尸体放了十天。最后,尸体都已经腐烂,不得已在第十天的时候,通神路的又把胡大尕送回了盔甲庙后的山谷。
自从胡大尕死后,他的娘就一病不起,所以也没跟着去送胡大尕。
按照规矩,通神路的从盔甲庙回来后,要去事主家的院子里喊一声“清嘞”,意思是告诉亲属和四邻:死者这辈子所有恩怨都已经清了,已经轻松上路,活着的人别再惦记着了。然后,事主要回一声“谢嘞”,再请通神路的吃谢酒。
胡小尕半傻半疯,他爹还没有回来,他娘又病着,这谢酒是没法吃了,可这一声“清嘞”还得去喊。
众人在胡家的院子里喊了一声“清嘞”,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又喊了几声,仍然没动静。人们推开屋门一看,胡小尕坐在屋子中央,嘿嘿笑着,嘴里不住地念叨:“我是魔鬼,豺是我家养的,嘿嘿,都吃了你们,我是魔鬼,豺是我家养的,嘿嘿,都吃了你们……”
再往地上一看,胡大尕的娘趴在地上,已经死了。
胡家是独户,没有什么本家和亲戚,只能村长料理后事。村长心里既替胡家难受,又着急:胡大尕他爹怎么还不回来?这次打猎也出去的太久了吧!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想好事一件不成,想坏事一百个灵。
胡大尕的娘死了之后的第三天,寨子里的另外一个猎人打猎回来,背了一堆东西,村里的人一看,有一杆猎丨枪丨、一个水壶、一根铜烟袋,还有几块几乎撕碎了的破布头。
猎人说,他在山那边的林子里看见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地散落在树丛里,捡起一看,都是胡大尕他爹用的,连那几块布头都是他的衣服上的。胡大尕他爹和猎狗,却都不见了,应该已经不在人世。
林大个儿静静地讲着往事,火光映着他的脸,两行泪默默地留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落泪。
张厨子在旁边皱着眉头,用一根棍子挑了挑火,又加了几根干树枝,转身拍了拍林大个儿的肩膀,说:“唉,大个儿,这也不怪你。就算真有魔鬼下的诅咒,可你们也没杀豺不是?”
林大个儿停顿了好长时间,接着说:“胡小尕过了半个月就失踪了,有人说看到他一个人一边走一边笑,往盔甲庙那边去了,反正村里的人再也没有见过他。是,我也给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胡家人的死不怪我。胡大尕是自己让豺咬死的,胡小尕是吓疯的,他们的娘是心疼孩子病死的,他爹的死是个偶然,只是碰巧赶到了一块儿。可是,可是后来的那些事情,我怎么都想不通。没错,就是魔鬼下的诅咒,杀了豺,魔鬼就会让鬼豺来报复!”
林大个儿忽然变得有点激动,尽管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但仍然陷入了自责与痛苦之中,使劲抓扯着头发。
“后来的事情?什么事?你他妈说出来心里不就舒坦了嘛!跟便秘一样,说个话都不利索。人就是最厉害的动物,有什么可怕的!瞧你那怂性,还是林大个儿吗你?”张厨子其实是在心疼林大个儿,可话一说出来,就成了骂他。
林大个儿接过刘师兄递过来的酒,把最后一口喝下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讲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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