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琏仙君?”焱溪讶异。
华琏仙君位列十二仙君之首,居于十二宫正中的华琏宫。他本是一只白鹤,修炼八千年,历经八次天劫方才位列于十二宫之首。
“翊竔,有何质疑?”华琏是他的封号,他的本名唤做翊竔。而这整个天宫中,只有洛帝叫他翊竔。
“微臣认为,这礼,收不得。”
焱溪闻言有些不悦:“为何不可?”
翊竔也不理会焱溪略显烦躁的语气,不紧不慢道:
“这鎏玉梨本就仙妖参半,这么长时间以来,三界也没给它定个边界来,若说它是仙吧……这妖气飘散在天宫里,也不太好。”
衢连眼神一凝,他自然听得出这话中所针对之处。
远尘受着众人打量,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她自出生以来,身上就携带着两股矛盾的气息,她无法消除掉任何一股,日子长久了,便也渐渐习惯了。
焱溪目光微冷,却又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洛帝身上散发的气息。
凤凰的感知力是很强的,此刻她明显感觉到不安。
“无妨,既是妖王好意,岂有冷落之说。”
洛帝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他与翊竔是至交,向来也是最信任翊竔的,但此刻他却如此不顾翊竔的阻拦。
衢连似松了一口气,却又松得一点也不轻松。
远尘此刻抬眸,却对上了洛帝灼灼的目光。
日期:2014-03-28 12:01
神帝一言既出,无人再敢质疑,翊竔无奈,只好坐下任由洛帝如何处理。
可洛帝准许了远尘留下,却不再多做处理对华琏仙君的问题作答。
他不想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因为他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高高在上的星龙洛帝,这一次任性了。
远尘茫然,在这陌生的天宫中,她就像一件物品般被推来推去。也对,她本来就是一份贺礼。仅此而已。
焱溪自然察觉到了洛帝的反常,这鎏玉梨虽然珍稀,可她也不一定非得留给自己。
“这鎏玉梨难得,倒是废了妖王一番心思。不如这样吧,臣妾将这宝物转赠给殿下,这般可好?”
远尘心里咯噔一下,衢连冷冷一笑,焱溪说得优雅,坐下已经有人夸起神后大方了。
各自心怀鬼胎。
洛帝无法拒绝,只得收下这份厚礼。
“既然来了,妖王不如入座?”洛帝道,这起码的场面还是要过的。
衢连蓦地笑了,邪魅的眼睛似有暗紫色隐隐躁动,带着魔力的美貌触动了不少人的心。
“不了。这贺礼护送到府,在下也该回去守陵了。”
洛帝永远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就算相貌不凡,也依旧是冷酷地像万年不化的冰,他淡淡回道:“也好。”
“那……告辞。”银狐的残影留在了殿内,正慢慢消散,直至最后,也没有人看清楚,他离开时的目光是否有一刻停留在地上的那抹血色上。
远尘跪坐在殿中,背对着她的王,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正慢慢远了,远了……
她觉得脖颈间被什么东西勒得生疼,她无力抬手去触碰,那是无量绳的法力在慢慢消散,明明凉得如同尘封的冰,却似烈火烧喉,让她疼的想要窒息。而她的疼痛如同落入了深不见底的井,坠落,再坠落,却始终没有回音。
这一次,他放她走了。
日期:2014-03-28 13:48
第三章 步入天宫
远尘就此入住天宫。
她成了洛帝的贴身侍从,她不能做错事,也不能离开洛帝太远,否则要被管事的仙人判罪,受到相应的惩罚。
天宫就像是一座庞大的牢笼,而她则成了其中万千囚徒中渺小的一个。
好在洛帝容易伺候。理事、修炼、阅览……他好像每时每刻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每一天的生活都规律得毫无新意。
而他也总是绷着他那冰山一样的面庞。
他只有吩咐的时候才与远尘说话,所以远尘只能站得远远的遥望他。
“过来,给我研墨。”其实洛帝的声音很好听,可他的语气却让人忽略掉这一点。
远尘闻声上前为他研墨,洛帝正书写着文案,远尘悄悄瞥过去,见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工整简洁,在纸上留下一行行黑白鲜明的印痕。
洛帝许是感觉到了此刻有双水灵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手中一顿。
日期:2014-03-29 00:11
第四章 倦意
远尘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时她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床榻很舒适,可她清晰的记得她不是在床榻上入眠的。
“醒了?”不太陌生的声音,远尘赶紧起了身,翊竔似乎在等她醒来,“我没有要看你睡觉的意思,只是殿下有了吩咐。”
翊竔似乎对远尘很厌恶。
远尘倒是理解,毕竟她这般不上不下的身份,到了哪里都是又人厌恶的。
“倒是辛苦你了。”远尘道。
“你倒不用与我说这话,我只是服从吩咐。”翊竔说道,“你脖颈间的吊坠,是殿下让我带给你的,它能掩饰住你身上的妖气。还有这千藻阁,是殿下赐给你的。”
远尘伸手一摸,胸前果然有一冰凉的石头,指尖的温度,有些熟悉的感觉,熟悉,却又有那么些许陌生。
“那就谢谢了。”远尘不会说什么客套的敬称,不注意时便会将规矩忘个一干二尽。许是只有对衢连,她才会时时刻刻警惕,如同步履荆棘般让身心疲惫。
可是现在她却想念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她甚至,想在那能蚀骨的寒玉床上躺一躺。
“但别忘了本分,你只是个侍从。”翊竔的话实在是刺耳,却也当真是提醒了远尘。
是啊,她只是一个侍从,是衢连送给焱溪的礼物。而送礼的人,毫不在意。
衢连,这个名字好似无处不在的尖刺,每当她动弹,心痛就如潮水般漫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日期:2014-03-29 07:31
天界的每一刻,对于远尘来说都很漫长。
翊竔倒是常常下凡去给远尘带回些有谱的小玩意,也不管远尘诧异的表情。
“你也别再问,收下就是了。”翊竔是这么说的,虽然远尘倍感莫名其妙,但似乎天宫中也就只有这些乐趣了。
只是远尘有一次向翊竔要了一本黄历,翊竔不知她要这黄历有什么用,天上有专门计时的地方,还要这黄历何用?
翊竔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为什么,他也无暇去问。
远尘近来总是容易犯困,却恰逢洛帝最忙的时候。洛帝宫开始变得人来人往,封神们每一个都收敛了平日的悠闲来找洛帝议事,而远尘只得每一次都等候在洛帝的门前。
没有他的吩咐,她是不能离开的。
常常到天宫的月也明了,洛帝才缓得了一口气。
这日又是同样的情况。洛帝见完了最后一个封神,已是劳累不已。每晚都有远尘亲手泡的香茶,洛帝已经习惯了那股清新的茗香味,能驱除他一日的疲惫。
可是案上的茶杯空空如也。洛帝却想起自己早早就遣散了所有侍从,只让远尘在门外侯着。
“远尘?”洛帝试着唤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突然想起远尘那日在角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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