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层层的树林外似乎有人影,我架起望远镜看了过去,半山腰上,好多村民排成一行,手里端着不少东西往山上走,有多少人看不到,到了半山腰我的视线就被那山上的树挡住了,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尾巴,最后面蹦蹦哒哒的跟着几个小孩,我问道:“那些人在干什么呢?”
日期:2013-09-18 01:00:00
周欣欣不知道何时竟然站在了我身边,抢过了我手中的望远镜,看过去,猜测道:“谁家死人了出殡呢吧,反正一会儿我们也走过去了,就问问呗。”
李新逸说:“是拜山,昨天是开山祭,这些是刚拜山回去的山民,就算碰到了也最好什么都别问,山里人忌讳这些。”我万分的意外,李新逸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对于周欣欣,她这种高嗓门尖利的声音又让我听着窝火,抢过望远镜反问:“你自己有,为什么用我的?”拿过望远镜,看着那片山,队伍已经走远了,一个小女孩独自一人蹦跶在队伍的最尾端,似乎很孤独,被别的小孩孤立,又像是不屑于跟别的小孩在一起,自命不凡。那个小女孩忽然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她在很遥远的山上面就像是感觉到了这里有人在看她,对着我咧开嘴一笑。
她应该不是对我笑,她也没有望远镜怎么能看到我,她只是回头笑了一下,恰巧被我看到了,非常洁白整齐的牙齿,五官似乎很不错,但是实在是太邋遢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我很心疼这个小女孩,一定是她家里的大人重男轻女,都没有照顾她,不然就算是家里穷,孩子穿的破点也不应该这么脏。
日期:2013-09-18 01:09:00
小女孩很快就跑跑跳跳的上山了,消失在镜头中,马大哥喊道:“小阏,走了!”我收起了望远镜跟在马大哥身后离开这里,周欣欣亲昵的挎着马大哥的胳膊,她还是什么都不背,全都由马大哥承担,李新逸走在最后面,把那三块木雕都踢到了山崖下,我恍惚中觉得,那三块木雕是两女一男,是不是我们一行四个,他给每一个同伴除了自己都雕刻了雕像。
路上,因为周欣欣的存在,我们的进度一直很迟缓。
我是个急性子,等她搔首弄姿的看风景矫情等得抓心挠肝,李新逸借口胶卷和电池不够了不给她照相了,其实也未必是借口,就周欣欣这么用下去,只怕还没到李家村,胶卷和电池就耗尽了。马大哥一直乐呵呵的陪着周欣欣胡闹,而李新逸则用镜头取景,但是不照相。
日期:2013-09-18 01:18:00
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走到看到山民的那座山上,在半山腰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大家坐下来休息吃饭,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除了周欣欣没人要休息。啃着压缩饼干,周欣欣抱怨:“真难吃,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马大哥比较惶恐,夹在中间也难以做人,“晚上我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中午就先这样对付吧。”要是中午再在这里耗上几个小时给周欣欣开小灶,我一定会据理力争,我可不管马大哥家里有什么背景。
就着水啃着压缩饼干,我说:“前天是长白山的开山祭,要是能早点进来说不定就能看到山民拜山。”这种风俗仪式能很好的满足读者猎奇的心理,是个不可多得的素材,而且这是在我的采访计划里面的,生生的被周欣欣毁了,她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那还不得谢谢我,多晦气的事啊,避开了多好。”我愤怒的站了起来,什么都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饼干的干粉呛到了,周欣欣哈哈大笑,“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得这么快……”
日期:2013-09-18 01:27:00
我脸憋得通红,走到大树下面扶着树干咳,李新逸给我递过来水壶,我很感激的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总算是有点缓过来了,打算就在这里等上路,尽量跟周欣欣保持距离,看到树下面杂草堆里面有点东西,我问道:“小李,你掉东西了吗?”李新逸说:“没。”回到人群,我蹲下去把杂草扒开,下面竟然是堆了一堆的水果和一些肉类,我赶紧喊来李新逸拍下来,这些山民的习俗可真是奇特,竟然把拜山的东西藏在树下。
周欣欣发现新大陆一般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冷嘲热讽,“我看八成是哪个嘴馋淘气的小孩藏在这里等着偷吃的。”说着就要去拿一个苹果,李新逸拦住她还是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周欣欣看他拍完问道:“好了吗?”李新逸惜字如金的点点头。周欣欣这下子竟然把每样东西都捡了出来,招呼我们道:“大家来野炊,见者有份。”我忍不住问道:“这不是给山神的东西吗。”
日期:2013-09-18 01:36:00
周欣欣理直气壮的说:“你去上坟之后的祭品不也是拿回家吃嘛。”我说:“那也是我们自己的,这是给别人的,留在这里应该就是不给人吃了。”马大哥说:“小阏,你还是个高材生呢,竟然这么迷信,在我家那边,要是供奉给先人的吃的被人拿走,咱才高兴呢。来来来,这肉脏了,咱们就用水洗洗吃吧,吃水果吃水果。”马大哥又开始发挥他照顾人的大哥范儿,我也挺想吃的,就拿起来一个果子问道:“你是不是家里老大?”马大哥说:“嗯,我还有两个弟弟,咋了?”他嘴里塞满了吃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说:“你挺有老大样子的,我哥也这样。咦,小李,你怎么不吃?”
李新逸摆弄着他的相机说:“不想吃。”我知道他是那种大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也就没有接着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几天吃的太对付,这些东西真是吃的特别香,或者是山民对这种祭品特别下血本,做的特别精细讲究。
日期:2013-09-18 01:45:00
忽然间什么东西打在我身上,我第一个是怀疑周欣欣,但是看了她一眼,她装的很专心的吃东西,真的没有证据,说出来只怕会被她反咬一口,只能认了。周欣欣忽然蹦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用石子儿打我?”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真是贼喊捉贼!马大哥拉住周欣欣说:“别冤枉小阏,小家伙,你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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