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4-09 15:51:38

　　第三部分 惊心
　　十九、奇怪的护士（一）
　　我和精壮汉子一前一后走到五官科。准确地说，应为耳鼻喉科，眼科和口腔科是单独成立科室的。

　　耳鼻喉科每个诊室人满为患。我找到忙碌中的钟医生。他戴着口罩，穿了白大褂，让我认出费了很大劲。
　　在我找时，精壮汉子粗鲁地说：“想找谁？速度快点，随便找人上个药。”
　　我理直气壮地回击：“找个熟人看病，要么再到一楼去挂号，你帮我去，可以吗？”
　　精壮汉子用食指不断虚指我头，意思是你够行，但你要老实，否则有你瞧的。
　　我向钟医生打招呼：“钟医生，在这上班啊。”

　　钟医生看到我来，热情地说：“是呀。还没回去？鼻子怎么了？出了不少血？来，坐，给我看看。”
　　我插队往前，立即有人小声抗议。精壮汉子一瞪眼，抗议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地嘟囔说：“插队是不对的。”
　　钟医生用戴在头上的镜子查看我的鼻子：“没关系，只是外伤，被重物撞击了。摔一跌？”
　　我斜眼窥视精壮汉子，后者正一眼不眨注视着我。我点点头。

　　钟医生说：“先要处理一下。”
　　我听到精壮汉子手机响了，掏出手机接听。我很紧张，这家伙千万不要下指令对我女儿采取什么行动。还好的是，似乎他在听对方的说话，自己不作声。
　　忽然精壮汉子转头往后走。立时觉得时机再一次出现，忙推开正检查我的钟医生的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顺手在一张纸上快速写下“1517”几个数字。写的同时盯着精壮汉子，他会立即转头的。这次吸收在杨娜处写字的教训，不写复杂的字，只写简单的阿拉伯数字，所以在那家伙再次监视我时，已写好，并找了本病历本盖住写字的纸。
　　钟医生看得莫名其妙，我不让他出声，抢先说：“要挂个号吧，我先去挂个号。”
　　钟医生客气地说：“没事，你先去治疗室，找李护士将鼻子清除止血。就说是我要你去找的。出门左拐一直走，就会找到治疗室。”
　　在精壮汉子眼光逼视下，周围几个求诊的人不耐神情的催促下，我只好起身向钟医生告辞。
　　“1517”是精壮汉子要我杀的老人的病房号，钟医生肯定现在不明白。但写下来，总为埋下一着棋。谁又能说老天开眼，钟医生不忙时，揣测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数字，说不定真的就去该病房看看。钟医生的探索精神，从当初找小歌的过程，可窥端倪。

　　巧的是，刚从人丛中出来，正要走出这间诊室，便碰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护士。这个护士站在门边，背对着我和精壮汉子，高挑，似乎听到钟医生刚才说的话，用手往左指，手指长而白皙，打着指甲油。应该是召唤我往那边走。
　　钟医生抬起头，喊：“李护士，带这个白总到治疗室，把鼻子处理一下。”
　　这个护士声音不清楚地回答：“哦”，便快步走出。
日期：2012-04-10 07:32:27

　　第三部分 惊心
　　二十、奇怪的护士（二）
　　护士匆匆前行，我紧跟在后。精壮汉子尾随，语气不礼貌地叫：“护士，慢一点。”
　　护士不搭理，走得更快。
　　我在后胡思乱想，下一步怎么办？如何不做杀手，也能救出女儿。如果我是何教授，会将我女儿藏匿到哪里？他们一定有好几人，分工明确。可能何教授的另一手下看管我女儿，他本人要去1517号病房。
　　我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先要知道女儿身居何处？也许再去瞧瞧监控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对手如何避开，医院很多摄像头，总能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刚在何教授出现在大厅，或许他将我女儿安顿后，通过大厅去病房。如果通过监控查看何教授刚才的轨迹，必有收获。
　　我兴奋。但是，如何甩开这个讨厌的家伙？而且甩开时，不让这个家伙受到刺激，加害我女。

　　能够利用治疗鼻子的时机吗？怎么用？我一时想不清，不由不盯着护士的背景。她虽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但遮不住曼妙的身材；头发应是齐肩的，往上盘着，笼在白帽子里，露出白净的、线条略长的脖子。我忽然心一动。
　　这个护士已走到治疗室门前，闪身入内，门半掩。我急步上前，从门里迅速进入。
　　身后精壮汉子也赶快走来，想要入内，却被护士低头挡住。护士用手摇一摇，意示治疗室内，闲杂人员免入。
　　精壮汉子哼哼地无奈止步。
　　护士关上门，打上反锁。治疗一个普通病人，没必要反锁门？
　　我的心砰砰乱跳。护士终于转头，与我面对面，虽戴了白帽、口罩，但眉黛远山，眼神清澈中带点忧伤，我瞧得很清楚。
　　这就是我老婆小歌啊。
　　我难抑激动，搂住她，悲声说：“小歌…”。
　　小歌做出噤声的手势，迅速脱离我怀抱，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套白色医生服装，连笼带套给我穿上。
　　我奇怪连连，还是说：“女儿…”。
　　小歌低声说：“我知道，我们去找。”
　　小歌用一块药棉快速将我鼻子擦洗，再用另一块药棉塞入我一个鼻孔中，以止住残余的流血。
　　小歌再为我带上口罩。拉着我便往后走。治疗室靠里有一张门，推门而入。是一间办公室，几个白大褂走来走去，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原来治疗室和一间医生办公室相连。
　　有人瞧见我们，奇怪地问：“没见过你们，新来的？”
　　小歌平静地说：“这是白医生，我们是十病室的。来找李医生，李医生在吗？”
　　那人说：“李医生？李医生不在这里办公。”
　　小歌说：“对不起，走错了。”她的眼睛望向门，再与我对视。我明白她的想法，想从这间办公室的门走到走廊上，但办公室与治疗室的门相邻，那精壮汉子便在旁边，如贸然出外，很易被识破。
　　我便叫道：“李护士，钟医生叫你去一下他的诊室。”估计里面有李护士。

　　果然有人应：“钟医生喊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