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办了个“建筑工程项目经理培训班”,我因为之前参加了省里的学习,被选为授课老师之一,于是,我也就可以暂时抛掉那些情感的纠葛,将心身投入到授课工作中。
参加“项目经理培训班”的仁兄们绝大部分是五大三粗的“包工头”,要将这些字都还没认全的仁兄们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培养成“具有专业管理水平的工程项目管理人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就是将标准答案放在他们面前抄,也不一定可以抄得合格。
但是这帮仁兄们对老师还是挺尊敬的,上课时间就算自己没空,也会派下属们来撑场,绝不会冷场。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个名字,上午点名时是个中年汉子,下午却变成了少年人。
当然也有不少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坚持来参加上课的人,但我们这些老师们可管不了这么多,只是对着花名册念名字,总之有人喊“到”,就算是参加了上课。
课还是要备的,毕竟还有真的想学点东西的人。
每天紧张的备课,上课。
原来紧张的生活也可以如此简单而充实。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平淡、平静。
然而忙碌的日子很快就过去,“培训班”终究要结业。
考试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你会抄就行了,即使连抄都不会,那也没关系,补考的时候找个会抄的人替枪就行了。
所以,皆大欢喜。
然而一停止忙碌,我就有了一种空虚的感觉。
考试的那天正是周五,晚上全体学员请全体老师以及工作人员到东方大酒店吃饭,直落。
光筹交错中,我迷糊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生活的宿命。你骗我,我骗你,大骗吃小骗,小骗吃虾米……。
感情呢?也是这样?
卡拉OK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在搂着小姐抢着咪头大声的嚎叫,或者你灌我一杯我灌你一杯,一副不喝死人绝不罢休的架势。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而我,呆坐在一旁,望着那旋转的霓虹,感到莫名的失落。我没有心情去唱歌,也无法忍受那些毫无乐感的,五音不全的,却自我陶醉的鬼叫,于是推开门,走进冰凉的空气中。
走廊的角落里放着几个铁笼子,其中一个关着一只等待宰杀的、灰色的猫。外面飘着细细的秋雨,飘进走廊里,打湿了它的毛发,使它在凉风中瑟瑟发抖。
我望着它,它也望着我。我把手贴在冰冷的铁笼子上,猫也伸出爪子,摩挲着我的手。我的心突然间一阵悲凉,我无法想象它惨死时的模样。
看看四下无人,便偷偷打开铁笼子,然后和猫分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那些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的走……,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许巍《我的秋天》)
日期:2011-4-5 17:19:00
十八、枫叶飘零
细雨纷纷扬扬的下,我一个人走早空荡的街上,才22点,商店却都关了门,只有一些鬼魅一样的身影偶尔从身边闪过。
走在大街的中央,仰着头,让冰冷的雨飘打在脸上。
我一路走一路细细梳理着这个夏秋,突然清醒了许多,其实许多的烦扰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造成的。鸽子并没有什么错,一开始自己心态就没有摆正,老是想着吃人家的“豆腐”,人家看穿你阴谋,不跳入火坑乃明智之举。
何况,那么快就可以和别人躺在床上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笨蛋,自寻烦恼,自作自受!
凉风吹来,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猛然发现,头发、衣服都已经被淋湿了。
笨蛋,怎么会走在大街中央,旁边有屋檐怎么不躲进去避雨,感冒了可不是好玩的。于是沿着街边拼命地往宿舍跑,如果街上有人,一定会发现有个疯子象被狗追一样狂跑。
宿舍门口有个长头发的人站在那里,还有火光一闪一闪的。
该不会是鸽子吧?……不可能,鸽子没那么高大,也不吸烟……
还没想完,已经闪电般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是叶枫!
叶枫吃惊的说不出话,烟头啪一声掉在地上。他发现有个浑身湿透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还笑嘻嘻的。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进屋吧,进屋再说。”我打开门,招呼他进来。
“你自便,我先冲个凉再说”。一进屋,我便往卫生间里跑。
冲个热水澡,舒服多了。冲完凉,我一边掏着耳朵,一边懒洋洋的问:“怎么那么有空找我?”
“走吧,咱们去喝酒。”
“喝酒?”
“喝酒!”
还是转到鹰吧,已经23点了,以往这个时候是最高朋满座的时候,而现在,只有稀稀落落的三两个卡座有人,大厅显得很冷清。
叶枫一下子叫了一打罐装啤酒。
“怎么,想喝三天三夜呀?还是想贩啤酒?”我疑惑不解。
“能喝多少就多少,喝不了打包,反正是签单,这里还欠我的工钱!”叶枫啪啪打开两罐,非常豪爽地递了一罐过来。
“我明天要走了!”叶枫突然低沉地说。
“啊?”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走?去哪?去多久?”
“你以为我去旅游,去多久!” 叶枫苦笑着说。“饭都没得开了,还不走”。
“唱歌只能是兴趣,不能是职业。”叶枫继续苦笑着说。
我明白了过来,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有默默地喝酒。光荣与梦想、梦想与现实,全中国几十万人以唱歌为职业,真正实现梦想的,又有几个。
“你有什么打算?”酒过三询后,我问。
“先到广州,然后深圳,再没办法就回家。”
“你怎么不和阿桀联系一下,东莞可能容易找场子。”
“我不想去那些酒肉场所。”
这就是他的底线吧,这也是许多象他这类人保持尊严的底线,只去酒吧而不去歌舞场所,然而,即使去酒吧的人,又有多少人会认真听歌。我的脑子突然闪过香港一对老组合radais的一首老歌《别人的歌》,“别人的歌,别人风光,藏着我一生痛楚......!”
“我可以在其它酒吧唱你写的歌吗?我唱之前会介绍是你写的。”叶枫半开玩笑地说。
“你喜欢就唱吧,反正也没多少人喜欢”。
“我喜欢!你的歌旋律不错,有些伤感,只是歌词有些灰暗”。
“哦……”,我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好意思说每失恋一次我就会写一两首歌,这样写了十多首,不伤感才怪。
感觉有点尴尬。
“你和鸽子现在怎么样?”叶枫支开了话题。
“别提她,骚包一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站起来,提高音调大声嚷嚷,而且眼泛泪光。我以为我已经想开了,其实还是没有,在酒精的刺激下又原形毕露。
“别激动,坐下!坐下!”叶枫怕我失态,慌忙劝住我,他知道我的酒量实在一般。
“别坐了,咱们上台去唱歌吧!”……
冷清的大厅,没有掌声, 没有观众,而我们却卖力地一首接一首的唱,因为,我们只是在为自己唱歌,在为自己悲歌。
日期:2011-4-6 13:46:00
十九、百感交集
我已经知道,我知道一切的结果,我知道谁都无法停止这场荒谬的游戏,……我依然孤立无依,我无法跨越你我的距离……(超载乐队《距离》)
太阳穿过楼房的缝隙,射进我阴暗的小屋,睁开眼睛,看见一缕阳光斜射在头顶,许多细细的东西在光中漂浮。
头疼的厉害,一晃就晕。现在不知道是几点,也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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