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拍拍我的脸,笑道:“傻瓜,衣服就如同女人的脸,需要时时保养,补充新鲜元素。前几天我听朋友说女人世界新进了一批夏天的时髦衣服,一直想去,直到今天才有空,宝贝儿,别着急,逛完了女人世界我带你去后面的男人世界添几身新行头,你看你这鞋子,都磨得很旧了。”
我看看脚上的黄磨沙皮休闲鞋,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女人世界里面当然不缺女人,男人虽然也有,不过应该都是像我一样拎包作陪衬的。女人逛街,似乎从来都不知道累,朱静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仿佛永远都下不了决心。
我走了一会儿就累了,由于里面没有凳子,就靠在空调附近的墙上休息。
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探出头去,只见朱静正向我招手,原来她选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正站在镜子前等着我去鉴赏呢。
朱静对着镜子挺着腰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
我说:“好看,尊贵典雅,像个唐朝公主。”
朱静听了,眉花眼笑,转身对卖衣服的姑娘说:“这件我卖了。”
朱静付了款,正要把袋子交给我的时候,一个穿碎花裙子的三十来岁的戴眼镜的女人快步走到朱静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来她们认识,果然,朱静转身看清来人后,马上惊喜道:“小米,你怎么来深海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那小米道:“哎呀,我妹妹去年调到深海了,前几天我妈非要来深海看她,没办法,我就跟着来了,去年我把手机弄丢了,也记不到你的号码了,所以联系不到你。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好熟悉,过来一看,果然是你这个臭嘟嘟,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吧。”
两个女人絮絮叨叨,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圆形的矮凳子,正要过去坐,那女人转头对我道:“嘟嘟,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突然,那女人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睁大了双眼,扶了扶眼镜,尖叫道:“这不是尹洪强吗?还这么年轻啊,你们啥时候又好上的?不对,怎么矮了一点儿?”
我扫了朱静一眼,一瞬间,她的脸变得像纸一样白。
我愣在哪儿,脑子中闪现出关于朱静的种种场景:那故做镇定的初次见面、明明告诉我很难做的生意却在最后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那充满诱惑的免费的腐败娱乐、那犹豫不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原来所有这一切都是朱静在自导自演。其实我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自我陶醉,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人家的一个自我安慰的替代品!
朱静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道:“卫君,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只是、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只觉得满嘴发苦,嚅嗫道:“朱静,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但我自己没办法欺骗自己,我想自己冷静一下,你别跟过来。”
说外,我快步走向去一楼的楼梯,刚走到商场大门口,听到朱静在后面尖声叫我,我扭头一看,朱静披头散发的追过来,引得别人一片侧目,后面她的那个女友小米远远地正弯腰帮她拣包,就在我停顿地一瞬间,朱静追上来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呜咽道:“卫君,求求你,你别走,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在乎你。”
我冷冷地说:“是吗?你觉得应该要我怎么做。”
“我,我。。。。。。”朱静一时语塞。
一个保安提着警棍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看到我们站在门口,用警棍指着我说:“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靠,哪跟哪儿啊?
朱静扭头怒气冲冲地朝那个保安吼道:“滚!要你多管闲事。”
保安被吼傻了,过了一会儿悻悻走开,嘴巴里嘟嘟囔囔,大约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想这也不是办法,于是拍拍朱静的手背,道:“别这样,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吧。”
朱静神色稍微转和,点点头,牵着我就走,身后她的女友叫她:“嘟嘟,你买的东西,还有包给你。”
朱静转过身接住东西,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小米,我回头联系你吧。”说完,转身欲走。
那个小米喊:“怎么联系你啊?”
“哦,”朱静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小米,“明天我联系你吧,不好意思,我走先了。”
朱静用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似的。到了车上,沉默了半晌,问:“我们去哪儿?”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沿着深南大道慢慢开吧。”
到了天安数码城附近,我想起附近有个“西赛亚”咖啡厅,就提议去那里坐坐。
坐下来后,朱静就迫不及待地说:“那个小米。。。。。。”
“小米是你的大学同学吗?”我打断她的话。
“是啊,她。。。。。。”我摆了摆手,示意朱静不要再说。
我掏出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吐出的浓浓烟雾中,朱静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我突然觉得她也很可怜、很辛苦,哪我呢?我难道不是很可怜、很辛苦?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会这样呢,为什么不能开开心心地交往下去?责任到底在哪里呢?
我摇摇头,我也整不明白,去责怪朱静吗?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哪她又该怪谁呢?怪自己还是责怪这个社会?
可是我能给予朱静想要的东西吗?到底我是在同情她还是她在同情我?这会对我自己或者我以后的新的爱人比如叶虹公平吗?我不知道怎样安抚自己,才能使自己的心变得问心无愧--即便我做了任何一种选择。
唉。。。。。。一声叹息。
我和朱静就那么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叫的一壶咖啡大家一直都没有喝,已经凉了,面前的烟灰缸里高高堆砌的都是我抽的香烟屁股。
朱静几次想解释细节给我听,我说:“算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还是永远不要弄明白的好。”
我又对朱静说:“这样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便是夫妻呢,也首先是做好朋友,我们现在也还是好朋友,我想以后应该也是,这种事情没有对于错,大家也无所谓谁对不起谁。”
最后一句话,我觉得说的有点儿过火了,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其它合适的话来安慰朱静,只好闷坐着。
朱静也沉默了半天,最后道:“卫君,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不是简单的找一个替代品来自我安慰,也不是说刻意地去忏悔我过去的错误。我有时候梦中惊醒,就是害怕有这一天,结果~~结果却还是躲不过,我知道你心里面转不过这个弯儿,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我随时欢迎你,无论怎样,我都是真心对你的。”
我点点头,叫人埋单出门。
出门的时候,望着朱静朱建远去的白色富康,心底里不由涌出了一股悲凉,难道就这样了吗?
天色还早,我决定去徐茂林那儿一趟谈谈业务去,潜意识里,自力更生才是能够更好地把握自己的前提。
从许茂林那儿回来,刚上车,有个不认识的号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和猪站在一起,打一动物。呵呵,这是什么动物呢?再看号码,似乎有点儿眼熟,仔细一想,原来就是叶虹的,只不过我买卡的时候,只是把号码记在纸上而不是记在手机里,所以一下想不起来。可是人和猪站在一块儿能和别的什么动物扯上关系呢?难道是天篷元帅?可他是动物吗?
果然,谜底不是天篷元帅他老人家,谜底是“象”。why?再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是骂我来着。
于是我也转发了一条:某农民养了一栏小猪,一天发现少了一只,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最后终于找到了,原来那只小猪原来正躲在角落里看手机短信呢。
想到叶虹,我心里就一阵温暖,应该说没有那种很别扭的压力,这种感觉在朱静那儿却从来没有感受到,于是决定还是到西丽快餐店去玩一会儿再回家。
晚上差不多12点钟,我才从西丽赶回去。公车上,前面座位上前面一对情侣紧紧地抱在一起正在打瞌睡,大约他们正在一同上课、或者一同去朋友那儿玩、或者一块儿看完电影往家赶吧,而我呢?这么多年了,还是孤零零的一个在这个城市穿梭。窗外,一排排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更没有一砖一瓦属于我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如果我只是廉价的打工、没有资本而去做一点儿小买卖糊口,那么我只会把汗水洒落在这个城市,而在年老的时候被这个城市抛弃。
想到这儿,我决定在西丽塘朗村再找一个小窝,不为别的,就为了每天晚上不用再来回孤独地奔波,为了能享受片刻的温馨。
西丽塘朗村的农民房并不贵,我找了一个小小的一房一厅,650元钱搞定,为了节省费用,我把岗夏的房子换成了小小一间,费用也降到了500蚊每月。
同时我把电脑也搬到了塘朗村,重新拉了网线,可惜,叶虹却从来不去我家里上网,怎么说都没用,倒是严果经常跑到我那儿去玩泡泡堂。
我开始有意识的把业务的重心朝U盘方面转移。在济南做的那个淄博老乡终于做成了一笔单子,首批要1K的货,不过账面上虽然利润不错,但是接下来的业务,除了定金和第一批付款外,第二批款子要了好几次了,才给了那么可怜的一点儿,他的回答是等下一次提货时一次付清,唉,算算账,如果他不付清剩余的欠款,这笔单子就白做了。幸好,没过多久,又要了1K的货,结算下来,算是略有盈余吧。
郑州都是些几十个的小订单,天天发货收帐的忙个不亦乐乎,不过利润最高的那个款式比较新颖的冒牌“VAIO”的利润也不过每只赚上个15块钱,剩下的产品能有个10块钱的利润就不错了,如果有一批货质量不稳定,那么那个月的利润也就基本泡汤了。
兰州同学的业务虽说开始一个月也卖不了几个,但近期订货次数和定货量却日渐看涨,看来态度决定一切啊。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发票,客户订单量比较大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要求开发票,可我们根本没有公司,连包装盒上打印的公司地址都是假的,怎么开发票啊?基本上每次都是去华强找那些专门代开发票的公司,多掏3到4个百分点的钱,开一张挂羊头卖狗肉的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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