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5-10 16:54:48
(接上)我们一行三人,直奔我的家。
我家住的是六层楼的三楼,七十多平米,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一个小客厅。那是爸爸单位分的房子,在那个年代,已是很不错的啦!
当我在黄昏时分,敲响自家的房门时,站在身后的石玥问我:“展扬,这就是你们家啊?”
“是啊!”我边答边敲门。
“咚!咚!咚——”我边敲门边喊:“小妹,小妹!丫丫,丫丫……”
“几室的房子?”站在旁边的简姐问我。
“三室。”我边答边继续敲门。
我家的门没有敲开,旁边的房门却开了。一个声音从简姐身旁传了过来:“你找谁?”
我一边敲,一边扭头,是旁边住的邻居叔叔:“叔叔,是我。”
“你是?”显然邻家叔叔没有马上认出我来。
“叔叔,我是展扬。”我站在邻居家门口。
“你是展扬?”
“是啊,叔。”
“啊!”邻居叔叔认出了我,“是展扬,是展扬!哎呀,展扬,天擦黑儿啦,你又变得这样,叔简直不敢认了!”
“我丫妹呢?”我问已认出我的叔叔。
“啊,她平时都在楼下陶奶奶家。你妈下班了,她才能回来。我去叫她!”
“不啦!”
我听邻居叔叔说了妹妹的去处,忙把背包递给了石玥,道,“姐,我去叫丫妹。”便“嗵—嗵—嗵”地往楼下陶奶奶家跑去。
“丫妹!陶奶奶!我是展扬!”我站在陶奶奶家门口,大声地喊着,用手敲门。
“哥哥!你可回来啦!哥!”陶奶奶门开处,我的小妹——丫丫,一头扑到了我的怀里,哭了。
“是展扬回来啦?”站在小妹身后的陶奶奶问道。
“是,奶奶,我是展扬。”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怀里搂着哭泣的小丫妹,回着陶奶奶的话。
“快别哭,你妈一会儿就回来啦,别哭,孩子别哭!”陶奶奶说着,她老人家不让我和妹妹哭,但我看到她老人家也抬起了手臂,用衣袖擦着眼睛。
我与小丫妹,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丫妹双手紧紧地搂抱着我的腰,似乎怕我跑了似的,头紧紧地抵着我的胸,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口里只“哥!哥!”地喊着,叫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一直在抽泣着。
“丫妹,别哭,哥回来了!”我爱怜地一只手抚摸着小妹的头,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滴落在小妹的头上……
石玥进了我的家门,却是一头的新鲜,对什么都感兴趣,连那拧一下就能流出自来水的水龙头都觉得新奇:“哎,城里人真有福,吃水都不用到井上去挑,一拧就来!”
家里冷不丁来了几个人,把多日孤单的小妹高兴得喊着简姐、玥姐,问这问那。后来她竟摇着简姐的手:“姐姐,我想跟哥哥在一起,领我走吧,我能干活!”
“好!好!”简姐答应着。
小妹一听简姐这么说,高兴地围着简姐转,待妈妈推开门进来时,小妹竟高兴地告诉妈妈,她要下乡跟我和简姐走。
(待续)
日期:2016-06-03 06:25:17
(接上)我向又有些苍老了的妈妈介绍着简姐和石玥,并告诉妈妈简姐认我为弟,还有我下乡以来得到简姐的一些关怀与照顾。妈妈听了很是高兴,一个劲地谢着简姐,并说:“展扬有时不懂事,给你添了什么麻烦,或者惹你生气了,你就多担待点。哪儿做得不好,你就替我多管管他,揍他沒事。”
简姐听了妈妈的话,总是说:“婶,展扬挺好的,听话,不会惹麻烦,您放心吧!哪儿做得不好,不听话,我替您管着。”转过头,简姐又道,“展扬,你听好了,今天我可得到了婶婶的尚方宝剑,你如果调皮不听话,我先揍你一顿再说。您说是吧,婶?”简姐又把头转向了妈妈。
“对,对,”妈妈听了简姐的话,笑着连声说着,又道,“展扬,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一定不能惹事,听你一范姐的话。”
“是!妈妈!”我双脚一并,“坚决听从妈妈的教导,在外面绝不惹是生非,听从简姐的管教!”
“哈哈哈……”,“咯咯咯……”大家被我严肃认真的回答,都逗笑了,笑声充满了我久别了的城里的家。
简姐协助妈妈,如到了自家一样,很快做好了饭菜。饭菜做好端了上来,我们几个和妈妈围饭桌而坐。妈妈品尝着我们带来的蘑菇和野味,听着简姐介绍着九岔十八沟,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不时地插上一句两句问话。
妈妈明显地跟我下乡时又老了许多,但从妈妈那满脸的笑容上,我知道妈妈现时的心情是愉快的。石玥不断地从盘中往妈妈和小妹的碗里夹着野味。
在饭桌上,我知道了妈妈的近况,因为医院里有些大的疑难手术做不了,不得已还得让妈妈去顶上一顶,上那手术台。但是,那打扫厕所,扫院子和楼梯的活还得照样干。
我知道,只要让妈妈重返手术台,再苦再累的后勤工作强加在她的身上,她都能忍受,默默地承担。听妈妈说,现在那无休止的批斗和交待少了,只是有时外调来了,被找去调查和写材料,按个手印,证明证明。妈妈说,比以前强多了,至少是我下乡以后,再也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和那连夜的熬鹰式的交代问题了。
在饭桌上,妈妈知道了我认的干姐姐,竟是市委书记简明涛的女儿。当得知简明涛书记的近况后,妈妈唏嘘不已。
吃完了饭,简姐和石玥很快的收拾完饭桌,我们坐在妈妈的房间里,谈着,说着。简姐把她准备安家在大山公社石山大队九岔十八沟里的事,统统地告诉了妈妈。
她说:“婶,那个地方好着呐,那儿的人,每天只知道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真是世外桃源。婶,您不知道,在我没下乡时,爸爸被批斗,妈妈也挨了整,并与爸爸离了婚。那时,我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失去了信心,我曾一度想用我的双手结束我的生命。后来,我与爸爸进行了几次长谈。我不止一次地问爸爸,关于大字报中揭发的问题的真实性。爸爸也不止一次地向我保证,他是一个为了年轻时的信仰而奋斗终生的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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