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女人乱了的流年……》
第44节

作者: Writer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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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爹又嘱咐了几句,我们一众人便撤了。爹让我大哥载着我回成家把需要的东西都取走,然后,再把我和爹拉回老家去住。说完我便和大哥回了成家。
  来到成家,只有王妈和贝贝在,我过去抱起贝贝,竟有丝不舍,和贝贝相伴了这么些日子,此刻他见到我一脸喜悦的喊着妈妈、妈妈。我不忍再听,便交给王妈去收拾东西。王妈问我:“怎么突然回来就收拾东西?”我边整理衣服边说:“他们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但我对这个家已经失去信任了。我要走。我要跟成离婚。”王妈听后没再做声,一人在抱着孩子在那叹着气。我收拾好后,想起阳台上的茉莉花,便又返回去取花,一共是三盆,虽然离开了很长时间,但王妈照顾的很好。此刻的花都已绽放,朵朵香气扑鼻。茉莉花,你曾是我对爱的理解。坚贞的爱。在我内心也是让我自己坚强的花,面对这个家的一切,每当我夜深人静,忧伤彷徨时,看到你我就会坚强,会温暖。但现在,我已不需要如此多的你们。

  我去拿了个剪刀,将其中两盆齐根剪断。只留了一盆。剪断的都是对成,对这个家的断。我依然还会如着茉莉花一般对爱保持着坚贞。但你们成家不同,你们眼里没有爱,只有利益。这片片花瓣你们成家或许看不到,但我自己知道。等剪断的这些花慢慢在它最美的年纪枯死成灰时,也是我秋对你们成家再无情无爱之时。
  我在我25岁的年纪,只留我自己这一株茉莉花。我还将绽放,我还将相信爱,我还将继续生活。
  像茉莉花般坚贞的活下去。
  离开成家,随父亲回到自己的家。回到家时是下午三点。母亲见我们回来,急忙问事情是怎么处理的。爹进了屋,坐下点上烟说:“都处理好了。咱不欠他们家钱,他们家也不欠咱们的钱。让他俩准备离婚了。”娘一听离婚,脸上的表情显得很紧了,也在屋里坐了下来,幽幽的自言自语一般说:“唉。离婚……这离婚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唉,咱们村里要知道秋儿整这么一出,那得传成什么样子。”爹接话说:“你甭想那么多,虽说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但不能为了脸面就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拥。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有个自我,谁没有被别人笑过的时候,我们以前不也笑过别人吗?秋,离婚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过的太好。但总比在成家待着好。”

  大哥在一旁听着,看爹停了话便也对娘说:“娘,俺爹说的对,你就甭操心了啊。”娘没好眼的瞅了下哥说:“你知道啥。女人知道女人,秋这一离婚,你等着瞧不出几个月的就能传遍,到时候让人家戳脊梁骨的时候,感情不是戳你的。女人没事就爱嚼舌头,三五个一聚,越聊越夸张!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离婚,就是被男人休了。就是人家不稀罕咱秋。咱说咱秋这个那个的被逼的。可是,谁家信啊?到时候人家肯定要说秋的不是,这不好那不好的被人家大户人家撵回来了。”

  娘越说越急,哥也没再说什么,我本以为爹这时会反驳点,但爹没有,爹往椅子靠背上依了依,正了正身子说:“你娘说的其实是蛮有道理地。秋啊……你这以后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必然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有时候你能想到会是什么样,可真当这个事发生的时候,它还真的会刺激人的。尤其你现在还带着枣儿,枣儿咱也不能也不会放成家去养。以后带个孩子再找个婆家肯定也是不太容易的。这些,你都好好想想。多想想,以后真要发生些个不愉快的事时,也好有个准备。你也别怪爹娘啰嗦。事虽说都这样了,咱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咱一点点的往好了奔。你先在家养几个月还在,身体好了,枣儿能断奶了。你就去上班。你觉得呢?”

  听爹和娘说了一通,但我并未能完全理会。那时我虽说二十五岁了,可是毕竟对离婚后的处境是一种完全的陌生。那会没有现在社会如此高的离婚率,但也不是没有,只是非常少。但凡离婚的,必然是因为家里发生了这种那种的丑事。那时最多的还是因为女人出轨,被男人发现而离婚,鲜有男人出轨被女人发现而离婚的。女人总是处于一种弱势当中。而像我这般因为此事离婚的,却数个别。但就像人丢了东西似的,刚开始并没多么大的感觉,但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丢了东西的那种空。刚离开的时候,我并不会感觉怎样,反而会觉得是种解脱。所以,面对爹娘的关心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让他们放心的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是秋天。当落叶开始慢慢飘零,当花草树木经过一个夏天后的热烈奔放后,也终于累了似的底下了头。而我,每日在家与父母干点杂物,照看着枣儿。生活异常的平淡。时不时的来几个邻居亲戚的,但日子长了见我总在家里,便也禁不住的问道。父母便告知我离婚了。他们总会唏嘘不已,说什么咱们就这个命担不得那样的福气,咱认了就行,这日子怎么过不是过之类的话。随后,便也真如母亲说的那般,出了门口,走在村里,总会见几个三五一群的人见到我后的那种目光,那仿佛在看一个另类。那种感觉,那种目光,那种议论一而再再而三的撞击着我的心。你会想逃避,会想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回家三个月后,成打来了电话。
  成来电话时是10月底了。那天晚上吃完晚饭,我刚要哄着枣儿睡觉时家里电话响了。爹拿起电话问谁,知道是成后问:“你打电话来是想离婚吧?没事,我跟你爸也说过了,以后俺们不跟你们家来往了。明儿啊!我就让秋去城里和你办手续。”爹听成说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然后到西屋来找我。我坐起身。爹说:“明儿你去城里,跟成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想来他八成是病好出院了。我就不去了。让你二哥陪着你吧。”

  我见枣儿睡下,便穿上拖鞋站了起来和爹一起出了屋,两人来到外间,坐下后,我便说:“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不用二哥去了。这会他也挺忙的。”爹马上说:“不行。我打电话时,听着他口气挺温顺,不像以前那样骄横。倒是觉得不太对劲。”我赶紧说:“发生了这么多事了,他也该长长心眼了。总不能还那么凶。”
  爹一脸不高兴了,从口袋抽出烟卷,自己卷了根烟点上后说:“秋啊!说过你多少回了。咋还不长记性。他坏就是坏,那是打小培养出来的,在骨子里的坏。跟你这软弱是一样一样的。你觉得经历过这些事后,你变了多少?顶多能比以前稍微那么懂事点。他也是一样。还是让你二哥陪着吧。”说完,自己又颇沉重的抽了一口烟,那烟经过爹的吐纳四漫开来,在昏暗的灯光中,整个房子里也仿佛透出股不明的深意。

  我看爹脸色有些难看,便把弄着手里的杯子,低着头问爹说:“爹,明儿我就真离婚了。您是不是觉得女儿特没用啊。”爹没说话。爹不说话,我心里就犯急,还不敢抬头看爹。但最后爹还是没说话。我终于忍不住抬头,一抬头,就见那昏暗的灯光照着爹的脸,爹脸上那笑容却那么清晰,他用他那笑容告诉了我答案,我那眼泪咕噜一下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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