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14 13:24:00
次日是周末,我带婉盈去了珠宝店,给她请了一尊佛翠挂在颈上,婉盈信佛,她喜欢这些。
女人是个动态的事物,似未琢之玉,需要有人磨润和指引。不能轻易的下定义作结论。咖啡因既是丨毒丨品,也是药品,要看它在什么人手上。
出现了问题,少一些抱怨,多一些争取。我想挽留、感化她。但结果将会如何,我对未来没有信心。因此病急乱投医,我幻想着通过这些未知神秘的外力,来保佑我岌岌可危的执恋。
摸着挂在婉盈颈上的玉翠,这货真价实的爱情,我暗自思量,过了这么多年,天庭也改革开放了吧,神灵该会掂量出这沉甸甸的分量。
或许神明真有吧,我诚心祈祷,如果以往我有错,请慈悲为怀,如若我无错,求赐予我长久。
回家。到了楼下,婉盈感觉到累了。我背着婉盈上楼。婉盈在我背上,整个人压在我背上,胳膊紧紧地环住我的颈部。
她说,“老公,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要这样背着我上楼的。”
那时,她还在,我返身就可以把她揽在怀里。她的气息,吹在我的颈上,彷如就在昨日。
那时,真好。我在呼吸,有她的空气。
日期:2012-03-15 20:56:46
我们努力学会微笑,终于我们变成了不敢放声大哭的人。我们努力去奋斗追求,终于我们变成了不知道坚守的人。世上,哪里有固若金汤的事物,日本的核电站多年来得以安如盘石,不过是因为时候未到、外力不够。
没有谁能保佑你,神仙也不能。
看那诸位神仙,各个道法无边。闲来无事打个雷下个雨,发发浪玩玩地颤,再么整个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出来吓唬人,凡间疾苦,熟视无睹。
神仙,不过是玩人的罢了。婉盈并没有打消回京的念头。只消停了数日,便卷土重来,之后的日子进入拉锯战,争吵三六九,辩论天天有,反复纠缠,心力憔悴,往事不堪回首,回忆都觉疲惫。纠缠中把曾经的美好一片片撕碎。
第二回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温不火,感觉像护士打针,早先好比打的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都心疼,下不去手,这次却仿若打的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是一扎一个准。把婉盈的连篇谎话,逐一扎破,婉盈不能自圆其说,只好一步步摊牌,把真相挤牙膏般交了实底,说做生意是淮南出的钱。
听她亲口道出真相,我整个思维都变得迟钝,愣愣的望着她,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回击和语言了。
日期:2012-03-15 21:08:42
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前后的区别类同偷和抢。原本她不主动说,我打算装糊涂装到底,幻想着她能念及数载恩爱悬崖勒马,让她知道事不可为而知难而退。
然而此时的婉盈,已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撕了自己的脸皮、伤了夫妻之情,哪怕自此各奔前程,也要成行。
接着,婉盈唱戏般向我表明了立场:“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去北京是权宜之计,早晚要回来的。”
面对我的诘难,又补充了两点,第一,以匪夷所思的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说,“怎么可能和他上床。”一脸的真善美,仿佛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我不是她,
假设婉盈所言属实,我什么都同意。关键是这假设不成立。婉盈做事随心所欲,从不考虑要承担什么责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的不是怎么做好生意,是怎么把钱拿到自己手里。
第二婉盈以比真理他爹还真的口吻说,“那钱是他原来欠我的,我要去拿回来。”我问婉盈,“他怎么会欠你的钱呢?”
婉盈的眼睛是那样天真、那样纯洁地望着这个世界,似乎什么肮脏的东西,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婉盈都不曾看见过。说,“原来我们在一起时,平时开销都是用我的钱,他的钱都存了起来他说留着我们将来花。现在我们分手了,这些钱他不该分给我吗?”
日期:2012-03-15 21:21:31
我冷笑着自嘲道,“和我在一起,你花我的钱。和他在一起,你抢着花钱。哦,他的地位比我高。”
婉盈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过去,也觉得对自己不利,便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他在一起,不是由他养着,我也花了钱的。但主要的还是他花的多。我和他谈了好几年,他一早就答应过给我的,一直拖着不给,我这次去的目的就是去要回来。”
“若真是你的钱,我和你一起去朝他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说。
“我们老早就说定了的,开家公司,他出资。现在钱在他手上,他不可能拿现钱给我的。”婉盈思虑着回道。
我不知道,“老早”是多早。之前我以为是淮南主动提出来的、最近才有的想法。现在想来,有可能早在他们相好之时就有的计划,更可能是分手之际做出的补偿承诺。是不是因为后来吵翻了不能兑现承诺,婉盈一怒之下才来找我?是不是作为婉盈的青春损失费,由婉盈或者她的家人与淮南最终交涉的结果?
日期:2012-03-15 21:29:22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我也没有精力去分析。我只说道,“那些钱不要了行不行?咱们俩好好的过日子,我们一定会过的很幸福的。”
婉盈望向我,“他现在同意给我,我为什么不要?”
我低头坐在那里,手掐着额头,仿佛周身血液快凝固一般。我问婉盈,“钱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钱难道不重要吗?”婉盈苦涩的笑道,“我上学时成绩名列前茅为什么辍学?你知道交不上学费被人瞧不起是什么滋味吗?我一个人在北京没有钱我就要饿肚子,你知道淮南的家人是怎么说我的吗?你生活在寻常的环境,你没体会过有钱的好,你在一个温饱的家庭,你也不知道没钱的难。我和你不一样,你父母老有所养,我父母病无可依,生病了真金白银少一个子也不行,我几个哥指望不上,都要靠我。”
日期:2012-03-15 21:42:09
婉盈说时,表情是那么偏执,我隐约有种预感——有朝一日她这个最为性情的人,将被剥夺自主权,对未来的路将会失去选择权,会丧失对自身的支配权,从而将一生的欢乐埋葬其中。
可悲的是,她不觉得可悲,反而觉得值得、自己很伟大。
抑或,每个人快乐的标准不同,抑或,她真的很快乐。
我不想她有太多压力,试图劝说她,但争论的结果十之八九,是双方比以前更相信自己绝对正确。她说,“为了我父母,我愿意把自己卖掉。”
婉盈的荒谬论调没有讨论的必要。婉盈聪颖,有领悟力,可惜她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她应该多读几年书。她有固执的观点,但说不出为什么。她非常懂事又不明事理,她有高贵的品质却没有思想的深度。
我默然。随后问她,“你为了你父母,就要牺牲我吗?”
她默然。
一个高傲的公主,没能出身在皇族,本身就是命运的错误。多半得不到常人的幸福,反比常人更多付出。而错入凡间的痛苦,需要有人分担,你看,千百年来牛郎一直在为织女的错误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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