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进口,二楼最里一间的客房被丨炸丨药轰出一个大豁口,躺着的一人显然已经咽气,楼板有血渍拖拽的痕迹,王彦东介绍,重伤一人已经送往附近医院,有专人看护。
一行走近豁口,从地板的爆炸形态呈轻微直堕状,范轩杰的眼睛一个扬看向门楣,王彦东见机行事道:“站长判断的极是,炸点来自门楣方。您脚下看着点儿。”他将范轩杰、梅方舟和霍光、边江引入室内即转过身来,指向遭到轻微损坏的门。
“反而是这扇门躲过了一劫。从门的撞击程度判断,来者的力道不小,用脚踹的。根据初步勘验结果,这枚丨炸丨弹与这扇门间有个连接装置,来者踹开门的瞬间,触发了引爆装置从而产生爆炸。”
范轩杰的眉头稍微地蹙了起来,全被王彦东看在眼里,随即说:“虽然目前还难以还原这个连接装置,但据我们的技术部门的分析,一般的常态开门动作不会触发这个装置,这或许是设计者的妙处,也或许有一颗悲悯心所致。且这名入住者曾跟柜台打过招呼,一日之内不要打搅到他。所以,不会出现您所担心的事儿。”
这时,将室内看了个遍的梅方舟问了,不是说死了俩人吗?
王彦东伸手将他往窗口那边引去:“梅……副站长,下面埋伏了一个呢,死得挺窝囊的。”
梅方舟伸出脑袋往窗台下看去。下面是个小后院,污水沟旁,一名男性呈倒栽葱状,脑袋扎进一个俗称的马桶里,死法确实挺特。
现场不可谓不惨,两死一伤,极地虎是痛下杀手了呀,这是为何?
对极地虎之举颇为困顿的范轩杰把王彦东叫到身边,几乎是耳语问他,你在电话说,此事与日本人有关?
王彦东往一边走了一步,伸出手,他身边的一名警员递给他一个证物袋,他亦低声道:“仅是怀疑。在那名重伤者身有这个。”
范轩杰接过手一看,里面装着一把日本特工惯用的手里剑。
“入住者几人?”
“一男一女,都用围巾把脸捂得死死的,特地要的这间房。掌柜的还以为是对野鸳鸯呢。这俩楼仅十余分钟,这门前一死一伤者冲进客栈,拿枪指着掌柜的只说了一句不许多事,便冲楼,接着掌柜的便听见了爆炸声。短短十余分钟,从连接爆破装置到击毙楼下设伏之人,快得令人难以想象,非专业特工不可为。”王彦东说。
范轩杰还欲问他什么,彭克己跑了过来说:“站长,电台里郝静呼叫,有您的一份加急。”
范轩杰遂走到梅方舟身旁对他说,自己先走一步,这里交给他,查仔细点,尽快拿出一个现场汇总。
一边的霍光要跟出来,范轩杰伸手一挡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说,跟王探长学着点,人家专业。众人的目光遂都看向王彦东。这位似当仁不让道了声,不敢。
范轩杰下楼时,心里还在想,这个王彦东看似年纪不大,却极会来事,且专业地道,未来不可限量。
到了柜台那儿,一个头已谢顶的半百老者正拿一种诚惶诚恐的目光看着他。他走了过去,获知他是掌柜,问了他几个问题,譬如205号客房的客人,男的多高多大,女的能看出多大年龄,是否第一次入住,口音有啥特别。
掌柜的一一作答后,范轩杰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这对男女貌似极为亲密。
赶回站里,范轩杰来到办公室,郝静和闵敏都在,俩人坐在长沙发聊得正欢。范轩杰伸手接过郝静呈的电稿,闵敏告诉他,电话铃没响过。
郝静的一张小嘴朝电稿努了下问,要我吗?
范轩杰往座位走去说,不用。
郝静和闵敏遂识相地朝门口走去。门刚关,便传来闵敏戏谑的调笑:“刚才你说要我吗,什么意思?”
嬉笑打闹声远去。
电是局本部发来的,挺长,范轩杰几乎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才译完。电内容只涉及一个人,一个叫苏俪的国女人,极地虎的生身母亲。果然如范轩杰所料,苏俪的籍贯是江夏。在此之前,范轩杰揣摩极地虎为何滞留武汉多日的原因,或许与他的母亲有关,遂向局本部求援,速查。还真没料到他母亲是武汉近郊江夏人,且目前居住在该地。
看完整篇电,范轩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从发觉了极地虎滞留武汉的原因,虽非唯一,但一定有关。
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范轩杰蓦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若极地虎是简单要见母亲一面,十多天的时间要见早见了,却又为何迟迟不肯遁去,擎等着日本人来抓吗?
第021章 极地虎现踪
由于出了同仁里爆炸一案,武汉站失去了往日里轻松和欢快的气氛,这算得是军统武汉站从地下走到地面以来发生的第一桩大事。所以这日下午欲将伊能庆子押往战俘看守所一事,梅方舟看得非常重,钦点行动一组副组长彭克己亲随押送。
彭克己挑了两名精干亲信一同随往。他本人坐在吉普车的副驾位置,伊能庆子被一左一右俩人夹在后座当,想动弹一下都显得困难,且她双手被铐在身后。
战俘看守所设在汉口郊外的一座监狱里,车程约一小时二十分钟。押送车从站里出来,彭克己和两名同伴加司机,神情都显得很放松,要出事也不会在市区内,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可欢。
这一路的路况都不怎么的,颠簸晃荡难免。这一颠一晃的,坐在庆子身边的俩人与庆子的身体避免不了挨挨蹭蹭,这一挨一蹭间,把这俩心里的邪火给勾了起来,开始有意识地挤压庆子的身体,过过干瘾。
庆子的身子随着俩人的挤压左右晃动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昨晚,范轩杰最后一次去牢房里探望她,要她谨记俩人间的约定。庆子要看看他的钥匙串,面有个挖耳勺,她要他送给她,至于押送途不要他做出额外的安排了。
“你确定?”范轩杰不无怀疑。
庆子一句“哪敢跟您开玩笑”,到手了挖耳勺。
现在她正在身边俩人一挤一压,不动声色地掏开了背后手铐的锁。车子此时正行驶在江汉路繁华路段,前面座的司机和彭克己的眼睛被路边商铺琳琅满目的货品给吸引过去了,身边这俩正闹在兴头,左边这人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大腿间,右边这货的手往她胸脯摸来。
说时迟那时快,伊能庆子双臂一个伸展,双手将一左一右俩人的脑袋重重磕在了一块儿,一击即松往两边一推,半身一跃而起,扑到副驾位置的彭克己身后,左手薅住他的头发,右手向他腰部一伸,手里顿时多出一支手枪,调转枪口指向司机。
“停车——!”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马路央。
伊能庆子一枪把将彭克己砸晕在座位,一把拽过司机的手,从身后的座位拿过手铐,把他和彭克己拷在了一块儿,回身推开车门,一闪身人已在车外。左右瞭望一眼,前面有家成衣铺,罔顾路人对她一身邋遢的侧目,几个纵跃进入成衣铺,举枪一挥,里面三两顾客无论男女一个个吓趴地。她左右打量一眼,伸手取了几件衣裤往腋下一夹,喝一声“后门在哪里”,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随手一指,她一个身子疾如闪电穿门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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