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1　12:55:20

　　第三部分：惊心
　　七、女儿不见了（一）
　　开到附一医院，我在路边停车，等待何教授下车，很担心他讲话不算数，又要挟迫我们去这去那。
　　担心为多余，何教授表现得一点没有这个意思。他缓慢地下车后，整理衣装，提着用塑料袋装着的换下的衣物，仅仅说一句：“如果不知去哪里，不如到医院逛一逛。”

　　这是废话。好不容易脱离束缚，马上走还嫌迟呢。
　　我舒心一笑：“不用了，谢谢你。我们要回家看一看。”
　　女儿也开心：“伯伯，到医院多拿点药吃。”
　　何教授笑笑，步慢却仪容整齐地走了。我顺便关注下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他刚才的笑较为神秘。

　　我正要挂一档起步，女儿喊：“爸爸”。
　　我说：“怎么了，女儿。”侧头看，女儿蹙眉。
　　女儿说：“我想上个洗手间，一大早起来还没去过的。”这是实话。
　　我不想多呆，说：“要么再忍下，最多半小时能到家。”
　　女儿摇摇头：“已经忍了好久了。”
　　这里上洗手间的最佳地方就是医院，也无第二选择。我开车进入医院停车场，特别注意到停车场边的牌子上写着“半小时内免费”。
　　保险起见，我问站在一边的黑瘦的保安：“不超过半小时不需要缴钱吧？”
　　保安点点头，我开车入内，停车。
　　我催促说：“快点下车，我们快去快回。我身上没有钱。”
　　女儿从仪表台上的纸巾盒扯了些纸，说：“不过我要上大号啊。”
　　我说：“没事，爸爸到洗手间外等你。”
　　我和女儿步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知名大医院每天都象春运时的火车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些不象病人的人不时想招呼我，一概不理。凭我的见识，这些人为医托无疑。
　　我拉着女儿的手进入门诊大厅，在人流中穿行。
　　我看到洗手间的指示牌，对女儿说：“往那边走。”
　　女儿却不动，表情显紧张，悄悄说：“爸，那两个人。”
　　我随口问：“谁啊？”接着一凛，难道是黄、周二人？
　　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去，远远地瞧见一男一女背影，男的壮而女的略胖，象极了黄、周。我倒抽一口冷气，却见女的偶尔一回头，不是周梅。
　　我自嘲地说：“我都被搞得要得精神病了。”
　　女儿也笑了：“我一样的。”
　　我镇静地说：“不可能在这里碰到他们，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到了洗手间外，我说：“爸就在这里等你。”女儿哦地一声，入内。

　　我随意走动。当年找小歌，多次与医院打交道。小易和钟医生还好吗？他们尽心帮我，费尽波折，虽没成功，足见善心。想到手机掉入河里，能感受那时的难过。想到以后的那一天，以为她杳如黄鹤，却佳人独立寒风中，脸上禁不住浮起温馨的笑。
　　与人一撞，将我拉回现实。小歌，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人牵肠挂肚。
　　被撞的那人高高大大，忽然握我手：“白总，是你！”
日期：2012-03-22　12:52:37

　　第三部分 惊心
　　八、女儿不见了（二）
　　我抬头一望，那人圆脸，戴副眼镜，依稀当年模样。
　　我惊讶地叫出声：“钟医生，是你？”的确够吃惊，差不多十年时间没记起过钟医生，这不刚一想起以前的趣事，便遇见他。
　　其实不算巧，与钟医生聊开后，才知他和小易已结婚，两个人都通过关系调到附一医院。小易为某病室护士长，钟医生则为门诊医生；今天家里有事，请假稍迟一些来上班，遇到我。
　　来往的人太多，为不影响别人行走，我们不知不觉挪到门诊大厅窗户边交谈。
　　“听小易说，你后来找到张小歌。想起来，真不容易。”钟医生说。
　　“苍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无意中找到了她。你和小易孩子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 我感慨地说。
　　“女孩子，六岁了。你的呢？”钟医生不无幸福地说。
　　“我和小歌也有了一个女孩，快八岁。我们都是做外公的命。”说起女儿，我的脸色也带骄傲之意。
　　感觉女儿上洗手间已好长一段时间，便向钟医生告辞：“钟医生，你先忙。有空时我和小歌带女儿到你们家做客。”
　　钟医生热情地说：“一定要来啊。”
　　我返回到洗手间外，女儿仍未出来，她上洗手间的时间总比较长。想抽一支烟，觉得在门诊大厅里这么做太有损自身素质。

　　我再想想小歌，如果回家仍见不到她，再到哪找呢？我心痛。
　　女儿还是没有现身。不对劲，时间长得不正常。
　　“请问女洗手间内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吗？她是我女儿。”我拉着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妇女。
　　该妇女无表情地摇头：“没注意。”
　　我再问另一个匆匆出来的知识型女人，这个女人想了一下，回答说：“好象没有。”
　　我急了，堵住她的路：“我女儿应该在里面。要么麻烦帮我喊喊，她叫白若若。”

　　这个女人急声说：“对不起，我儿子在外面等我呢。”
　　我向她求情。见我心急火燎，这个女人勉强进入女洗手间，在门内喊：“白若若，你爸爸在外面喊你。白若若小朋友，在里面吗？”
　　她叫了几声，因大厅声音噪杂，听不到回应声，但看场景应是无人应答。
　　我一颗心如坠冰窑，顾不得多想，三脚并作两步，冲进女洗手间，跟着喊：“若若，你在里面有什么事吗？”
　　“喂，喂，你这个人，不要进来。”一个胖女人边系裤子边赶我走。
　　我不管，继续喊。
　　胖女人怒斥：“再不出去，我就喊保安了。”
　　我脸如死灰。难道刚才我和钟医生聊天时，女儿一走出就被人拐走？是何教授，怪不得他最后一笑，那样神秘。今天一大早开始，就在胁迫我们；之所以独自一人下车，释放的是烟幕弹。
　　我不甘心。女洗手间内三个格子间关着门。我抓着知识型女子的手，求她说：“麻烦帮忙帮到底，到那里看一下。”我指着关门的格子间。
　　知识分子女子为难地说：“这，我怎么好去看？可能你女儿也在外面到处找你，不如你到外面找找。”
　　我再厚脸皮地请胖女人帮助。胖女人大声说：“你要先出去。”扭转肥胖的身体，咚咚去敲。

　　我退到门外，胖女人走出，从她神情便可看出无收获。
　　“没有，没看到。”她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