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背山顶有面镜子[BL]》
第6节

作者: 搁浅在加尔刚蒂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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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却对他生不起讨厌的念头。若说讨厌,也是因为林余,因为他说他装成是我掰弯了韩动。
  不讨厌。我对柳妈妈坦白从宽道。
  柳欢注视着我,目光灼灼,幽幽道。
  那你喜欢他吗?
  ……
  母鸭子神功盖世,一湖春水翻涌成了紫菜蛋花汤。
  仿佛又回到5年前的那天,我站在马路边踌躇,遇见逆光下的韩动。
  嗨哥们,你也是红城一中的新生么?
  一扭头,一眼一生。
  插在肩章带里的贝雷帽,招人眼球的痞子少年。
  哥们,其实你是妹子吧?
  吱吱作响的配匙机,打磨的钥匙,四散的铜粉。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从这里走,过了十字路口,直行走过大桥,向右看就到宿舍了。
  要不要送你。
  那回头见。
  那些被我忽略的美好,一点一滴,又重现在眼前。
  我看着柳欢,呼了一口气,并不轻松,说。
  我不知道。
  我并不想遮掩,我对韩动一直有好感,只是因为林余,所以我抗拒并害怕那种难以定位的好感。
  有时候有些情绪不能深究,越琢磨反而会越陷越深。

  我有一件和天一样蓝的T裇,非常喜欢,喜欢到有时候睡觉都要穿着。有一天吃饭,韩动老样子姗姗来迟坐我旁边。我们都已经习惯彼此之间的沉默,仿佛有种默契,会不经意的抬头对视,继而低头接着吃饭或做其他。
  他眼里那种忽明忽暗的光让人窒息,却又使我莫名兴奋,心也会时而痒时而闷,那种悸动,够不到摸不着。
  妈呀情侣装!哦奴的小心脏!
  柳欢抚胸娇喘,眼睛在我和韩动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眼角看去,韩动身上的T裇,如天一般湛蓝,只是款型有些细节上的不同。
  ……T裇不错。
  我终究按捺不住,打破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僵持。

  他似乎心情挺好,哈哈,是吗?还不是为了看着和你登对!
  ……无言以对,脸微烫。
  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是很受用。云里雾里,仿佛听到韩动说了什么。
  柳欢呆呆的看着我,似乎是担心,似乎是不解。我看着韩动开心的脸,笑道。
  你刚说什么?
  我说,帮我追赵沁!

  ——————
  直到现在我都很反感暧昧不清身份不明的感情。有心无意的撩拨,将人惹的意乱情迷然后若无其事全身而退。
  因为你会自作多情,你会犯贱,你会喜不自胜,会卑微,会找不到自己。
  大家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人,想拒绝的话,小滴滴提供三种模版。
  普通拒绝——哥(其他身份词)没空陪你玩心。

  文艺拒绝——君若无呷蜜之意,切勿攀奴之花枝。
  二逼拒绝——嫑把老子(娘)的心当成免费菊花(**)进进出出随心所欲好吗?你这样看起来很像**你造吗?傻逼!
  ————
  现在在酒吧,继续high了,也祝大家开心。要睡的人,晚安。
  日期:2014-01-08 11:05:48
  【贰E】
  我虽然凉薄,但也有在意的事情,有在乎的人。面对他们,我自然会细腻会矫情甚至会傻逼,因为我珍惜他们。路人不会牵动我的恻隐之心,能让我愿意仔细对待的,都是我当成宝的。
  你可以骂我惺惺作态,却不能说我的宝是垃圾,即便是垃圾,也只有我才能那么说。

  —————
  那天吃饭因为我一句话不欢而散。
  你洞房需要我帮你脱裤子么?先不说你追不追的到我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韩动满脸的无所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一般。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偏要追到手给你看。
  呵,我拭目以待。

  离开饭堂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断回味着韩动刚才的话。
  给我看?韩动你真可怜,已经到了需要利用我身边人来证明你心里没我的地步了。
  把看起来和韩动登对的T裇扔进垃圾桶后,就开始后悔,因为那衣服挺贵。
  柳欢那几天在我身边形影不离,像金刚一样保护着楚楚可怜长裙飘飘化名安?达罗的我。还会在课堂上给我传纸条,写一些粗制滥造的奇异文字。
  这是我翻出来的纪念之一。
  《大山哥与小水妹》
  傻婆姨在等她的汉
  贼汉
  你要了我
  却不想负责
  又不便明说
  只许了我一些
  遥远的承诺
  还记得多年前
  你我无话不侃
  怎料那无情汉

  热情不如昨
  哦我的大山哥
  小水妹想你
  哦我的贼汉子
  傻婆姨
  在等你
  …………
  通常我会白眼一翻直接扔掉。其实都记录在了空间里,时常翻阅,每次都笑的毫无形象,癫狂至极。
  我经常想如果我有魔杖,念了呼神护卫的咒语之后,柳欢会以一副怎样咸湿扭捏的形态出现在摄魂怪和伏地魔面前。
  但柳欢也改变不了,伏地魔还是追到了达力。
  赵沁的选择我无权干预,说白了我和韩动之间什么都不是,即便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也犯不着用他的心口不一来作贱自己,显得自作多情。

  可韩动陪赵沁夜游操场,偶尔又会游到我床上。我是真的觉得我俩都挺犯贱,明明心知肚明,却还要糊涂度日。简直应了那句暧昧界的箴言。
  看透不说透,永远好朋友。
  可能我早就受够了韩动的无赖和自己对他的纵容,也可能我潜意识里还在奢求正式得到这份隐晦的感情,而不是以偷欢的方式。所以我瞒着柳欢,终于决定和韩动一次了结,来个痛快。
  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动简短的回复,我捏着手机,心里渐渐恼火起来。
  你那件蓝色T裇,说是为了看着和我登对才买的,对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呵,所以果然是他的玩笑话么。他比我更怯懦,我心里充满了报复成功带来的成就感,同时也为韩动为自己感到悲哀。
  林余,还记得么?那个陪你聊了一年多的“我”。呵呵,你留级因为什么?
  心里的阴暗面彻底占据了大脑的控制权,我没有勒住名叫理智的马匹,随之一同跌下悬崖,不知道迎接我的是粉身碎骨还是桃花源。
  韩动久久没有回复。
  直到夜深人静,我在床上昏昏欲睡,枕边忽然亮起荧光,手机嗡嗡震响,来自韩动的短信。

  那你追我啊,情书会写么。
  心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感觉,也叫开心吧。我来来回回看了那条短信十多遍,手指隐隐都有些发抖———
  你等着。
  梦似乎都变成了彩虹色的。
  情书不好写,而我也不想说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陈词滥句——我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需要那样夸饰的地步。
  只是一些直抒胸臆的心里话,不矫揉不造作,还有一些对两个男人之间是否可以产生爱情的疑惑。洋洋洒洒下来,其实我还是挺满意的,表白含而不露且文采斐然。
  午饭时间,我在饭堂里寻找着痞子韩的身影,锁定目标后,走上前,把折叠整齐的情书扔到他面前餐桌上。
  你要的情书。
  韩动嘴角一翘,看着我,没有露出预想中的表情,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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