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张、茫然、恐惧,他们是无辜的。
怎么办?江义承的脑袋飞快的旋转着。
火拼?
他们会失去小战士,95式步枪的强大穿透力还会射穿叛乱者的躯体,误伤一大片无辜的人们。更糟糕的是对方也有一把95步枪和一把54手枪瞄准了自己,很有可能同归于尽。
妥协?
他们四个铁定会走向死亡,而这些老百姓很可能就落入眼前这个疯子的手中。不,有了这些武器和同党,周围的人们都将落入他的手中。
嗷嗷嗷啊啊嗷啊啊!
嗷嗷嗷啊啊嗷啊啊!
嗷嗷嗷啊啊嗷啊啊!
嗷嗷嗷啊啊嗷啊啊!
“嘘——!”
江义承缓缓伸出一只手掩在嘴边,他的额头滑落一滴冷汗,他扣着扳机的手缓缓的挪了挪,两名战士缓缓压低了枪口。
熟悉而恐怖的嚎叫声,从远处的四面八方,包围着他们的耳朵,撕扯着他们的神经!
江义承深知,在这种压力巨大的对峙中,突然出现的强大的外部压力考验着仓房里每一个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这是最容易意外走火的瞬间!
紧张到快要崩溃的男人们手中的武器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任何一个人的失控,都将引起一场疯狂的枪战!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保证最后一声枪响消失时,自己还会活着。
即使活着,也要面对被枪声引来的更疯狂的感染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拼命地强撑着即将全面崩溃的神经!
不,只有络腮胡,他疯狂的眼睛张望着简陋的屋顶,似乎在感谢着上天的安排!
“二…”
他带着扭曲的自信微笑,缓缓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日期:2014-11-29 11:33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新兵蛋子除了满脑子的为国奉献外加一身的蛮力,还能有什么?
络腮胡阴狠的笑了笑。
他在进行一场豪赌,他赌上了他自己,外加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他在赌江义承没有他的决绝、没有他的疯狂、没有他的残忍。
软怕硬、硬怕狠、狠怕不要命。现在的状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江义承的脑子里不停的计算着自己、战友、无辜百姓的重量。
一千个人的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这一千个人绝对没有权利去决定哈姆雷特的生死。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的独特,它的意义,不管别人看得懂、还是看不懂。
自幼就是孤儿的他,深知世界上每一条生命都活得很努力。
他的脑袋里不可能生出那杆衡量生命重量的天平。
络腮胡没有太多的耐心和顾虑,他是个极为疯狂的赌徒,他赌上了自己的贱命一条,他不需要考虑什么狗屁生命哲理,也不需要去顾忌什么他他她她,他只需要将赌博顺利的进行下去,搏个盆满钵满!
愿赌服输的歇斯底里,让他缓缓地挪动着第三根手指。
没有余地了。
江义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第三根手指,它缓慢,但没有抖。
“停…停!”江义承缓缓地压低了枪口,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妥协的决定。
除了放下枪,再也没有任何余地。短短的几秒钟并不能让他想出妥协之外的选择。
既然不能决定无辜的人的生死,至少,他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同袍们的生命,在他作为指挥官的那一刻起,便捏在了他的手中。他的每一个指令,都有可能将战士们的生命送到死神面前。
就比如……
“放下枪。”
江义承缓缓的关掉保险,撩起了背带。另外两名战士紧咬着牙关,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不想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战场上,永远不会存在为每一条生命去优柔寡断的指挥官。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战士的生命永远都是数字、是筹码、是棋子,指挥官的宿命。
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将步枪放在了地上,一滴眼泪突破了防守森严的眼皮,挣扎着挤了出来。
“欠你们的,兄弟我黄泉路上再还。”
嗒!嗒!
两名战士关掉保险,绝望地互相对望一眼。他们艰难的压低了枪口,颤抖的胳膊随着内心做着最后的挣扎。
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但军令如山,却是战士的第一生命。他们自己的生命应该排在第几?身经百战的将军无法给出正确答案,在死人堆里侥幸爬出来的战士,也只有无尽的茫然。
自己的生命,却永远难以把握在自己手中,战士的宿命。
两把九五式步枪,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生命输给了命令。
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
络腮胡堪堪伸出的第三根手指开始剧烈的颤抖着,一股搏得5.7亿头彩的洪水般的快感瞬间淹没了他那颗剧烈狂跳的心。
是的!这个世界,在这一刻,只为最他妈最最最幸运的你!
络腮胡眼神中燃着赌徒应有的极度兴奋,他的脑袋里充斥着一股完全掌控局势的快感,他的眼睛恶毒地在三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把他们,给、我、绑、了!”
络腮胡兴奋的颤抖着、一字一顿的宣布了他们的命运。
必须处理掉这几个倒霉的兵娃子。
是的!只要斩草除根,干净利落,他们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在这种吃人鬼遍地的鬼地方带着那么多没用的累赘,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乖乖滚蛋!
恩!等他们统统滚蛋了,这里就是老子的地盘!什么权利、物资、女人,只要老子有枪有人,统统都是老子的!
全他妈是老子的!!
在络腮胡无限的YY中,三个手无寸铁的战士被他们自己的枪带、被他们冒死进城救出来的混蛋,绑了个结结实实。
战士们的双手被死死的绑在了身后,八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们的头上。
“现在,把他放了?”
江义承顶开头上的枪口,冷冷地看着络腮胡。
在这种一面倒的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本去耍狠充愣。他只能祈祷明天军士长会发现这里,一举铲掉这些人渣!
而此刻,他只能要求自己不抛下最年轻的那个战士。
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嘿?你以为你有资格谈条件?”镶着金牙、干瘦猥琐的中年男人一把拽下江义承的凯夫拉头盔,用手枪狠狠地捅了捅江义承的脑袋,冲着其他人小声吩咐:“咱们把他们身上有用的都扒下来。”
说着,一把拽下江义承肩上的步话机,拆掉了电池。
洗劫,永远都是一个受胜利者们喜爱的词汇。得了允许,一干人等风风火火的将战士们身上的背包、头盔、弹匣、武装带等物件洗劫一空,陌生的快感刺激着每一个人潜藏在心中的罪恶。
寂静的人群里,有的人麻木的看着,有的人跃跃欲试,有的人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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