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闹不明白,我爷爷曹腾是个宦官,那我是怎么来的呢?后来我知道我爹曹嵩是我爷爷收养的儿子,所以我们家从来不编家谱。
我爹曹嵩认贼作父,花了一亿万钱买了个太尉,就是国防部长。我的出身实在是不怎么光彩。
袁绍家四世三公,宋奇家妹妹宋氏被汉灵帝立为皇后,我爹曹嵩鼓励我跟他俩一起玩儿。宋奇、袁绍和我就是洛阳的京城三少,地痞流氓,没有我们不敢干的事儿。
有一次,别人家新婚大喜,我们去吃喜酒,看见新媳妇很漂亮。我们就躲在庄园里没走,半夜去听墙根儿。我大喊:有小偷!家丁们都跑去抓小偷了,我就闯到新房里,抽出匕首劫持了新媳妇,扛上就跑。跑到半路,袁绍掉进了荆棘丛,怕荆棘刺伤身体,挣扎不出来。我又喊:小偷在这里!袁绍呼哧一下就跳出来了。
我叔叔老在我父亲面前打我的小报告,害得我老被责罚。我就趁我叔叔办事回来的时候,故意嘴歪眼斜躺在半路上让他看见。我叔叔大吃一惊,问我咋回事儿,我哭着说:我中风了。我叔叔赶紧回家告诉我爹。我爹慌慌张张找到我,一看,啥事儿没有。从此以后,我叔叔说啥话我父亲也不肯相信了。
听说名士许劭会给人看相,我就带了厚礼前去拜访。谁知道许劭鄙视我是宦官的孙子,不给我看。我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快给我看!许劭无奈,只得说道:你是治世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我听完大笑而出。
像我这样的流氓居然能被推举为孝廉,当上洛阳北部尉,我也是醉了。不过有了职业,我就得改邪归正。我搞了个五色棒挂在衙门口,下令宵禁,谁敢在夜里闯禁行,就依法棒杀。西园元帅骞硕的叔叔不小心闯了禁行,被我棒杀。我就被“升迁”到几百里外的顿丘当县令去了。
汉灵帝立了何皇后,废了宋奇的妹妹,宋奇全家都被杀死弃市,我也受到牵连罢了官。我要去给宋奇收尸,我爹愤怒地训斥我: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
我们回到了谯县老家。我思考了很多,闭门苦读,用两年时间在《孙子兵法》上作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然后通过袁绍的牵线,我花钱给自己买了个官——以议郎身份出任军权在手的西园屯骑校尉。
袁绍这个笨蛋,把董卓弄进洛阳去诛杀宦官,我怎么劝都不听。结果董卓废掉少帝刘辩,改立刘协为皇帝,控制了朝政。袁绍变成了通缉犯,我又一次受到损友的牵连。
我逃跑到中牟,被县令抓住。陈宫放了我,跟我一起逃跑。我们投宿在我爹曹嵩的朋友吕伯奢家里,半夜里我听到了磨刀声,就杀了吕伯奢全家。陈宫说:过分了啊!我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陈宫就投奔吕布,成了我的死对头。
我在陈留起兵,追随袁绍讨伐董卓。我在前方孤军奋战,亲自中了一箭,逼得董卓迁都长安。袁术却不服气袁绍当盟主,兄弟俩在后方火并,导致讨董联军作鸟兽散。
我气得不行,跑到东郡去把于毒、白饶、眭固这些盗贼打败,收编了他们的人马,壮大了自己的势力。然后我使用《孙子兵法》上的办法,大破青州的黄巾起义军,把三十万青州兵、一百多万人口据为己有。
我胃口大了,想把徐州也吞并,徐州牧陶谦就跟我结了仇。我叫我爹曹嵩到我这儿来享福,刚走到半路,我爹就被陶谦刺杀了。我哭啊,哭啊,哭啊,跟发了疯一样去打徐州,打徐州,打徐州。结果便宜了刘备,陶谦把徐州让给了刘备。
由于我为爹报仇杀人太多,陈宫又在背后撺掇,陈留太守张邈就背叛了我,让我失去了根据地。
司徒王允联合吕布杀死了董卓,不允许董卓的部下投降,李傕、张济这些人就干掉了王允,赶跑了吕布。刘备邀请吕布跟他一起守徐州,吕布就吞并了徐州。
我杀死了李傕,占领了许昌,把汉献帝刘协迎接到许昌。刘备没地方去,便跑到许昌跟我一起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协不愿意当傀儡,搞了个衣带诏,准备让刘备配合他老丈人董承把我咔嚓喽。
政变开始前,我跟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
我说: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罗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刘备说:袁绍是个英雄。
我嘿嘿笑道:袁绍色厉而胆薄,好谋而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命,非英雄也!
刘备说:那谁是?
我指着刘备,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刘备吓得筷子都掉了,突然不辞而别,逃跑去投靠袁绍了。我起了疑心,没事儿你跑什么跑?一查,把衣带诏的事儿查出来了。我把董承咔嚓以后,刘协就愿意当傀儡了。
张济跑到南阳,死在了那里,他侄子张绣接了班。南阳离许昌很近,我得把它吞并。吞并南阳以后,我看见张济的老婆、张绣的婶子很漂亮,就把她也吞并了。张绣大怒,重新叛变,为他叔叔张济报仇雪耻,让我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猛将典韦都死在了南阳。这件事使我明白了不能老去抢人家媳妇。
我发布了三次求才令,一方面真的求人才,一方面给自己洗白,一方面引诱袁绍那边的流氓投奔到我这里来。
我散布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南阳人许攸正在袁绍那里贪赃枉法,看见求才令就动了心。等袁绍跟我在官渡开战时,许攸就来投奔我了。我大喜过望,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跑出去迎接他。
许攸问:你军粮还能支撑多久?
我说:一年!
许攸说:说实话!
我说:半年。
许攸说:说实话!
我说:一个月••••••
许攸献计说:袁绍的军粮很多,都在乌巢藏着,防备很松懈。你赶紧连夜偷袭乌巢,烧了袁绍的军粮!
袁绍正给他小儿子袁尚过生日,猛听说乌巢的军粮被我全部烧光了。没饭吃还打啥仗?他部下张郃、高览就弃暗投明了。夫善战者胜于易胜耳,袁绍就被我打败了。他十万人马只剩下八百人,忧愤成疾,与世告辞。
我一边哭袁绍,一边挥挥手让人杀死了袁绍的大儿子袁谭。
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小儿子袁尚逃跑到乌桓。乌桓总是侵略大汉,为了民族利益,我必须征伐它。
前去的路上,我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我打败了乌桓,除掉了二袁。回来的路上我又诗兴大发,写了一首《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不是北方统一了吗?就剩下江东的孙权和新野的刘备没收拾了。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在赤壁跟我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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