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伙人正吵吵的热闹,那边二柱子却没有了话,他弯着腰撅着腚窝在那里,正难受着呢。他头一次领教了原来水竟然也是这样难喝的东西,这10碗水他实在喝得辛苦,他现在只觉得那肚子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整个胃里翻江倒海一个劲儿地往上泛酸水。不知怎么,突然还有了大小便的意图。于是二柱子捂着肚子往外跑,怎奈那大地里一马平川,前后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二柱子内急,赶紧找个低洼的地方,顺势蹲下,刚想要行个方便,谁知却被什么尖利的东西一下子戳在腚沟处。二柱子“哎呀”一声,从地上窜起来,也顾不得羞耻,捂着屁股不住地揉。原来是刚刚蹲得急了些,没注意地上一根苞米茬子像只利剑一样竖在那里,一不小心正戳在他的丨肛丨门处。
二柱子的叫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人们,大家看到二柱子滑稽的样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那男男女女被眼前的一幕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地大笑起来。
等二柱子终于缓和过来后,见到赵三丫面就要她陪睡觉,赵三丫不可能陪二柱子睡觉,给二柱子50工分更是舍不得,就以二柱子没有将水完全喝进去为借口,死活不兑现。二柱子不甘心,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赵三丫的屁股后面磨叨个没完。
这事情后来不知怎么被志刚知道了,他对二柱子的这种行为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心想二柱子是挺机灵的一个人,却没想到被这些老娘们给耍了。为了可怜二柱子付出的沉重代价,志刚网开一面,让记分员王林给二柱子多记了10分,算是对他喝多水以及扎屁股的补偿。二柱子看实在不能从赵三丫身上得到半点好处,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心甘情愿地被耍。
日期:2012-10-11 09:50:23
生产队的社员们在一起的时候,虽说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但是由于生产工具和生产技术的落后,那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却丝毫未减。那时候,没有播种机,没有除草剂,下种施肥的时候,完全靠人手去完成,一个坑一个眼的去刨,那近千亩地,上千万个坑就是这样刨出来的。由春种到秋收,哪一个环节不是乡亲们在用汗水浇灌?
乡亲们祖祖辈辈土生土长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们倒也往往能以苦为乐。可惜了那些下乡的小知识青年们,才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却也夹杂在乡亲们中间,和乡亲们一起承受那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提起下乡的知青们,志刚很有一些感触。也不知是谁提倡让这些城里孩子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这个出发点想来也好,但这种行为本身却着实给一些人带来身心摧残。说句实在话,谁愿意干那又苦又累的农村活啊?谁不希望在城里享受那优越的生活条件?可他们为了响应组织的号召,毕竟来了,不但来了,还一心想要把那活儿干好。
凭良心说,第一批知青来到这里时,他们的素质高,对自己的要求严,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城里人,而是与乡亲们一起摸爬滚打,参加任何形式的劳动,乡亲们也对这些小青年们从心里由衷地佩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文化***后期以后,知青的素质就不如以前了,可能他们人人都想着早日回城,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人也不那么勤快了,干活也开始偷懒了,甚至有那么少数几个人,经常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那时候,乡亲们谁家要是丢了鸡鸭鹅狗,都不用去别的地方找,只要去知青住的集体户,一准能找到,他们经常会拿老百姓的东西改善伙食。即便如此,乡亲们对这些知青们也尽可能地采取了宽容的态度。是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家没有儿女,这些稚气未脱的知青们身在异乡,远离父母,想想也怪不容易的。
自打志刚当上队长以后,更是对知青们多了一些照顾,他要求社员们要尽可能地对知青宽容,不要和他们攀比,在活的分配上,也尽量让知青们干些轻体力的活。不知为什么,志刚对这些知识青年充满了同情,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他的书就没有念够吧。
这一日,恰逢生产队收割谷子,全体社员在西边的谷子地里展开了大会战,志刚也亲自参与到了这次会战中。
这是一个十分壮观的场面,只见那金黄色的谷田里,成片的谷子一眼望不到边,社员们分成10个小组,开始了抢收比赛。队长的一声号令,那金黄色的海洋中人头攒动,镰刀的唰唰声、人们的笑骂声此起彼伏,大家干得是热火朝天。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个孱弱的小姑娘没有被大家的热情所感染,她弯着腰、躬着身子,一边割谷子一边偷偷地流泪。
这个姑娘名叫聂小雨,也是一位下乡知青,同来的知青们都陆续返城了,只有聂小雨和余下的两三个人因为家里没人,还干耗在这里。聂小雨慨叹自己的命不好,想自己细皮嫩肉的,却还要干这实在是累人的农活。那谷子秸秆上面长满了肉眼难见的小毛刺,因为反复抓握,聂小雨的手上都被磨出了成片的大水泡,那一刀刀割下去,几乎刀刀都见血。聂小雨咬着牙硬撑着,她是一个要强的姑娘,不想被人们看笑话。乡亲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了,即便是拼命的干,因为力气不够,再加上手把不行,聂小雨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她抬起那酸疼的腰身,抬眼向前方望去,见那金黄色的谷田根本就望不到尽头,就好像自己的人生一样,根本就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这样想着,一种悲凉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聂小雨的眼泪又唰地流了下来。她内心的烦闷和委屈无处诉说,只能任它流成一条滔滔泪河。
聂小雨一边干着活,一边哭着。当乡亲们已经到了地头歇气时,她还独自一个人在地里默默地割着庄稼。不知什么时候,聂小雨听到了刷刷的镰刀声,小雨抬起头来,忽然见一个人在前面来接她了,那人身材魁梧,动作潇洒利落,一看就是干农活的行家里手,不一会儿那人就与她汇合在了一起。
聂小雨仔细看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生产队长单志刚。瞬间,聂小雨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她感激生产队有这样一位好当家人,竟能这般体贴下属。单志刚看到小雨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的样子,善解人意地问了一声:“累了吧?如果干不了这个,就跟我说一声,回头我给你调换一下,自己别硬撑着。”小雨擦了擦头上的汗,蛮听话地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羞涩。
志刚转身走了。聂小雨望着志刚高大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感动,虽然她来队里的时间不长,但她对生产队长单志刚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她为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所折服,他敢作敢为、有胆有识,带领全村的老少爷们儿在致富路上狂奔。虽说他和她的出身不一样,但他不就是自己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化身吗?
这样想着,聂小雨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怦怦狂跳起来。
日期:2012-10-11 09:52:37
晚上回到集体户,聂小雨失眠了,青春的心开始萌动起来,一种别样的情愫洋溢在心头,弄得心里痒痒的。聂小雨开始在脑海里反复憧憬这样一个镜头:她和单志刚在一起劳动,单志刚冲她开心地笑着,露出那满口洁白的牙齿,她靠近他的身前,一股男人的阳光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没来由的沉醉。聂小雨甚至在心里渴望,如果有一天能靠在单志刚的肩头让他抱抱,仅仅是让他抱抱,那她就是死也知足了。
老实说,聂小雨不是没有追求者,那个和她一起下乡的同龄人陆飞就曾不止一次地向她示爱过,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陆飞没有感觉。在聂小雨的心目中,她喜欢的男人是那种能真正顶起一片天的男子汉。显然,陆飞暂时还不具备这种能力素质,而在聂小雨看来,只有单志刚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跟了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一辈子窝在农村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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