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2-09 15:18:57
—分—
车站送人是一件很伤感的事,哪怕是短短的离别,我送她上了车,在车上不下来,坐那里和她说话,直到快发车时,我才下来。
然后站在原地,看着车打方向,倒退,离开,她给我挥手,我突然就有种离别的伤感,又一重重想到,我们的人生就是一场场相逢,一场场离别,我与她会不会在某一年,某一天,永远不复相见?
无可否认,我是个容易伤感的家伙,仅这一点点想无所谓,但到了她的身上,这伤感就几倍的扩大了,以致于有种小小的酸涩。
但车总是要走的,很快,消失在了我视野里面。
我一个人往回走,三轮车很诚实地等在外面,我坐上车,车主问我,咋,把媳妇送走了,一个人在这里办事啊。
我说,嗯。
他说了句,媳妇那样好,怪不得不舍得。
不知怎么,他说这句话,把我心里的酸涩减去了很多,我和他聊了几句,他问我,你们是邻居,邻居好啊,一人一套房,结婚了就两套房了。
我笑,看来人的角度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房子的事。
回到酒店没多久,讨厌的营销经理的电话就来了,这次不是再带我去看什么产品了,而是要我参加他们的宣传方案改版讨论会。
他很诚恳,说,这次,主要是讨论你的方案,有什么对的错的,大家面对面说。
九点多我下了楼,准备步行往酒厂那边走,刚刚走没多远,后面有人按喇叭,我躲了躲,对方还按,我再躲,对方依旧在按,我恼怒地回过头去,看到一辆纯电动的汽车和一张从车窗探出来的脸,对我说,走,一块儿。
是付莉。
坐上了她的车,她说,怎么不打个车?女朋友呢,今天不跟了?
我笑,说,走了,回家了,家里还有事。
付莉又笑,小两口的家里能有什么事,又没有孩子。
我心想,还真有孩子,这一点你还真的猜对了。
但我没有说,我知道,说了她也不信,感觉付莉对她有些排斥,或是女人天生的那种争奇斗艳的想法吧,两个女人之间,无仇无恨的也会排斥。
很快就到了酒厂。
上午的方案讨论会很激烈,我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酒厂里面,也有不少能提出尖锐意见的人才,就比如一个生产经理就对我的策划有意见,他说,情怀不仅仅是年轻人有,老年人也有,为什么方案里面没有顾及这一消费人群?
我还没开口,付莉就笑着说,陈经理,你考虑到没有,咱们的产品从一开始就定位在中青年和酒宴上的,老年人有情怀,但是这个消费群体的变现能力不强,这一点我想你是应该能想到的。
我发现,付莉还挺有主见的。
下午讨论他们的包装和我策划的包装方案时,她的微信过来了,说,晚上不要喝酒了,不能连喝,一个人在外面,要会照顾自己。
我回了微信,说,是。
她又回了句,不放心你,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被人关怀的感觉,真好。
可是说不喝,晚上又喝了,而且差点儿犯错。
日期:2018-12-10 17:53:49
晚上的酒宴是付莉安排的,不仅是她安排的,而且是个不大的局,她和她的另一个女伴,还有另一个不是酒厂的人,付莉介绍说,是女伴的男友。
这个局是我没有想到的。
或是看出了我的惊讶,付莉笑笑,对我说,别介意,正好觉得你是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就带了你出来,再说,你在的话,我也不至于是电灯泡。
可是,我总觉得这种环境,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暧昧,比如我和她,比如她的女伴和男友。
但既然来了,再走也不好看,只有坐下来,看戏,听戏吧。
坐那里时,我给了自己一个定义,不喝酒,做一名安静的不喝酒男。
但没想到,付莉女伴的男友,和我是一个学校的,这一点让我十分吃惊,虽然是理工男,但十分热情,热情到让我觉得,我如果不喝酒的话,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
于是就喝了。
气氛相当好,段子横行,妙趣横生。
但我却只跟着笑,心里想着一个人,她怎么还没给我微信。
付莉解人意,笑着对我说,我看,你是想她了吧。
被人这样问及,总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般人或者就是摇摇头极力否认,但是我却点点头,意思是就是想她了。
付莉笑了,说,看你倒也实在。
总觉得她的话怪怪的,实实在在的想念,能用实在来形容吗?或者,这样形容也是对的。
渐渐,酒喝得有点多,我心里的那一点想念就慢慢被酒挤了出去,挤出去之后,欢娱就被无限放大,然后很快,就醉了。
但这醉,不似那日的人事不醒的醉,而是带有意识的醉,后来付莉提出唱歌去,我没有答应,我的男校友甚至有些生气了,我还是没有去。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在这醉意里,我宁愿回到酒店,回到我们两个住过一夜的大圆床那里,闻着她的气息,慢慢想念她。
而且,这醉被风一吹,尤甚。
我谢绝了他们的邀请,一个人,回到了酒店里。
洗都没洗,就扑在了大圆床上,然后,拉出她昨夜的枕头,深吸一口气。
果然,有隐约的清香在上面。是她的味道。
手机却狂叫起来,我接过来,是付莉。
她的话简单直接,怎么?就这么深情?
我说,是啊,就这么深情。
她在电话里,突然沉默了,说,你信吗,我这会儿特别想和你聊聊,我有和你一样的感情经历吧,就想聊聊,别的不想,能成全吗?
我说,可以,电话里聊吧。
她说,不行,面对面聊,这样可以让人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动作,真不真诚,是不是认真倾听。
要求还真多,可是我真不能答应她,不管是她想真聊还是假聊,我都不能在夜里单独见她,这是我对远方那个她的基本底线。
我说,明天吧,明天在厂里见面。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是不是感觉我很贱?
我无法作答,我心里住进一个人时,别的人再也挤不进来,没什么贱和贵,是选择和不选择。
我说,没有,就是心里满了,容我想一会儿。
但是,正是我这句话,可能让她误会了。
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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