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掌声响了起来,这一点张子明真没想到,吓了一跳。
赶紧退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教员的事了。
张子明也有自己的办公室,可他从未进去过,总觉得那是一座坟墓,不能进去的。
党校里面风景不错。张子明最喜欢的是那片夹竹桃林,林子中间却又三棵高大的槐树,五月槐花香,没事的时候,他就在林子里面的石头上坐着,可是有些学员很会投机,见张一鸣一人在这里,就过来打招呼。张子明就很少去了。
现在和安然,吴萍里的很近了,可见面的机会却更少了,一方面张子明不想到处走动,另一方面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多事情就这么奇怪。
丛俊晓给张子明带来了安西的苹果,和一头烤羊。
张子明感慨着,说:“俊晓,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我现在是四面楚歌,恐怕难有机会翻身了。”
丛俊晓说:“人的命天注定,管这么多干什么,先吃好喝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张子明看到丛俊晓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俊晓,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事?”
丛俊晓说:“没什么事情,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气人。你没听说吗?现在听说苗若婷要当副县长了。”
这个消息叫张子明一震,文殊和清泉虽然相距几百里,可是这个消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许多人已经把自己当作栏外人了。
“现在这个消息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那次苗若婷有趣安西镇了,我没搭理这个女人,可是镇丨党丨委书记和镇长都叫她苗副县长了,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张子明有一种失落感。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何处,说:“看来木青集团是干部摇篮啊。”
“可不是咋地,很多人也这样说呢,从李昂开始,现在又轮着苗若婷升官了。”
“这么说,到年底换届的时候,苗若婷就能上位了?”
“说不准更快呢。”
到现在,张子明才明白了,前些日子李可搞这么大动静,清泉却一直很安静,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就是为了苗若婷晋升副县长这件事吧?到时候苗若婷上位之后,李可的处境可能就很危险了。
本来睡眠就不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子明就更睡不着了。
当天夜里,实在睡不着了,张子明打车偷偷去了清泉,他站在自己家的楼下,看了看。又到了清泉一小
看着教职工宿舍楼,袁雪所在的那个窗口,他希望听见滔滔的笑语喧哗,可是只有漫天的繁星和阵阵的蛙鸣。
也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有清洁工人开始扫马路了。张子明一下子清醒过来,害怕被人看见,赶紧打车回到了文殊。
到了文殊市里,天色微明,车到苦厄桥,张子明下了车,站在桥头,望着茫茫的河水,感觉是那样的亲切。不远处就是天启大厦,现在安然醒了吗?她是不是在看着苦厄桥?如果我现在纵身跳下,她会不会看见?
现在想来,张子明对安然有一种深深的愧意。那么好的女子跟着我,我却不能对她承诺什么。
现在我就是一只丧家之犬,更不能给她什么幸福了。
边想边走着,到了桥的中央,张子明看见一个身穿华贵的妇人也默默站着,脸上像是刚刚哭过。
这个女人大概有四十多岁年纪,虽然脸上是淡淡的忧伤,可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脚上穿着一双粉红的高底鞋,浅蓝色的紧身裤,衬托着一副好身材。
“现在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这样解脱了,这样就什么都忘了,就没有烦恼和痛苦了……”
张子明刚好走到她的身边,听到这句,心说:这也是个失意的人啊。
“扑通!”
这个女人竟跳到了河里!
张子明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见死不救。
张子明并不会游泳,可这个女人跳下去之后就晕了过去。
张子明把她弄到岸上时,也累的不行。
清晨的河水还是比较凉的,这个女人打了一个喷嚏,说:“你这个人真多事,救我干什么?”
张子明说:“我其实也有跳河的打算,可是没有勇气,就你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感受,下次说不准,就轮到我跳了。”
“呵呵。你这人到时很幽默,说起来还一套套的,是在政府工作的吧?”
“现在我把你救了,就是观音大士了。”
“你这人爱管事,嘴还很贫,快走了,我不会感谢你什么的,因为你阻止了我自杀的自由。”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万一你再次自杀怎么办?”
“小伙子,你走吧,你大姐我刚才被你救了,就不再死了,因为水呛在鼻子里的感觉很难受。”
河岸的青草很多,太阳也升起来了,苦厄桥上已经有三三两两跑步的了。张子明害怕被别人看见,坐了起来,说:“起来吧,换身衣服,这样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怎么回事?”
“看见又怎样?你在这个城市有很多熟人啊?”
张子明站了起来,说:“那你随便吧,我走了,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你站住。”这个女人动作很麻利的站了起来,说:“看来你我已经是生死之交了,到我的住处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是啊,现在这个样子回道党校要是被普光看到还不知会说什么。所以张子明站住了,说:“你住在哪里?”“那边的豪城酒店。”
豪城酒店个天启大厦斜对面,中间隔着一座苦厄桥。
“这么近啊,那最好了。”张子明应了下来。
这个女人原来住在豪城酒店,一定是为情所困吧。
不过张子明没问什么,说是生死之交,其实这是陌路相逢罢了。
到了8808号房间,这个名叫谷兰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在猜测我为什么咬投河自尽?”
此时魏谷兰穿上了一件黄色丝绸的睡意,给张子明泡了一杯普洱茶。
张子明接过茶,说了声谢谢,好好打量着这个谷兰,说:“你要我说,那我就说了,你一定是为情所困了,女人总是对情看得太重。”
谷兰说:“你很善于琢磨女人的心里啊,要是没有工作,可以当我的私人医生,没事给我开导开导。”
“哈哈。”张子明说:“你一个女人能住这么豪华的酒店,就不是一般人物,你所钟情的这个男人一定也很不一般了,对不对?”
谷兰端起茶杯,随意摇晃着,说:“为了一个情字,我才到了美国读书,当老板,事业是成功的,可是越这样我越孤单,才回到内地,一打听听说他得了重病,我一激动也不想活了,所以才从苦厄桥上跳下。”
日期:2016-01-26 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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