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看了看张富贵,咬了咬牙,“哎,也罢,他是最有应得,老子这么大岁数救不了他。”
村民们在踢,村干部们再看热闹,再也无人为他出头,玫瑰却在掩嘴笑,平时这马杰没少针对她,他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玫瑰笑着,不经意间觉得有人在看他,他侧头一原来是张富贵,正对着她笑,马上她的笑容就凝结了。
张富贵心又是一沉,为什么?刚刚你还笑得好好的,为什么一看到是我,又不笑了呢?难道你真的变心了,对我张富贵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那天你抱着我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本来赶走了自己的对头马杰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此刻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很简单,在政治上占了一片高地,在感情上却失了一座城堡,高地指的是把马杰踢出村委会,干得漂亮,城堡指的是一个人——玫瑰,这座美丽动人的城堡,这座几天前还唾手可得,而现在却遥不可及的城堡,总的算下来,他还是得不偿失,他何乐之有哉?
还有人照着他的裆部踢,踢得马杰痛地满地打滚。
斌子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于是说,“好了,好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那你们可得坐牢”
村民们才纷纷罢脚,接着就是一场“唾沫雨”,村民们向地上滚着的马杰,喷口水,玫瑰捂起嘴,看得都想吐了。
村民们谢愤之后,再纷纷离去。
“好了,别看了,咱们回去开会”斌子招呼大家开会。
村干部纷纷回到会议室开会。
斌子喝了口茶,做了一下总结,“嗯,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欺负老百姓的下场,众怒难犯啊!别看咱们个个好好的安坐在这,有朝一日,乌纱帽掉了,老百姓就会群起报复,看到没有,这就是后果,这就是前车之鉴,我们这些当干部的,一定要视民如子,为民服务,老百姓才会爱戴我们,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斌子滔滔不绝。
突然门开了,一个人爬在了地上,此人衣服破碎,满身污垢,鼻青脸肿,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他哭喊着,“我要报警,你们有没有人看见谁打了我?我一定要他坐牢。”
“哦,是这样啊,那我帮你问问。”斌子回答,问了老会计,“你看到了吗?”
老会计摇了摇头,“没有,我眼睛不太好使。”
大伙一听在偷笑。
斌子又问玫瑰,“你看见没有?”
玫瑰忍不住扑哧一笑,“我也没有,我刚刚一直就坐在这。”
马杰本来想骂玫瑰,妈的,这个时候还笑,但自己连站都站不稳,还敢骂人,不是找打?一向嚣张跋扈的他,现在没了脾气。
斌子又问老村长,“老村长,你看到了没有?”
老村长吐了一口烟,“他们都围在那,我这把老骨头压根没挤进去。”,他心里在想,要不是张富贵拉住我,我就成马杰这样了,真惨啊,想到这,他向张富贵投去感激的眼光,这次张富贵这小子还救了他一次。
张富贵朝他点了点头。
老村长这么说,大伙都在打冷笑,斌子喊了一声,“你们有没有谁看见谁打了马杰?”
大伙一个个纷纷摇头。
马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建明,咱们兄弟一场,你总归看见吧!告诉我,谁打了我,这仇我不能不报啊!”
建明一愣,没错,马杰是他多年的把子兄弟,可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大伙谁都不说,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要知道打他的人,那些村民个个有份,要是都说出来,下一个马杰就是他了,他才不想把自己给搁上,所谓上有老母,下有小儿,他建明不能犯这傻,马杰啊,你被打就被打了,可别拉上兄弟我啊?
马杰见建明半晌不说话,就哭着说,“我说,建明,我的兄弟诶,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看见了说没看见。”
建明苦着脸,“哎呀,马杰啊,不是兄弟不仗义,我刚刚闹肚子,上厕所去了,回来的时候啥也没看见,就看见一个人被麻袋罩着,我看不象你,所以也没管,就进来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付建明,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连你也这样,好,我跟你兄弟情义结束,从此恩断义绝。”马杰愤然道。
建明求之不得,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原来同在村委会,大家兄弟来兄弟去,相互有个照应,现在,你丫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想拉老子下水不成?付建明没有那么笨。
“好了,都伤成这样,赶紧去医院吧,还不知道伤成怎么样,那个六子,你家离他家近,你去把他的家人叫来,赶紧带他上医院。”
“诶”坐在后面的委员之一的叫六子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瘦高个,他站了起来走了。
张富贵瞧着他的背影,这背影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六子走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嗯,老村长,”斌子对着老村长说,“那这个建明该怎么办呢?”
老村长被他这么一问,呛了一下,咳得历害,张富贵看得出他是紧张啊,马杰一走,他断了一臂,一旦建明也被撤了,他不是又断了一臂,这个付建明说什么也得保下来。
半晌才说,“建明又没什么错,工作上如果有什么不到位的,我们可以督促他改进,没必要撤掉他吧!”
建明向老村长投去感激的目光。
斌子看了看张富贵,“张富贵,你的意思呢?”
张富贵说,“我看,可以先留他再干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还是不行再撤不迟。”
建明听张富贵这么一说,听得出,是为他讲好话,他马上向张富贵投来感激的目光。
斌子皱眉头不解,张富贵朝他点了点头,斌子心想,张富贵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暂且听他的,会后再问问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既然老村长不同意,张富贵也为你说情,那你就先留下吧,干一段时间再看。”斌子对着建明说。
建明很高兴,站起来,鞠躬,“谢谢支书,谢谢老村长,谢谢富贵兄弟。”
张富贵对他笑了笑说,“不必客气。”
建明也对着他点头笑,原来把张富贵当着仇敌的建明现在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散会。”斌子下了散会的指示。
大伙纷纷离开,没有人理会还趴在地上伤痕累累、满身口水和污垢的马杰。
看着大伙一个个离去,马杰大叫,“世态炎凉啊!”,他冲着张富贵的背影喊,“张富贵,你给老子记着,老子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张富贵回过头来,对他傻呵呵一笑,“老子不想趁人之危,等你伤好了,再来找老子吧,老子等着你。”
话虽说得慷慨,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马杰日后会怎么报复他,虽有股傻劲的张富贵,想到这潜伏的危机,他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张富贵看着走远的玫瑰,打着小跑要追上她,他要问清楚玫瑰,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让他这么失落,这么伤心。
但不曾想却被斌子给拦了下来,斌子一把拽着他的一条胳膊,“走,到我家喝酒去,你要跟我说说,这些村民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要放过建明,你可把哥哥我,弄糊涂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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