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移民美国十年记,直面揭露美国华人生活的真相》
第17节作者:
悔恨已是无用 日期:2014-05-02 16:40:56
20
杰克望着我圆睁着的双眼,面带不解的拨开我的手,问,弛,你想到什么了?
我突然流出一丝笑容,举起叉子,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肩膀。顿时一阵疼痛袭来,我不禁咬着牙叫出声。
杰克见状怔住了,随即喊道,弛,你怎么了?你这是干嘛?来人啊,来人啊。
六个亚裔正在打饭,听到声音,冲了过来,以为杰克插的,刚要打人,我推开他们说,没事,没事,帮我叫医生。
很快的,我被警察送到监狱医院。
医生帮我做了包扎,开了药给我服下,让我躺着休息一会儿,吩咐完就出去了。
我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便坐起身子,环顾四周。
见到角落里放着一个紧急医药箱,我走过去打开。经过一轮翻弄,终于在里面找到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Iodine(碘酊)。我回头看看四周没人,我迅速把它放进口袋。
晚上,我回到牢房,静静的等候杰克睡着。
夜深了,在我确定杰克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我悄悄起身,打开圣经。翻到最后的那一页空白页,我望着最下面的一行胡安写的字,和一个罗马数字的I,我感到有些释然,谜底终于要被揭开了。
我紧张的掏出白天在监狱医院偷出来的碘酊,碘酊上标注的元素符号是I。
我轻轻滴了一滴碘液在纸上,慢慢的,显现出一个浅蓝色的字母。我感到很鼓舞,继而,把一整瓶碘酊慢慢的涂遍了整个纸张上。这页纸像魔术一样,浮现出一行行文字来。
是的,救赎之路在这里,不知道胡安多久之前,沾着淀粉水,在这里留下一封信来。
就在我准备对着走廊微弱的光准备读信的时候,一束光闪了进来,接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抬起头,看到监狱长带着一个狱警走了过来,我的牢房门被打开。
我轻轻合上圣经,站起身子。
监狱长皱着眉头问我,你为什么不睡觉?
我不做声。
监狱长看着我手中的圣经,说,你信主耶稣吗?
我点点头。
监狱长又问,圣经看到哪里了?
我硬着头皮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是一本西班牙文的圣经,我正在学习西班牙文,还不是完全看得懂。
监狱长叹了一口气,说,跟我走。
我把圣经放在床上,穿上衣服,跟他们离开了监区。
原来,监狱自从发生了两宗命案之后,他们开始高度警!惕监狱的暴!力事件,监狱长收到州政府的一封问责信并遭到舆~论的谴~责,感到压力很大。他立下军令状,保证监狱不会再有任何犯人生命受到威胁。所以最近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监狱长根据目击证人的证言,说我确实是自己用叉子插了自己。监狱长因此怀疑是杰克的暴!力!威!胁所致。
于是,今晚,监狱长加班来找我谈话,但谈话的结果依然是,我没有被任何人威胁。
监狱长调查无果,吩咐狱警把我带走,顺便把杰克叫过去继续谈话。
在我刚迈出办公室时,监狱长,叫住了我,丢给我一本英文版的圣经说,弛,在这里,只有他能救你。
我夹着监狱长送我的圣经回到牢房,狱警又把杰克带走了。房间静悄悄的,我从床上拿起圣经,翻到最后一页打算看信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最后一页纸被撕了。
我嗡的一声,头大了,我疯狂的翻遍了牢房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找寻不到那一页纸。
杰克一夜未归,我坐在一片狼藉的牢房中,发呆至天亮。
次日,狱警告诉我,将会有新的犯人住进来。
我懵了,连忙问为什么。
狱警告诉我,杰克在监狱长的办公室,突然发疯,说自己患有精神病,并倒地抽搐,已经被送去看护了。
我问狱警,这代表什么?
狱警告诉我,代表他要么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要么如果被诊断心智正常,将会回来。但这只是理论,因为他将会在看护所里观察一个月,而下个月,他将获申请假释的机会。
我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此后的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在盘算着,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杰克看到后,为什么果断耍诈,离开这里?我绞尽脑汁,得不到任何答案,索性由他去吧。
日子过的飞快,我的新室友,是个老老实实的黑人,和我相处很融洽。
我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Drow死了之后,监狱的种!族!主!义隔阂明显日渐淡化,加上监狱长严格管理监狱的暴力事件,没有人再为难我了。
就这样,白天我陪着六个亚裔兄弟打牌,聊天,晚上读圣经,度过了每一个稀里糊涂但没有烦恼的日日夜夜。
期间,小梅来看过我两次,时间淡化了我对她的爱和想念,面对她,我有种既可怜,又有些排斥的心理,但总归,我看得出来,她对我是真心的,她一直在等我。
老赵因为那时候酒驾,被起诉,审判的时候,他请了一个很牛的律师,居然帮他判了轻罪,免除入狱,只判了社会服务令。我想,今年是他的喜年。更可喜的是,他打了十年的难民申请官司,终于获得批准,在他交了申请家属团聚后没多久,也获得批准了。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苦闷和家庭长期分离折磨了他十年,以后,他将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吧?
在接待室里,看着他喜不自禁的表情,我也笑了。
老赵看我神情不太自然,以为我有些失落,忙安慰我,张弛,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出来了,再坚持一下吧。
我笑着说,我没什么,我就是为你高兴。
老赵问我,下个星期的今天,就是除夕夜了,怎么过?
我说,吃饺子,收红包,跟老黑,老墨打麻将。
老赵望着我,哈哈大笑,看着他得意的神情,我的眼神越走越远,仿佛回到了大洋彼岸的家里,入狱一年多了(加上之前未决的时间),我还没和父母通过电话。我记得最后一次通电话,是我入狱前的一个礼拜,家里在催我什么时候结婚,给他们生个美国公民孙子,我嫌烦,推趟过去了。不知道二老此时在国内怎样了。
除夕那天,我和五个越南兄弟互道新年好,菲律宾人不过春节,我们把他戏打了一顿。下午,我弄了点红纸,包了几个红包,每个红包里放了一根万宝路,派给这六个跟我混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弟。
就在我们这个亚裔圈子里,喜气洋洋的过着全监狱,只有我们才重视的春节时,狱警通知我,接待室有人申请见我。
我问是谁?
狱警告诉我,杰克。
我表情突然由放松转为凝重,我重重地拨开六个围着我的兄弟,跟狱警走出放风场。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