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总是在一起洗脚的,一洗就是半天,互相帮着搓脚,边泡边聊。那天晚上之后,就再没有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在脚盆里调好了水,把椅子搬到我的对面,我们彼此笑了一下,像回到了从前。可毕竟不同了,我有点怕她,她脚在盆里时,我就把脚抬起来放在盆沿,等她泡差不多了再放下去。我们都低着头盯着盆里的脚不好意思说话。”
“后来又轮到我泡了,刚把脚放在水里,她一下子也把脚放了下来,压在我两只脚的外侧,我像被电击中了一样,不能动弹。以前我们常这样的,可从没那样的感觉,至今我都很奇怪”。
Z蕾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来。
我说可能是心理作用吧。Z蕾点点头。又抽出一支烟点上。
“佘强,我不知为什么对你说这些,也许,我真的是很贱吧,活该让你瞧不起”
她的神情落寞,言语苍凉。一时弄得我怜花之心大起:“别这么说,你肯对我说这些,说明并没有讨厌过我,你是信任我的,虽然装作厌恶”。
她又看了看我,笑了一下:“也许是这样,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我本来只是想教训你一下,骂你一顿的”。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
“一开始她就那么放着没动,后来就轻轻用脚心搓我的脚背,我像被掏空了一样,脑子里没有一点意识,一动都不敢动”。
“后来彩云对我说,那时候她心里既兴奋,又觉得那样不对,像做贼一样”。
十三节完
日期:2005-11-15 11:20:00
十四节 下 (接十三节下半部份)
“ⅩⅩⅩⅩⅩⅩⅩⅩⅩⅩⅩⅩ”(此处删去儿童及色狼不宜之五百三十七字)
Z蕾吁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烛光泼洒在她的额头、鼻尖和唇上。敷染上一层淡薄光晕的脸庞竟显出有些圣洁的模样,光阴一时停驻。
圣洁与悖伦一个入我眼里,一个进我耳中。这奇特的感官落差令人茫然。
我全然忘却了自己长有一张嘴,也出了神。
Z蕾啜泣起来:“我特别想,能对着一个人说说话,说说彩云,说说过去的事儿。也许说出来会舒服一点。可是没有,也不能。我恨我自己、更恨那些伤害我的人,恨……”。
我发现自己竟如此讷言,能做的只有伸出掌去,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她靠在我的肩上抽泣了一阵抬起头来:“你会看不起我吗?”
轻轻摇了摇头,我说:“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过去了”
叫来侍应结了账。扶着她走出酒吧。
深夜的街上泛着凉意,Z蕾忽然站住,抬头笑咪咪地看着我。
李大爷说的没错,这女人微笑的模样确似漾有暖意。她问:“你知道我想起什么?”
“裸奔?”我一脸正气。
“我想起上次在这儿,你把外衣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她继续微笑着:“很感动,以前,我的前夫也这么做过”。
我只觉哭笑不得。悲伤与喜悦、仇恨和感动可以瞬间的轮换。大多数女人其实未非如我们所臆想的那么阴险。她们的善变和伪装,只是因为她们更加的幼稚,稚如孩童。
也唯因如此,才可以只为缺少一个拥抱而背叛,同时又因一个眼神就从容蹈死。她们总是用着放大镜来看着这个本自薄情的浊世红尘,这些被放大了的六欲七情又将人世间点缀成或是天堂或是地狱的太虚幻境。可这一切,本自非善非恶。
驶出酒吧街,Z蕾说到三环上转一圈吧,言毕自顾沉默。
“Z蕾,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愧疚,同性恋这事儿,古今中外就没断过。有的还流传千古呢”,我无力地安慰着。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以前就有过龙阳断袖的事儿发生,国外也是如此,斯马达人当时战斗力举世无敌,据说也主要因为在战士之间鼓吹同性之恋,个个为爱争相赴死,才会显得那么超常的强悍”。
她摇摇头:“那都是你们男人”。
我继续说下去:“女的也一样,古希腊就有女子之间结为夫妻的事儿”
她追问:“她们也会做那样的事吗?”,说完好像又后悔,忙扭头向窗外看去。
“我又没那么长的脖子,伸不到她们床上去”,我乐了。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一抱:“我继续说吧”。
“那天晚上以后,我整天像活在噩梦里,真不知自己怎么了,我怎么面对男朋友和妈妈啊。可……可是,心里又总是期待着。你永远不会明白,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我完全沉浸在彩云的手指和嘴唇里了。”
“大三的时候,彩云和我为一件小事争执起来,她生气的样子真像一个小帅哥。我觉得对她的喜欢已经变味了,也不想继续欺骗自己的男友,那样我受不了。找个理由和他吹了。彩云很高兴,我自己呢,分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那年舅舅打电话来,说妈妈去世了,彩云放下学业和我一起回西都奔丧。妈妈走了,我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灵堂就设在家里,妈妈停在屋里那几天,我除了流眼泪,什么事都做不了,舅舅和彩云办妥了所有的后事。可就在妈妈火化的前一天晚上……”
她又咬咬嘴唇,继续说:“那天晚上,舅舅守在客厅里,招呼着那些玩丧喜麻将的客人。彩云进来了,她关上了门,抱着我说宝宝你别哭了,再哭下去要死的。她在那天晚上以后就私下叫我宝宝”。
“我昏沉沉靠在她身上,她扶我上了床,轻轻抚摸我。嘴里一直说着别难过了别难过了。×××××××××(此处删去四百一十二字)。妈妈的遗像就在斜对面,对着我笑。而我却在她尸骨未寒时做出那样的事,还那么兴奋。佘强,我不是人,不是人……”
她又哭了起来:“那个耳光打了之后,我有点后悔,彩云没生气,帮我穿好衣服抱着我,紧紧的”
“我知道她这么做是想让我别那么难过,可我真恨自己,我不是人啊”
闪到路边的临时停车位,熄了火。我看着Z蕾因恸哭而扭曲着的脸,觉得所见的一切都那么恍忽。
一辆本田呼啸而过,激起一汪积水,点点滴滴打在我的脸上。
黄惨惨的路灯射出阴森的光,每一张被它照到的脸,都显得那么苍白而衰弱。
日期:2005-11-23 08:49:58
我来啦 ,下面继续:
十六、任何东西都需要爱,饼干也是
最近有点烦。
和Z蕾的一夜倾心之谈后,虽然在收购宏达的事儿上心里还有些未解开的疙瘩,但总体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拉近了很多。无论是她见到我还是我见到她,眼神柔和得都足以融化冰雪。
这使我有一些不安,身边儿的文静虽然头发长废话多,脑子不太管用,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嗅觉异常灵敏。我和Z蕾说话的时候就常常觉得脑后像被探照灯扫射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果然,周二扯起财务上的事儿,文静拿腔作调,语含讽刺:“色哥,最近对Z美人有点献殷勤哦,是不是审美又不疲劳了?”。
我说文静你别没大没小的,本人一脸正气两袖清风,像那种拈花惹草的人吗?
“哼,反正觉得气味好像不对”,她还在一边哼哼唧唧。
我心下暗暗后悔,都怪平时太随便了,弄得一点架子都摆不起来。
“你那鼻子可以拿去找矿了”,随口答了一句,心下开始暗暗警惕,桃色新闻这事儿,不传则已,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准能香飘八百里,人人爱听个个爱传,说不定哪天就能传到余华耳里,杀我于无形。
最近有点烦。
上一次到余华家玩时,余叔对我的态度已越发的冷淡,吃饭的时候都指桑骂槐,说余华你是不是不准备结婚了?年轻人,得学会负责任!
我策,这不明摆着说我吗!
余华在她家里时还很懂事,总护着我。洗碗的时候悄悄凑过来:“一会儿和我爸下棋,让他赢几盘高兴高兴”
我强作欢颜邀余叔下棋。这余叔不仅是一个臭棋篓子,而且棋品极其差劲,爱悔棋不说,输了还总阴沉着一张脸,像人家欠了他五百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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