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指挥部里我已经成了绝对的主力,正主任对我言听计从,完全依靠我去完成工程的剩余工作。因为我懂得施工与预结算,在结算审核方面严格把关,删掉了一大笔重计、多计的内容,避免了政府的资金浪费,更重要的是使工程指挥部不会因为把关不严而出问题,所以正主任对我赞不绝口、信任有加。
工作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去。
然而,我错了。
六月的一个下午,一台警车开着凄厉的警笛来到工程指挥部,什么也不说就把我走,两个丨警丨察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向公丨安丨局急驰。
丨警丨察们一言不发,没有人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我的手在发抖,脚在发抖,两旁的树木在急速的后退,耳边只有呼啸的警笛声,那种强大的震慑力,让心脏几乎难以承受。
丨警丨察把我的证件、手机和皮带没收了,然后把我带到向公丨安丨局三楼的一间小办公室,说了句“老老实实呆着!”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怔怔的坐在那里。
我脑袋在艰难地转动,会不会是检察院那边已经查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以前在外面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都不可能,我一向安分守己,贪生怕死,那有胆量去以身试法!
一定又是马竹毛搞的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日落西山了,夕阳从窗口射进来,把我身影拉的很长。屋里静悄悄的,窗外楼下,是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们,可没有人进来,我仿佛被遗弃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被人彻底遗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是没有人进来。办公室没有电话,门已经从外面锁上,我的心越来越恐慌,难道今晚要在这间小屋度过吗?……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乱叫。
门打开了,灯也亮起来,终于有两个丨警丨察走进来了。我急忙站起来,来人示意我坐下,然后在一个在办公桌上记录,另一个人单刀直入地问起来。
“说说你与鸽子是什么关系!“
“鸽子?......我以前的女朋友,不过已经分手了,我们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
“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三月中旬吧,晚上十一点多,在她家楼下。”
“当时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我们是那天分的手,就说了要分手之类的话。”
“之后有没有再找过她?有没有通过电话?”
“没有!.....她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要问那么多,回答问题就是了。大伟与你什么关系?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大伟?
我把几时认识大伟,几时见过面,说过些什么都一一说出来。
接着又问我和李玛笔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见过面,一起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我都一一作答,把李玛笔如何找我们调规,如何威逼利诱要要我签字等等全部说出来。我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越回答越疑惑,这三者之间有关系吗?难道李玛笔不但陷害我,还把大伟与鸽子也陷害进去?或者通过他们两个来罗织罪名陷害我?
我有什么把柄可以让他抓住陷害我?
我深深的疑惑。
日期:2011-7-19 10:09:00
四十一、半夜惨叫
盘问大概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
末了,问话哪个警官摸样的人对另一个说;“小罗,今晚不要放他回去了,你把他带到楼下值班室去,那里有电视,有床,他可以在那里睡觉,你告诉值班人员不要难为他……。哦,他还没吃晚饭,你去弄个快餐给他。”
小罗把我带到楼下值班室,很快又弄了个盒饭给我。我饿坏了,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只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
值班室里有一张长凳,一张床,一部电视,还有一个保安。保安对我不理不睬,也不准我打电话,但没有限制我的活动,只要不离开值班室就行。
陆续有几个人被铐进来,乖乖地蹲在地上,很快又被拉走,有金毛乱发的、蛇头鼠目的、鼻青脸肿的……,总之看上去没有一个好人。上帝啊,我竟然要和这些人为伍吗?
夜深了,保安把床让给我,自己卷曲在长凳上打盹。
电视一直开着,我也一直盯着电视看,只是思维意识相当混乱,电视里演些什么东西,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不再觉得害怕,只是感觉很无助。
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在惨叫,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咽呜声……。我猛然惊醒,竖起耳朵听,真真切切是有男人在嚎哭,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被挨打的惨叫,从夜幕中传来,那种感觉相当瘆人,恐怖的感觉弥漫心间,鸡皮疙瘩从四肢慢慢扩展到全身。
保安也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我,轻蔑地嘟囔了一句, “这种声音每晚都有,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又沉沉睡去。
我再也睡不着,痴痴地盯着电视发呆,头脑尽是刘胡兰、江姐、皮鞭、老虎凳、辣椒水、黑店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我是做不了英雄,可能反动派还没摆好刑具就被吓瘫了。
断断续续的惨叫与咽呜一直在持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成年男人的嚎哭,比女人的哭声不知恐怖多少倍。在这一个夜晚,这一种地方,这种巨大的恐怖感觉一辈子都难以磨灭。
习惯了暴力的人可能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没什么好怕的,而我这个从小沐浴在皇恩浩荡下的书生,这个心理阴影将伴随终生。
日期:2011-7-19 13:15:00
四十二、自由
鬼魅一样的咽呜声持续到黎明才停止,而我,眼睁睁到天明。
八点钟,公丨安丨局的人上班了,从值班室里往外看,不断有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们,我突然发觉自由原来是那么可贵,即使没有音乐,没有爱情,没有事业,但拥有自由,才是最珍贵。
小罗又把我带到三楼的小办公室,什么也没说就走。一晚没怎么睡,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人捅醒,睁开眼睛,看见有四个人已经站在办公室里,其中有小罗,有昨天问讯的那个警官,还有一个领导摸样的警官,最后一个人没有穿警服的,年纪与我相仿,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文件袋。
我立刻条件反射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来人。
领导摸样的警官指着我对那个没穿警服的人说:“人已经在这了,你签个字领走吧!”
要移交了?要带我去哪里?检察院?拘留所?看守所?监狱?……我的脑子快速在转动。
我神经又紧绷起来,大叫道:“能告诉我我犯了什么事吗?要拒捕我也要让我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问讯的那个警官笑了笑,说:“没什么事了,我们放你回去。”
然后他指着领导摸样的警官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陈副局长,这一位……,”他指着没穿警服的人说: “你应该见过他吧,他是柏市长的司机。我姓马,是负责这件案子的。”
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是张司机。
陈副局长说话了,“昨晚委屈你了,不过我们也是办案需要。这段时间你不要外出,也不要下乡或出差,我们已经通知你们单位了,有需要可能还会随时通知你回来配合一下工作。”
一句“办案需要”就要把我打发走。我急切地问道:“是什么案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副局长说道:“你还不知道,昨天上午东莞警方通告我们,说李玛笔失踪了,要我们全力配合寻找他,我们查过李玛笔失踪前的通话记录,最后是与鸽子通的电话。鸽子前几天已经请假回去了,我们也找不到她,所以找你来了解情况。”
真的与鸽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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