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照本宣科治天下(王莽的第三张面孔,你不曾认识的王莽)》
第36节

作者: 周亚夫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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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4-18 21:21:37
  “那就按安汉公说的做吧,系印信的丝带按相国的规则来就是,到时候我亲自把宰衡印信授予安汉公。”王政君此诏一下,王莽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他心中名副其实的宰衡。
  然而王莽并不因此满足,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得到的越多,贪求的也越多。
  当上宰衡后,王莽又照例来了个皆大欢喜,大肆赏赐王政君身边的人。王莽的赏赐从来不白给,这次更是如此,他决心讨好王政君的身边人,策划一场更大的盛事。

  日期:2019-04-18 21:22:29
  九锡之礼
  王政君的权力确实被王莽架空,但王政君毕竟是汉朝的太皇太后,又是王莽的亲姑妈,地位与道德上的优势足以与王莽的权力抗衡。总之,王老太太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王莽不仅不敢怠慢她,甚至还要讨好她。
  但与众不同的是,王莽在王政君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忠厚、孝顺的面孔,他想讨好王政君,却从来不在王政君面前溜须拍马。
  他采取迂回战术,让王政君身边的人吹捧他,从而让王政君对他增加好感。
  可王政君身边的人并不都是他的脑残粉,不会主动在王政君面前称赞王莽。于是,王莽便大肆赏赐王政君的侍从,以及封赏他其他几位姑妈、王政君的亲姐妹。王政君的侍从生病,王莽也屈尊亲自探病。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没日没夜地在王政君面前说王莽好话,因为他们知道,今后王莽还会不会对他们予以重赏,完全在于他们吹捧他的效果。
  王莽虽然已掌握朝政大权,但每次朝中大事都要先上呈给王政君。尽管这往往只是走形式,但王莽连形式也不想走。再说,万一哪天王政君看他不顺眼,把本该走形式的事情认真处理,还和他对着干,就是个很大的麻烦事。
  怼回去吧,难免有人说他不孝;不怼回去吧,自己心里不爽。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局面出现,王莽决定忽悠王政君,让她多享受享受老年生活,到处逛一逛、玩一玩,一旦王政君沉迷于玩乐之中,就没时间也没兴趣看奏书、走形式,朝中一切自然都会交给王莽处理。
  每到适合出行的时候,王莽就让王政君到长安郊外游玩,慰问地方上的良民百姓,送酒送肉送钞票。百姓们得了赏赐,对王政君感恩载德,歌颂的声音连绵不绝,王政君很享受这种万民崇拜的感觉,慰问百姓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正当王政君陶醉于百姓的歌颂疏于朝政时,王莽却在暗中抓紧筹备他的下一场盛事。
  日期:2019-04-18 21:28:37
  很快,天字第一号小弟王舜就上书朝廷:“百姓们听说安汉公辞去所增加的封地与皇后的彩礼,无不仰慕之极。蜀郡有个叫路建的男子,本来他要和人打官司,听到安汉公的先进事迹后,惭愧得连忙打消了念头。啊,伟大的安汉公,即便是当初让虞君和芮君和解的周文王也不能超过您!”
  王舜就此提出建议,应该把安汉公的先进事迹公布全国,让百姓们都接受教育。王政君当时正在快乐地享受老年生活,王舜的建议她想也没想,更没有拿到朝堂上谈论,直接批了个“可”,这事就算一票通过了。
  孔光听说这事,吓出一身冷汗。王莽玩得越来越大,王舜所奏报的蜀郡男子路建的事多半是瞎编的,或者有人暗中策划,他知道王舜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更知道王莽接下来想干什么,最终会干什么。孔光越想越怕,干脆声称有病,坚决向王政君辞职。
  很明显,孔光不想再做王莽的帮凶,以免晚节不保。然而,孔光虽然不想再卷入王莽的事情中,但也不愿成为王莽的敌人,所以王莽对他的请辞还算比较厚道,这具体表现在王政君的诏书上:
  太师孔光是圣人孔子的后人,博学多才,品德高尚,数十年来忠心为国,劳苦功高。现在太师年迈多病,本应该让他颐养天年,但无奈朝廷实在离不开太师这样的重臣。这样吧,太师以后就不用上朝了,每隔十天入宫一次便可。另外,赐太师手杖,可持杖入宫,太师的下属官员仍照常办公。

  王莽的厚道主要体现在赏赐上,但并没有接受孔光的请辞。孔光是数朝老臣,德高望重,关键是他又是孔子的后人,王莽绝不可能让他离开朝廷,因为那可能意味着孔子的后人不与他合作,这会让作为儒生以汉朝周公自居的王莽非常难堪。
  但王莽没有再强求孔光为他做事,一个心底里已经打过无数次退堂鼓的人,强迫他也没意思。然而这并不是孔光所看重的,他辞职根本不是厌倦了工作,而是不想再与王莽为伍,他知道再和王莽干下去会让祖宗蒙羞。
  得知王莽不批准他的辞职请求,孔光很忧虑,他不清楚王莽将来会利用他孔子后人的身份干什么,他不敢想象将来,越想越觉得可怕。在闷闷不乐中渡过了一年,元始五年,七十岁高龄的孔光病逝,朝廷以与王莽的大伯王凤同等规格的丧礼将其隆重安葬。
  孔光的不合作丝毫没有影响王莽的计划,元始四年下半年,他开始提议修复明堂、辟雍、灵台。明堂是祭祀场所,汉武帝时期建立,灵台是国家天文台,辟雍则相当于国立大学,王莽要振兴汉朝文化事业了。
  他将来所做的事能否成功,民心诚然很重要,但老百姓并不特别在乎谁做老大,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就行。但读书人不同,他们注重忠义伦理,要想让他们认可你当老大,可不仅是一顿饱饭能解决的。王莽振兴文化事业,是想通过这项盛举拉拢天下士子之心,为将来的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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