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周容深还沉默。
他忽然往门口看了一眼,我在刹那间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 倒吸一口冷气。
一万个男人里头都找不出一个这么荫这么狂的。
看一眼都觉得心慌。
有些男人的狠厉是藏在骨子里,有些是暴露在外表,后者顶多是道上的地头蛇 , 混混龙 , 靠坑蒙唬人吃饭,前者才是真毒,也是真成大事的人。
毒得不动声色,关键时刻杀红了眼的主儿。
秘书送走她们返回包房关上了门,侍者问我是何小姐吗,我说是,他让我跟他走,他打开斜对面包房的门,请我进去休息。
我等果盘和饮料都上齐后 , 叫进来一个包房公主,塞给她两百块钱 , 问她里头和周局长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她回忆了一下,“跟着来的一伙保镖喊他苍哥,妈咪喊乔先生。这场子老板多牛逼啊 , 名媛俱乐部被扫了的事你知道吧 , 京圈保利俱乐部后台都没扛过去,我们场子一点事儿没有,你想想老板什么人物 , 可这位乔先生来的时候老板都是亲自出门接的,支会前台酒水全免 , 周局都没这待遇。”
比官场的人台面还大,那确实来头不小。
“干什么的知道吗。”
公主说不清楚,反正是很大的爷。
看样子我猜对了 , 这男人非官非商 , 能让这么有背景的场子老板毕恭毕敬的主儿,一定是混黑道的,而且是麻爷那种段位的老大。
我坐在包房里等了一个小时,周容深的秘书过来找我,他让我先回去,周局长稍后又加了另外一个应酬。
我问他那位乔先生走了吗,他说刚离开。
我迟疑了一下,也没问他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秘书把我送到电梯口,问我需不需要车 , 我想到周容深应酬要饮酒,车还是给他留着 , 我告诉秘书不需要,他按下三层,电梯门打开后他目送我进去才转身离开。
我从会所出来站在路边等出租 , 整条长街都是闪烁的霓虹灯。
城市里赚钱人的忙碌和有钱人的悠闲形成了巨大反差 , 前者看后者嫉妒又羡慕,后者看前者怜悯而慈悲,不论是怎样的角斗后者永远都能广开绿灯笑到最后。
权势金钱在很大程度上象征着你是怎样一个人 , 是被主宰还是主宰别人,谁都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 在这个社会呼风唤雨。唯一的路只有不择手段,男人的不择手段是夺权,敛财 , 而女人的不择手段只能俘虏男人 , 得到了男人,就得到了他手里的一切。
不远处路口一辆出租开过来,我朝他招手,他正要往边上停,左侧拐角处的停车场亮起两盏车灯,车灯朝我的位置逼近,我抬起手挡住眼睛,这两辆车都没有看到对方,谁也没减速 , 砰地一声撞到了一起。
出租车头塌陷了一大块,那辆后出现的肇事豪车毫发未伤 , 在夜色下像一只高贵的豹子。
两车司机从驾驶位下来,出租司机骂骂咧咧,“怎么着哥们儿 , 不会开车别他妈走夜路,刚拿驾照就敢出来杠?”
豪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 , 一身深色西装,有些商务范儿,很斯文儒雅 , 他笑着说,“抱歉 , 是我驾驶的问题,我发动时正和我们老板说话,你这辆车的维修护理全部费用我们老板担负。”
出租司机见他挺讲道理 , 也没继续骂 , 站在原地等,中年男子走向车后面敲了敲玻璃,车窗被摇下来,里面人伸出一只手,递出写好的支票,他刚要拿着起身,又被叫回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中年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 , 点头说明白。
车窗被摇上去一些,只敞开一半 , 男子先把支票递给了出租司机,“你看够吗。”
出租司机接过去看了一眼,没有露出特别惊讶欣喜的表情 , 估计数字不大 , 他掸了掸说,“能兑现吧。”
中年男子笑着指了指车,“我们老板能开得起这样的私车 , 聘用得起私人司机,还会给你这么点钱的空头支票吗。”
他说完朝我走过来 , 用非常恭敬温和的语气问,“何小姐,刚才这场突发意外有没有惊吓到您。”
我偏头看那辆车的后厢 , 可角度问题我什么都看不到 , 只是一片漆黑,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司机说我们老板认识您,他刚才让我询问如果您受到了惊吓,他也会负责您的一些损失费。
对于知道我姓什么连脸都不露的神秘男人,我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我从前的金主,知道我跟了周容深,想借机会拍马屁送钱,我很冷漠说不用了。
我转身走向另外一辆出租,在经过那辆黑色豪车的旁边 , 我下意识看向半开的车窗,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 , 他的侧面轮廓隐匿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只露出一小块刚毅的下巴。
男人旁边依偎着一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郎,像是没骨头一样倒在他怀里 , 捧着盒子吃草莓 , 她声音里带着媚笑,喊了声“苍哥”,随后伏在男人肩膀不知道在做什么 , 传出窸窸窣窣摩擦的动静,男人低沉的闷笑声传出 , 车窗缓慢向上升起,最终完全合上,隔绝了里面一片春光乍谢。
那几天周容深特别忙,省里开会要提拔他做副厅长,小道消息刚放出去,他就成为了官场追逐的座上宾,几乎所有同僚都在拍他,每天找上门的应酬躲都躲不开。。..
可我觉得周容深并不愿意,他没有即将升迁的喜悦,我晚上跪在浴缸外的砖石上给他洗澡,他闭着眼一脸深沉,我问他不高兴吗。
他睁开眼问我为什么要高兴,我说你要升官了啊,在仕途上混的人,哪个不盼着这一天。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得我直发毛,他指了指自己腿间,“继续洗。”
我看了一眼他无比茂盛的那个部位,水温热空气冷,在冰火两重天的剌激下越来越蓬勃硕大,我有些脸红,手伸过去的时候抖了抖,这是我第一次给他洗澡,之前没有过,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灯光下看他的私密,挺不习惯的,我小心翼翼清洗擦拭,周容深忽然一把扯住我,将我拖进了水里。
我扑棱了两下满身是水趴在他胸口,下身被他灼热顶住,我以为他在浴缸里就要做,结果他只是抱着我,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隔着湿透的裙子感觉到他滚烫的温度,我抬起头发现他正在凝视我,他问我冷吗。我说周局长用身体温暖我,怎么会冷。
他伸手拿起放在浴缸边缘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我在他胸口细细吻着,将他锁骨和胸膛上的水珠吮吸干。
他哑着嗓子说,“胡厅长这周末六十大寿,请柬给了我,你跟我一起去。”
这位胡厅长就是力保周容深做副厅的人,可以说是他的伯乐,省内几个城市的市公丨安丨局局长,周容深政绩最好,在官场口碑也最好,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曝出他包养情妇,他是一丁点丑闻都没有。
周容深这两年把我藏得特别紧,见过我的人不多,他这次要带我去,很明显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问他我能露面吗。
他朝我脸上吐了口烟雾,“我有分寸。”
“这么说以后我不用偷偷摸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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