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往事——纪念与澳洲妹子Rachel有关的点点滴滴》
第38节

作者: 我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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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3-16 12:04:39
  我骂完最后一句,转身就走,心里已经high翻了,觉得有一口长久以来积攒的恶气+前几天跟Rachel发神经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了!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情真的彻底舒畅了,整个人神清气爽,感觉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我骂他的音量很高,所以小半个bar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本来在bar门口站着的又黑又壮的security也正对着我走了过来。
  Security哥们儿举起手正想跟我说什么,我身后忽然轰的一阵骚动,我刚注意到security哥们儿的神情不对,右耳附近就猛的中了一拳!
  我几乎是被抡倒在地上,耳朵里轰轰的震响,地面上的花纹在我的视线里扭曲跳动,我只觉得半边脑袋都木了……
  忽然被袭击,我还有些懵,紧接着后腰又重重被踢了一脚,疼得我一下反应过来了——David这孙子恼羞成怒动手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拦发疯一样不断朝我又踢又打的David,只有一个哥们儿过来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问我:Are you alright mate?(哥们儿你没事吧?)
  我几乎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我没事,然后有些不稳当爬起来,转过身——David被security哥们儿拦腰抱住,俩肩膀也被旁人按住了,基本动弹不得,就这样,他还使劲往我这边伸着脖子,一张醉鬼脸上满满的狰狞和恶意在叫嚣着什么,但我基本听不清,只觉得一个劲儿的发晕。
  我耳朵里的嗡嗡声还是很吵,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我依然觉得天旋地转。
  那一瞬间我还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哪里被打中了,我选修过拳击课,整件事结束后才明白自己是耳根部遭到了重击,没有被当场打晕过去已经是运气不错了,但是一样吃不消那一记sucker punch【无耻偷袭】,后来据现场的人讲,我站在原地身体一直在晃,随时可能倒地的样子。
  【关于这一拳的威力,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拳击比赛里的击倒视频,基本上大多数都是被一记重拳打在耳垂下后方的耳根部,从而忽然失去平衡能力跌倒更甚者会陷入一个短暂的昏迷】
  旁边一个穿蓝裙子的金发妹子递给我一叠纸巾,嘴里还在说着什么,我完全听不清,只能摇摇头表示听不到,她指了指我的右边耳朵和脖子,示意我去擦。
  我摸了摸右耳,发现耳垂后面那里肿了一个大包,耳垂最下端貌似是被撕裂了,破了个大口子,血正顺着脖子呼呼的往脖领子里灌。
  奇怪的是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晕得厉害,加上后腰被David踹的那一脚,我只能扶着剧痛的腰勉强站着。
  我口齿不清的道了谢,拿纸巾囫囵往耳垂那里一捂,才几秒的功夫,血就把那叠纸巾渗透了,手上感觉一片濡湿。
  金发妹子又给了我一些纸巾,然后伸手在她耳边一晃,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我不知道她是想报警还是叫救护车,但我实在头晕难受得厉害,耳边的伤口也血流不止,不管是叫谁来都好。我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000,交给金发妹子,作了个感谢的手势。
  她点点头去一边打电话了,我晕得厉害,弯下腰一阵干呕,心里的怒火几乎把我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旁边一个哥们儿试图劝我躺下,但我不同意,只是扶着他的肩膀,死死的盯着David,一字一句的说:Pig, you just wait to get your ass arrested.(蠢猪,你等着被抓吧。)
  David更挣跳得厉害,大喊大叫让那些人放开他,但是没人理他,可见即便他是在那里工作,人缘也不咋地。
  这时金发妹子回来了,告诉大家她打电话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我被一个哥们儿扶到一边的凳子上坐好,然后security和另外俩哥们儿压住David,静等警察的到来。一个酒保从急救箱里翻出了纱布给我,我把一大团纱布直接捂住伤口,才勉强不再出血出得那么快。

  警察来得很快,两男一女三个警察一进来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随便问了几个问题,security哥们儿飞快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男警察们给David戴上手铐,把他押出门走了,女警察试图问我一些问题,但是我基本没什么交流能力,还是扶着我的那个哥们儿跟她描述了一番刚才我被袭击的情景。
  救护车随后赶到了,一个个子很小的女医生试图拿开那团纱布检查我的伤口,却发现纱布已经被我的血黏在伤口上了。原来那个傻逼酒保给我的不是防粘的那种特殊开放性外伤用纱布,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女医生叫了两个男护士进来扶着我走出门,让我躺在担架床上然后把我推进了救护车的车厢——整个过程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里的晕眩几乎没停过,整个人处于任人摆弄的状态。
  在救护车的车厢里躺了一会,车似乎开得很快,脑子里的嗡嗡声稍微减轻了一些,我能听到朦胧的救护车的警报声。耳垂那里的剧痛忽然袭来,我忍不住疼得直哼哼。女医生听到我的呻*声,只能安慰性的在我胳膊上轻轻的拍着,在晕眩和疼痛之间,她的眼睛呈现出blue mountain的那片湖水一样的深蓝色,我就在这双蓝眼睛的注视下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日期:2015-03-16 16:40:00
  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醒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我一醒来就觉得想吐,挣扎着爬起来,一个护士大妈很大声喊我立刻躺好,我赶紧说我特别晕,想吐,她板着脸问我能不能自己去厕所,我撑着床试了一下,告诉她没问题,她说那就去厕所吐吧。
  刚一落地,我就觉得别扭——吗的一开始让我躺好不要乱动,一听我要吐就让我自己去厕所,到底医生是怎么嘱咐的?能动还是不能动?
  Anyway,我在厕所吐得稀里哗啦的,就强烈晕车的那种难受,然后就是觉得自己右边的脸很硬,伸手碰了一下发现没知觉了,吓得半死,赶紧对着镜子照了照,才发现原来耳垂下面的豁口已经被医生缝起来了,蜈蚣脚似的针脚触目惊心,数了数,至少缝了四针,那豁口的上沿已经快到我的耳窝了,几乎是整个耳垂被从侧脸上撕离了……
  另外,我半边脖子和右侧腮帮子都肿得跟馒头似的,又红又亮,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我从口袋掏出手机,发现上面都结了好几块血痂,一块一块扣掉,打开自拍镜头,侧过身子,对着镜子调整了半天角度,才终于看到自己耳朵后面被David拳锋打中的那块骨头——确切的说没看到什么骨头,只是一个很大的肿块,乌黑乌黑的看起来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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