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而他却懒得再看我一眼,拍了拍自己的手,迈开步子就飞快地下楼去了。
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借着楼梯里面橘黄色的光线望着冯文科的身影,直到所有的脚步声消失在我的耳膜里面,我才晃过神来。
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张竞驰已经穿好了鞋子,他顿了顿脚,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告诉我这里的地址。”
我的手指拧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竟然一酸,我深怕自己会很孬种地在张竞驰面前掉下眼泪,于是我微微低下头去,努力用还算平稳的语调说:“这里是甘坑。”
张竞驰依然坐在我的床上,他随手拨弄了一下冯文科带来的那袋水果,翻了一个橘子出来很快剥开摘了一瓣放在嘴里,又拨弄了一下,不久之后对着话筒说:“过来甘坑接我。”
整个房间里面又陷入了寂静。
我实在怕极了这样的气氛,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先开口说:“先生,我要睡觉了。”
张竞驰噢了一声,他从我的床上站起来转而坐到沙发上,慢腾腾地说:“我不叫先生,我叫张竞驰。”
日期:2016-02-20 00:53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哦,张先生,欠你的人情我今天还你了,你酒现在也醒了,我要睡了,请问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张竞驰扫了我一眼,却丝毫要站起来告辞的意思都没有,他稳稳坐在那里,继续剥着橘子往嘴里面送,吃完了整个橘子之后,才慢悠悠地说:“还真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出息的。”
这句话里面,我听到了不怀好意的意味。
一想到冯文科在离开之前那番模棱两可的话,我就心乱如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现在一听张竞驰这样的揶揄,我一下子忍不住说:“张先生可否把话说清楚一些,我怎么出息了?”
张竞驰轻笑了一声,用淡淡的语气说:“我不明白李小姐大好青春却非要窝在这种地方发霉,挣钱的途径很多却偏偏跑去酒吧喝多了钓凯子,我更不明白李小姐跟恒源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可是我也没让李小姐给我把话说清楚,对吧。”
我愣了一下,从张竞驰的话里面听出他认识冯文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张竞驰转而恢复了满脸的漠然,有点跳跃地说:“我不会打扰你太久,你可以先去睡觉,等下我会帮你把门带好,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我僵了一下,飞快地答:“明白。”
是的,我当然明白。
在我可以经常见到他的两年多的青春里面,我曾经无数次故意从他的面前走过,我那么不遗余力地想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然而事实证明,像我这样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完全不可能入得了一个被太多姑娘追捧宠坏的酷哥的眼睛。
日期:2016-02-20 00:57
我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情,然而有太多时候,多少人跟我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哪怕得到的结果是灰飞烟灭,也曾经甘之如饴。
而现在,总算亲耳听到这个让我在那段斑驳的青春里面蠢过哭过执着过的男人说他对我这样的女人没兴趣,总算由他亲手将我蠢过的执着过的痛哭过的那些青春一刀切断,我原本应该如释重负,可是我的心却像靶标一样,被穿堂而过的太多尖锐的子弹不断痛击。
一分钟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呆下去,我抿了抿嘴,后背撑在床头柜那里,搓了搓手之后,我继续说:“张先生,我真的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有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张竞驰顺手将捏着的橘子皮放在我的电脑桌上面,随手拿起我放在那里的一张草图扫了几眼,他举起了问我:“这是你画的?”
我没打算调到跟他同一个频道,我依然杵在那里,特固执地说:“你该走了。”
张竞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迈了一个大步就去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转身回来的时候,他忽然一个拐弯朝我凑过来,以特别暧昧的姿势靠在我耳边魅惑而暧昧万分地说:“我最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了,如果你执意让我走,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我发起酒疯来,就算我没兴趣的女人,我也会碰的。我不过是找你还我人情,外面大把酒店,你却把我往家里带,这意思我还是懂的,你肯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那我现在成全你。”
我吓了一跳,脸随即涨得通红,一个惊慌失措我赶紧挪动着离他远一些。
无奈这个单房太狭窄,我才移了一步就被床沿堵住,我一个不经意就这样摔在了床上。
我的手腕被压在下面,与木板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那两床薄薄的被子无法派上任何缓冲的用场,尴尬与疼痛让我的额头沁出了微微的细汗。
日期:2016-02-20 01:19
实在觉得太难堪,我强忍着痛想要爬起来,但是张竞驰已经俯身下来,很是不怀好意在我脸上呼气,他一字一顿地说:“李小姐果然挺期待被我非礼的,都猴急到自己躺床上去了,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轻浮的语气与他脸上的不屑神色终于激怒了我。
我一个半跃身,用头狠狠地撞上了他的额头。
他措不及防,一个吃痛,很快直起腰来,有点冷冷地盯着摸着额头的我说:“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吗?”
在我暗恋他的那段时光里面,他完美得不像话。
而现在看来,他果然不过是肤浅轻浮冷酷无情的男人中的一员,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我的心里面,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带着些少的心灰意冷,我腾一声坐起来,冷冷地说:“那个我不知道也懒得知道,但是张先生你已经知道激怒我的后果。你应该庆幸我的手上没锤子,不然你现在得喊救护车了。”
张竞驰竟然不怒反笑,他轻笑了一下,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坐到了床上,盯着我慢腾腾地说:“呵呵,李小姐可真够伶牙俐齿的。”
我飞快地跳下床,奔走两步拉开了门说:“张先生,你该走了。”
张竞驰没有马上接我的话茬,他两只手顿在床上敲了几下,依然用那种轻浮的语气说:“这床倒是挺牢固的,我真不知道冯文科为什么要让你去他家,直接来这里也行。”
日期:2016-02-20 02:03
我的耐心彻底消耗殆尽。
可是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似乎没有丝毫的办法对付这种无赖,我为我当时的一时头脑发热感到万分的后悔。
而我更后悔的是,都说暗恋最美,它美就美在,所有的美好全部来自幻想。
而最打击这些美好的,是那些残酷的现实。
我就这样内心万般翻腾地与张竞驰对峙着。
所幸的是,僵持了一阵之后,张竞驰的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按了接听,恢复了冷淡的语气,他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他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张钞票随手丢在床上,淡淡地说:“住宿费。”
说完,他快步越过门,就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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