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纪朝先就问道:“老道,你就喜欢打哑谜,今天我也让你猜一回,我心里想的事情,能不能成。”
乾坤这才不吝金口,说道:“马到成功。”
老纪就笑了,郑大胆兀自想着心事,突然听见老纪大笑,立刻问道:“什么事情,就能马到成功。”
纪朝先就将他和路爱国的商议与郑大胆说了,顺便请他向自己托个底。
郑大胆听了,沉思了一会道:“老纪,你我多年的朋友了。实不相瞒,金波的那一腚屎,我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却不能和你说道。”
老纪听了就急了眼,说道:“郑大胆,这关键时候,你就不想帮我一把?”
郑大胆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老纪,咱们官场中可是历来都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只要调离,是不能主动去挖之前的事。若是那样,缠绵不清,谁也无法开展工作了。”
“再者说了,他金波一走了之,还则罢了,若是迁出了乡里的其他人来。我的工作不好开展,不知道的说我是排除异己,知道的说我居心不良。那时候,领导如何看我?下面的人如何待我?”
纪朝先听了这话,就黯然了,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郑大胆见他模样就说道:“老纪啊,你也不要难过。要想搞倒金波,可并不是难事。”
“那龟儿子好色贪财胆子又肥。若是抓小辫子,一抓就是一大把。以前是有老钟罩着,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吕书记就将他送去了你们那。不过你尽管放心,吕书记是看不上他的。我估计也就是个过度,要不了几天就会换掉。”
郑大胆无心的话,说的纪朝先一个激灵。他和路爱国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一茬,不过官场中可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领导先是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占住一个位子上,待时机成熟,才推出心仪的人选,把那人换掉。
但是金波的这个位子是为谁护着的呢?当然肯定不是他纪朝先了,也不会是路爱国,因为路爱国各方条件都是成熟,无需拿别人当这个幌子。
纪朝先一度认为会是陈九江,可是陈九江和吕书记之间是没有交集的呀。更何况即便是吕书记想,陈九江的资历也是不够的。
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这个人一定是吕书记眼中的红人。放眼全县,这样的人可是不少,至少他纪朝先是数不过来的。
其实这个问题,不要问别人,就在这间屋里就有人猜的出来。不过乾坤的嘴也是结实的很,只是顾着喝酒吃菜,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毕竟事情是连着吕栋梁的,一个不好,他乾坤老杂毛说不定就变成了乾坤被拔毛了。
如此一来,纪朝先就更加的紧张了,他对郑大胆道:“金波若真是过渡的话,那我们就惨了。下一任一定是吕书记眼中的大红人,一定会获得吕书记的大力支持。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也一定是个年轻人,我们可熬不起。”
郑大胆听纪朝先这样一说,也意识到了他的困境,于是就说道:“老纪,那河西乡也没什么好的。不若你来我们草庙吧,我负责给你解决一个副书记。”
纪朝先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他对郑大胆道:“老郑,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出自真心。可是我不能去,一来故土难移。二来我也不想为了一个副书记的位子,就失去了一位老朋友。”
郑大胆听了很是感动,他举起杯来说道:“老纪,你说的对。多一个老朋友,比多一个新下属要好的多。”
乾坤道:“别光说你们的老友基情,还是说说我的事情吧。”
郑大胆道:“你那点事算个屁事。等下我就叫人跑一趟河西。帮你把你那老祖再油一油。工钱我帮你垫了,但是你可要管吃管住啊,别亏待了人家。”
乾坤道:“工钱不要你问了,你只管派几个手艺好的人就行了。”
郑大胆就露出惊讶的表情,口中夸张的说道:“行啊,老杂毛,又骗上谁了,舍得为你大把的撒银子?”
乾坤得意洋洋地道:“这可不是骗,咱孬好也是河西乡的人。自然由乡政府买单了。”
郑大胆就奇怪道:“河西乡什么时候发了财,居然关心起这老杂毛了?”
纪朝先道:“宗教的事情,现在是陈九江分管。前不久去县里给老杂毛申请了一笔钱。这家伙就开始得瑟了。”
郑大胆就道:“就是那个一砖头将王大砸死了的那个陈九江,这个人现在传的神, 早晚要会会他的。”
乾坤就语含深意的道:“这个人不错,你们多和他交往,准有好处。”
纪朝先就道:“老杂毛是有奶就是娘,给点好处就到处宣扬。一个小屁孩子,不过走了狗屎运罢了。过了这阵风头,还不是和你我一样,慢慢的熬日子。”
郑大胆也点头称是,在乡镇里干,你再有本事,也和没本事的没有什么区别,鲜少有几个人真正能混到县里去的。若说是能给他俩带来好处,郑大胆还真不相信。
乾坤见他们不信,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吃完饭,也就散了。郑大胆依然是让司机开着他的本田车去送纪朝先和乾坤老道。
纪朝先上车前指着那辆本田道:“老郑,你这车太拉风了。要是被吕书记知道了,只怕你就坐不稳了。”
郑大胆哈哈笑道:“你以为吕书记不知道吗?实话对你说吧,车还没有开进大河,吕书记那就收到了报告。你猜吕书记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郑大胆洋洋得意的道:“吕书记说,那是人家郑大胆的本事。你们谁有种,也自己挣钱去买。老纪,你记住了,官场上还是要看资本的,只要你有本事,什么样的车都坐得。”
纪朝先听了之后无话可说,冲着郑大胆竖起了大拇指,带着乾坤上车,回了乡里。
纪朝先回到了乡里,将郑大胆的话都说给路爱国听了。路爱国听的眉头直皱。尤其是听到郑大胆的分析之后,心中更是担忧。
作为乡长,没有人比路爱国更能体会书记和乡长之间的巨大差距。表面上说大家都是同级,一个管组织,一个管政务。其实则不然,二者更像是一个家庭中的两口子。书记就是孔武有力的丈夫,乡长就是娇小受气的小媳妇。若是丈夫好脾气,还能给口饱饭吃,若是遇到了不讲理的,那整天打骂欺压是少不了的了。
路爱国本以为搬倒了金波,就万事大吉。现在听了纪朝先的分析,指不定自己身后还真的蹲着一只黄雀。
和纪朝先一样,路爱国也分析不出,那只黄雀到底是谁。至少河西乡的这几条腿可都够不上去。
不过纪朝先的猜测,也更加坚定了路爱国的想法。路爱国分析,首先必须抢在时机成熟之前,就对金波下手。这样既可以打乱县里的计划,也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线机会。
第二不管后面的那只黄雀是谁,也要通过这次的行动,充分的震慑到他,让他轻易不敢空投到河西乡来,免得步了金波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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