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看了不下三十秒,张竞驰轻笑了一下,他用我完全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那我验证一下?”
他说完,飞快地俯身下来,伸手从我的发际穿过来将我的头一把扣住往前,他的唇作势要贴上来。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大脑一阵空白,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僵持了一阵,他毫无下一步动作,我伸出手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张竞驰这才松开我,他伸出拇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说:“刚才你是在期待吗?你真的以为我会吻下去?你的脸真红,让我看着都差点心动了。”
日期:2016-02-20 17:39
我想要按耐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却不料太多复杂的情绪酝酿在心里面,最后变成了我脸上更多的红晕。
可是我更觉得悲哀。
他看起来,像是在开一个特别好笑的玩笑。
我把头低下去,我还想把头低到尘埃里面去,我的手竭力地抓住我的衣袂,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面一点儿哭腔也没有,我努力让自己展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的眼眶禁不住微红,我调整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盯着他说:“张先生,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吗?”
张竞驰的脸色微微一僵,脸上露出了些少的局促,他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我说:“很荣幸,我娱乐了你。”
张竞驰的脸上忽然浮上些少讪讪的神色,但是这些波澜的情绪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伸手按了一下密码槽,拉开了门。
我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我抬高了自己的头颅,我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从容不迫,我竭力将自己仅剩的一些自尊还安安稳稳地扎根在我的身上,我就这样强忍着将要奔腾而下的眼泪,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远离了张竞驰的视线。
我过了一个特别疯狂的周末,我骑着自己那辆破山地车出去,迎着呼啸的寒冬努力前行,我企图让自己忙起来,忙到能忘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心碎。
也幸亏博联够大,上班后这几天,我没遇到张竞驰,也省掉了不少尴尬。
而另外一方面,越来越接近冯文科出差回来的时间,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我内心越来越接近崩溃,我无暇顾及太多,我甚至祈求时间走慢一些,好让我有更多时间想好对策。
日期:2016-02-20 18:37
但是无可避免,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天下班之后,我回到家里坐立不安了好一阵,正想主动给冯文科打个电话求情,他的电话就先来了。
我一接起来,他就直接说:“在你家楼下,下来。”
我正要开口恳求,冯文科来了一句:“哦,今天我把办公室的监控调出来看了一下,你哥打人的画面很清晰,看得我都害怕了。”
他把电话撂了。
我内心奔腾着无数去他大爷的这个人渣之类的咒骂,却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锁门下楼。
开车的时候,冯文科的手脚还算是安分,没对我动手动脚。
然而当我求他放过我,我后面努力挣钱赔偿他损失时,他直接来一句:“别求我,我这人没什么同情心。”
最后他把车开到了福田某个天虹商场,拽着我就跑去二楼买了一身衣服和一双高跟鞋,丢给我让我去洗手间换上。
我看着他选的那件酒红色深v的打底衣,很是为难了一阵,他随即不爽:“别墨迹,我晚上有聚会,你穿自己的衣服会下我面子。”
等我换了衣服出来,冯文科说:“今晚有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生日,我们就去露露脸,如果你表现好,我会给你惊喜。”
日期:2016-02-20 19:31
我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惊喜对我而言肯定是惊吓,但是看他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我不敢再进一步激怒他,只得敷衍地笑笑。
跟在冯文科的身后走进那个特豪华的包厢时,我才发现冯文科说的那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竟然是陈亮。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张竞驰也在场。
一见到冯文科,陈亮随即迎上来,他与冯文科握手,包厢里面有个女的在唱《青藏高原》挺吵的,但是我看陈亮的嘴型似乎在说欢迎冯总大驾光临什么的。
他说完,用挺复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随即收了回去,招呼我们找地方坐下,他又去迎接其他来客了。
不知道冯文科是出于故意还是无意的,总之他带着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张竞驰的旁边。
一坐下,他随即伸手过来搂住我的腰,在我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正要挪离他远一些,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耳语:“出来玩放开点,老是那么正经多累。我保证今晚好好疼你。”
我的鸡皮疙瘩起得更多,我的心里面更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凌迟着,我很想拨开这个恶心的男人一走了之,可是我知道我在这座城市里面有多渺小。我不是那种还能随意漂浮的浮萍,我是那些渺小而孤独的蜉蝣,我拥有太容易支离破碎的后半生。
我得罪不起他。
我失去了明目张胆拒绝他的资格。
日期:2016-02-20 20:11
牵强地笑了笑,我抿着嘴不作声,又是不动声色地挪着离冯文科远了些。
但是就挪了这么点位置,挨着我坐着的张竞驰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干嘛,他站起来,换了个位置。
我难受得要命。
正在这时,有个跟冯文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端着两杯酒过来,正巧那首歌唱完了,包厢里面有短暂的些少安静,那个男人很是猥琐地说:“冯总,哪里找来的妞,嫩出水来了,今晚你艳福不浅。”
冯文科笑笑,他把酒接过来硬塞了一杯在我手上,他继续凑到我耳边说:“喝点,我最喜欢微醺的女人了。”
我没接那个酒杯。
冯文科随即不爽:“别说你哥回去湛江了,就算他出国了,我想弄死他易如反掌。”
我僵住,最终拿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无法计算冯文科给我倒了多少杯酒,总之他拽着我出来将我塞进车里面的时候,我的视线一路模糊。
只见到前面的绿灯变成红灯,在我的眼前渲染成一片光彩夺目。
却无法足够闪耀我黯淡无光的人生。
日期:2016-02-20 20:52
我正迷迷糊糊地愣神,冯文科的手忽然覆在我的手上,他微微凑过来暧昧地说:“你今晚真乖。我们不去酒店了,我带你玩点别的。我保证,这一晚,你肯定终生难忘。”
我一个激灵,正要抽出手来,他已经松手,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冯文科在前海海滩附近比较偏僻处停住了车。
由于惯性我往后仰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冯文科已经俯身过来,他熟练地将我的位置放下去,我一个惊慌失措想要直起腰来,却整个身体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我伸手想要推他一把,手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他把我的手硬生生地按下去,痛经久不息地传来。
他的脸凑了过来,嘴唇贴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抿着嘴,心慌意乱,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大概是察觉到我脸上的异常,他忽然松开我的手,转而将手游弋到我的脸上,他的脸上是那种掌控全局的傲慢,他拍了拍我的脸,冷冷地说:“你想反抗吗?如果你敢有一丝的不乐意,我就有办法让李大军把牢底坐穿,我说到做到。你要想想李大军多可怜啊,就犯了点小错,后面就得大半辈子的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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