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还,”张雪说,“既然这不是你给嫂子买的,而是路上捡来的,不如送给我玩玩,你一个大男人留着这东西有什么用,万一哪天被嫂子发现恐怕会引起误会,对你不好。”
严旭尧一听这丫头想把东西据为己有,差点急红眼,说:“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快把东西还给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张雪把东西放在背后,摆了个就不还给你的姿势,“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严旭尧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内衣的一角,说:“快放手,不然别叫我师傅!”
“不放,除非你说这是谁的?”张雪使劲儿拉着不放。
严旭尧和张雪这么一挣一抢间,只听嘶啦一声,严旭尧因为用力过猛又跌出去老远,头不偏不正磕到了椅子腿儿上。他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心说今天尼玛真晦气,老子的头究竟惹谁了,连着磕碰了两次。
当他望着自己手上的内衣只剩半截时,气得脸儿都绿了,“张雪,瞧你干的好事!”
严旭尧心想这下可玩大了,自己顷刻间毁了女领导两件名贵衣物,这尼玛她要是追查起来,估计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张雪也傻眼了,带着哭腔说:“师傅,我不是故意。这是什么狗屁材质,一撕就破,肯定是冒牌货。”
严旭尧有些心烦意乱,怒道:“你给我住嘴。”
他爬起来走上前一把将张雪手中的另一半情趣内衣夺过来,连同自己手中的一半一起装到档案里,生气地说:“你以后都不许动它,否则我就现场把你衣服扒光,然后再给你穿上这个。”
张雪被他的话震住了,捂住嘴惊愕地说:“师傅,你好变态!”
下午时,张雪陪着严旭尧去诊所包扎了一下头部。
回单位的途中,他们遇上了办公室副主任高子捷。高子捷见严旭尧脑袋上顶着两块绷带,惊讶地问:“旭尧,你头上这是怎么回事?”
张雪抢着回答说:“高主任,严老师头上的伤是帮我收拾东西时被桌子磕破的。”
高子捷对严旭尧说:“我看你这也算是工伤,下午别去上班了,一会儿早些回家好好休养休养。”
严旭尧说:“既然领导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家躺会儿去,现在头还真有点痛。”
“师傅,我送你吧”张雪掏出了自己的奥迪车钥匙冲他摆了摆,“我爸给我买的新车,奥迪A4L,今天第一次开,顺便参观一下去。”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驾照,我记得你上次实习时还没报驾校。”严旭尧问道。
“如过顺利的话,这个月底驾照会下来。”张雪说。
“什么,姑奶奶,你这是无证驾驶。”严旭尧瞪大了眼睛说,“被警察逮到你可是犯法的,严重了会抓到看守所判刑,危险驾驶罪你知道不?!”
张雪嘟嘟着嘴说:“哎呀,偶尔开一次哪有那么点背。我下周就要考科目三了,还想用这车练练手呢,你可别吓唬我。”
“得,你也别送我了,”严旭尧摆摆手说,“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开车回来。”
张雪歪着头说:“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车子你来开,你先把我送回家,明天你再把车开回来。这样说起来也是我送你回家,我也可以歇半天了,嘿嘿,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多没意思。”
严旭尧阴着脸儿说:“你这丫头,原来送我是假,早退是真,第一天上班就态度不端正。”
“师傅,我可天地良心啊”,张雪只叫冤枉,“刚才是你危言耸听的话把我吓到了好不好?咱俩的关系那么铁,我还能虚情假意么?”
“姑且相信你,以后看你表现”,严旭尧说,“还有,以后再任何场所都不准提情趣内衣的事情,不然饶不了你。”
“什么情趣内衣?我完全不明白啊”张雪一脸无辜的表情,“师傅你可否说得更具体些。”
张雪的话让严旭尧大跌眼镜,心说尼玛这丫头可以去当演员了,这糊涂装得跟真的一样。他于是笑着说:“态度不错,孺子可教。”
严旭尧回到家中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浑身的倦意袭来。他本想给妻子打个电话,告诉她一下给孩子找关系上学的事,让她别担心,毕竟这是她心头的一块大石。但是转念又一想,苏含卉虽然答应了给办事,可现在毕竟还八字没一撇呢,如果把话说早了最后没办成怎么向妻子交代,空欢喜一场的滋味可不好受。再说了,妻子心思细腻,要是盘根问底探究事情如何办成的,自己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思前想后决定,这件事现在得暂时缓一缓,等事情十拿九稳了再说也不迟。他抬手看腕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他的头昏昏沉沉,眼皮子快抬不起来了,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正当睡得正香之时,茶几上传来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捡起手机看了屏幕一眼,是妻子沈筠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了电话后,妻子在那头说:“老公,我向你请个假,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严旭尧皱了皱眉眉头问:“老婆,什么情况?”
妻子解释说:“老公,我们单位明天赶上二期项目开盘,今天晚上要筹备到很晚才结束,而且明天一早六点多钟就要上班,我要是回家的话怕不赶趟儿,来回太折腾了。我刚给咱爸妈打了电话,一会儿你下班后去幼儿园接薇薇,把她送到爸妈那里去。”
“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要注意休息好,别累着。”严旭尧答应了一句。
严旭尧的妻子沈筠在滨海郊区的“西山别墅”房地产项目上班,是一名房地产置业顾问,也就是俗称的售楼小姐。妻子每天上下班在路上的时间往返就得三个多小时。往日里,妻子总是早出晚归,接送孩子上学和做饭的事情都是他来负责。有时,她们比较忙的时候就会住在单位宿舍。对此,严旭尧早有怨言。他不是抱怨自己承担的家务太多,而是实在不喜欢妻子所从事的职业。售楼小姐的收入虽然十分可观,但是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就如同空姐一样,人们往往把这个职业与潜规则联系在一起。有人调侃说,那些漂亮的女售楼小姐卖着卖着房子,自己就成了房子的主人,暗讽她们与客户之间的暧昧关系。网上也不时有新闻爆出说,有些个别售楼小姐为了提高销售业绩,不惜出卖色相和肉体。
严旭尧在刚认识妻子前,他也有这样的看法,而且有几次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结果遭到了妻子劈头盖脸地驳斥:“严旭尧,你这是职业偏见,赤裸裸的歧视!哪个行业没有潜规则,你能说你所在的机关里就很干净吗?那些被爆出来的贪官哪一个不是身边好几个情妇,这个你怎么解释?我们这一行收入高容易招人嫉妒,但这是我们辛苦赚来的,你知道我们接一个客户要磨多少嘴皮子,走多少楼梯吗?你说有些销售人员为了业绩出卖肉体,说这话的人简直脑子有问题,我们卖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提成顶多也就两三千块钱,犯得着那么下贱吗?请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因为某一个人而看扁整个群体,这对我们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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