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羌听风辩位,心中微凝!
耳听破空之声,范羌知道木块激射力道之强,已经远超利刃,如被击中必然非死即伤,随即眼角余光发现屋脊一侧的天窗,当即脚尖勾住房梁,身形像猿猴般翻转,向天窗急窜而去!
范羌应变不但迅速,而且极为正确,然后更让人吃惊的是都尉刘张!
刘张在封堵范羌去路之后,便已经算准范羌会转而从天窗逃脱,飞身腾空之际,并不是直追范羌,而是脚蹬大殿木柱梁,向天窗飞扑而去,一拳直击范羌侧腰!
今天太子亲至,除了耿恭等少数侍卫外,其他人绝不允许携带利器入殿,要不然迎接范羌的恐怕就是刘张的夺命刀了!
大殿左侧几名掩面而泣的女眷,自然也不会随身携带兵器,但并不是说她们就没有利器,继都尉刘张掌碎香案拔地而起之后,女眷中有名绯衣少女迅速拔下头顶发簪,右手一扬便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光芒,闪电般地刺向范羌前胸!
范羌两面受袭,且人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已是避无可避,藏无可藏,不禁冷汗骤起!
范羌无以应对,但耿恭可以!
就在刘张暴喝,绯衣少女发簪激射而出之际,耿恭霍然拔刀,刀鞘猛然向范羌掷出,然后腾空跃起,一刀向范羌斩去!
几人迅猛绝伦,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接着就见那道银白光芒就要射中范羌前胸的时候,刀鞘却后发先至,正好碰到激射而来的发簪,顿时“嘡”的一声轻微脆响,发簪被弹开,而刀鞘堪堪从范羌身下划过!
刘张飞扑之际,拳头便已经抡圆,雷霆般向范羌侧腰砸去,然而就在这记铁拳就要砸中范羌的时候,一记刀光斩了过来,刘张一见刀光,便知道出手的是耿恭!
刘张是高祖刘邦之后,汉室宗亲,属景帝幼弟梁王刘武一脉,一身硬功横练,是大汉军方有名的猛将,积功升迁为秩俸千石的折冲将军,广陵王谋反之后,皇上怕广陵有变,便派刘张协助郅善镇守广陵,因此今日大殿中刘张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耿恭最忌惮者,所以耿恭一出手便是使出“雷隐”!
日期:2017-05-18 22:00:16
“雷隐”是耿家成名刀法,刀势磅礴汹涌,霸气森然,是耿家男儿阵前夺命杀招,据说雷隐刀法运用到极致,刀势中隐有雷鸣之声,仿佛巨雷隐于乌云之中引而不发,令人心悸!
“雷隐”刀法历经耿家数代人演化,去芜存真,大道至简,流传到现在一共只有五式。
第一式名为“斩将”,两军交锋,阵前斩敌大将,既可鼓舞己方士气,更能重挫敌方锐气,进而一举破敌,但两军阵前交锋,绝不是面对面的单打独斗,都隔有一定的距离,若想斩敌将,就得长距离阵前突袭,因此“斩将”刀势是远攻招式,此时用来解救范羌刚好合适!
刘张身为大汉名将,自然知道耿家的成名刀法,更知道刀法的厉害,此时手中没有兵器,自是不敢托大,于是放弃范羌,身体侧转,右臂急收以避开刀锋,然后一声怒吼,右拳自身下猛然向耿恭回击!
耿恭一招逼刘张变招,紧接着就见刘张一拳砸向自己小腹,顿时心中一凝,心道折冲将军果然不简单!
耿恭身形急转,在空中横了过来,避开刘张雷霆一击,然后拖刀使出雷隐刀法第二式“断旗”,拦腰向刘张疾斩而去!
日期:2017-05-19 10:21:07
两军交锋之时,旌旗所向即兵锋所指,是统军主帅赖以统领全军的最重要手段,如能阵前断敌帅旗,则可令敌军失去指挥,变成一盘散沙,从而任凭践踏。
在万军之中断敌帅旗当然极为不易,因此“断旗”刀势必须即快且猛,而耿恭此时使出这一招,便是乘刘张来不及反应之时,将其迅速逼退。
刘张一见刀锋,果然不敢硬碰,顿时身形急坠,而耿恭刀势步步紧逼,于是刘张只能一退再退!
刘张再退之后,便彻底失去阻击范羌的机会,而耿恭要的便是这个,随即飘然而下!
范羌再无阻挡,身形在靠近天窗之时突然翻转,双脚踹在木栅上,顿时破窗而出!
方才射出发簪的那名绯衣少女,在范羌冲破天窗之后,闪身冲出大殿,追了出去!
耿恭心中稍定,能成功阻击刘张,便基本意味着范羌可以成功逃脱。
范羌的轻身功法,在外面开阔之地,摆脱绯衣少女和一般衙役的追踪,想必不是难事!
刘张脸色铁青地站在墙角,双拳紧握,几乎就要暴起,然而终是忍住,紧盯着耿恭道:“耿恭,你想……干什么?”
日期:2017-05-19 11:48:18
刘张与耿家虽无深交,但也算关系不错,一怒之下脱口而出的是质问耿恭是否想谋反,但谋反之嫌岂能轻易提及,因此刘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大人,抱歉,误会了!”耿恭面上不动声色,向刘张拱手道:“范羌是我耿家家将,此间事情未明便突然逃脱,必然有鬼,我当然要阻止,没想到和刘大人撞一起了!”
刘张冷冷地看了耿恭,不再说话,实际上刘张也无需多说,耿恭的托词只能算是强自狡辩,因为谁都能一看看出耿恭有意助范羌逃走。
刘元寿再次俯身跪倒在地,哭道:“殿下!”
“广陵侯请起!”太子伸手做出搀扶的手势,说道:“广陵侯放心,孤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多谢殿下!”刘元寿哭哭啼啼地爬起来,低着头不敢多说。
郅善见机向太子行礼道:“今日之事耿兵曹嫌疑最大,请殿下允许为臣先行收押!”
“准!”太子心中充满着疑惑,断然道:“将耿兵曹暂时收押广陵王府,容后详审!”
郅善一愣,按说今日之事耿恭有重大嫌疑,自然要收押在广陵大牢,但太子既然这么吩咐,或许另有深意,郅善也不敢多问,躬身答道:“是!殿下!”
郅善抬头,发现太子眉宇间已有倦怠之色,于是说道:“殿下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在府上准备好了地方,请殿下前去歇息!”
郅善知道太子不日将至,自然要准备好歇息之所,在广陵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广陵王府,其次便是太守府,但广陵王毕竟涉及谋反,太子住在王府中恐有安全之虑,因此郅善在安排太子起居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广陵王府,而是直接安排在太守府。
“多谢郅大人好意!”太子轻笑道:“一路行来,我确实有些累了,也懒得动了,就在广陵王府歇息吧!”
郅善心中再次一愣,欲言又止!
日期:2017-05-20 09:57:04
刘元寿心中暗喜,当即跪拜道:“禀殿下,下官已经将广陵楼彻底打扫干净,前后洗刷了数十遍,就等殿下光临!”
刘元寿看似唯唯诺诺,实际上却极为聪明,太子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大汉天子,亲临广陵为自己册封,让刘元寿看到了巨大的机会,虽然今日之事极为诡异,但刘元寿认为主谋绝不会是皇上或者太子,相反皇上和太子会全力查明事情真相,因此刘元寿在二弟死后,并未极力喊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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