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崔中天和齐瑞祥？”王景川问。
　　狄仁杰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用。别打草惊蛇。”
　　狄仁杰对王景川吩咐道：“派人去打探一下，主要了解一下崔中天和齐瑞祥这两人回府之后，都有什么异常表现。”
　　王景川拱手道：“是。”

　　司徒无霜问：“狄大人，既然你已经断定凶手是来复仇的，也知道接下来凶手要对崔、齐二人下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把他们保护起来呢？”
　　狄仁杰沉思了一会儿，道：“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先监视一下再说。”
　　晚上，华灯初上，长安城依旧一派繁华景象。只是，近日长安城中的景象没有往日里的热闹了，老百姓都害怕晚上出门遇见厉鬼，因此晚上都少出门，或者不愿意出门。
　　近几日来，长安城中，不管茶馆、酒楼，还是店铺，百姓们谈论最多的话题还是厉鬼杀人案。
　　厉鬼杀人案经长安城百姓之口广为流传，负面影响盛大。
　　王景川匆匆跑进大理寺衙门，见到狄仁杰，道：“大人，已经派人去调查过崔中天和齐瑞祥两人了。”
　　狄仁杰喝了口茶，问：“两人有什么反应？”
　　“两人的反应大相径庭。崔中天回府之后，就躲在家中练武，到了晚上，他独自一人住在东厢房，并扬言这样做，是为了等待厉鬼出现。”王景川笑笑，“这个武痴，胆子可真大。”
　　狄仁杰笑笑：“看来这个崔中天不简单啊。”
　　“他会不会认识凶手？”王景川道。
　　“他认不认识凶手，我不知道。但他肯定知道关于厉鬼的一些事情。”狄仁杰很兴奋，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厉鬼的线索。
　　崔中天扬言，他晚上要在府中的东厢房等待厉鬼的到来，这就说明崔中天定然知道厉鬼要来找他寻仇。
　　那么，这也说明狄仁杰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也说明“厉鬼”和崔中天等五人之间定然有深仇大恨。
　　狄仁杰问：“齐瑞祥什么反应？”
　　“齐瑞祥回到府中，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命令府内家丁在门外把守，说是害怕厉鬼来找他寻仇。”王景川笑道，“他就是个胆小鬼。”
　　狄仁杰站起来，问：“南宫大人现在在何处？”

　　王景川道：“在崔府外监视。”
　　狄仁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跟我一起去崔府。”
　　狄仁杰走出衙门，王景川紧跟其后。
　　南宫霖带着十几个大理寺衙役秘密埋伏在崔府外，十几双眼睛在暗处密切监视着崔府的动向。
　　狄仁杰见到南宫霖之后，便问：“有什么异常发现？”

　　南宫霖道：“没啥发现。从我们派人监视崔府以来，崔府大门就从未打开过。”
　　“府内有什么异常吗？”狄仁杰问。
　　“直到目前为止，府内无异常”南宫霖道，“凶手应该还未对崔中天动手，我们也没听见府内有打斗的声音。”
　　“按照凶手行凶的习惯，凶手都会在深夜动手。”狄仁杰吩咐衙役们道，“密切监视崔府，不可懈怠。”
　　“是，大人。”几个大理寺衙役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日期：2020-07-23 09:09:43
　　第二十章 一夜无眠
　　狄仁杰又问：“司徒大人呢？”
　　南宫霖道：“她在监视齐瑞祥。”
　　“我得到司徒大人那边去看看。”狄仁杰向南宫霖拱手道，“南宫大人，崔中天这边就辛苦你了。”
　　“你去吧。”南宫霖道。
　　南宫霖不希望眼前再出现狄仁杰了，他希望狄仁杰赶快从他眼前消失。
　　崔中天这边有南宫霖监视着，狄仁杰心里比较放心。
　　在狄仁杰看来，南宫霖虽然断案的头脑和手段稍微逊色一些，但他也是极其有能力的一个官员。
　　“王景川，”狄仁杰突然犹豫了，“你留下吧。”
　　王景川是南宫霖最好的副手，南宫霖很器重他。再者，监视崔中天的工作会非常辛苦，这必须要熬夜，甚至可能是通宵熬夜，王景川在南宫霖身边，必然能帮到南宫霖不少。
　　王景川的办事能力强，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副手，狄仁杰也很欣赏王景川。他本想带走王景川，但又怕因此招致南宫霖不高兴，因此他便放弃了。
　　“是，大人。”王景川不假思索地回答。
　　狄仁杰觉得，王景川还是更喜欢留在南宫霖身边。
　　狄仁杰骑着马，独自来到齐府门外。司徒无霜带领着十几个大理寺衙役埋伏在府外的黑暗处，他们密切监视着齐府中的动向。
　　狄仁杰见到司徒无霜，问她，齐府中可有异常。
　　司徒无霜便说，府中暂时无异样。

　　狄仁杰随后恭敬地拱手道：“司徒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这里有下官就行了。”
　　听了狄仁杰的话，司徒无霜惊讶地看着狄仁杰：“狄大人，你这是要赶我走？”
　　狄仁杰客气地说道：“今晚，我们在此监视齐府动静，必然会熬夜。大人，你——”
　　司徒无霜很生气：“狄大人，你是觉得我熬不了夜？还是觉得我在这里碍事？”
　　司徒无霜和狄仁杰接触一天下来，她觉得狄仁杰对她的态度一直怪怪的......像有些怕她，又有些忌惮她。
　　“大人，监视齐府，这的确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狄仁杰道。
　　听了狄仁杰的话，司徒无霜觉得，这两种情况都有。
　　司徒无霜气愤地说道：“狄大人，你要是想赶我走，你就明说。”
　　“哎呀。”狄仁杰连忙解释，“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就是那个意思。”司徒无霜怒道，“狄仁杰，我们共事才一天，我没得罪你吧。”
　　衙役们见狄仁杰和司徒无霜吵起来了，他们都沉默不语。
　　“大人说哪里的话，司徒大人跟下官相处融洽，怎么会得罪了下官呢？”狄仁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司徒无霜。

　　“那你就是觉得我吃不了苦，不能跟你们这些爷们一样熬夜？”司徒无霜盯着狄仁杰，没等狄仁杰回答，她继续说，“那我还告诉你，狄大人，今晚我就跟你们一起熬夜，看我会不会输给你。别看我只是个女人，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日期：2020-07-23 20:52:18
　　司徒无霜看着文弱，但实际上是一个既要强、脾气又火爆的女人。
　　狄仁杰无话可说：“好吧。”
　　司徒无霜留下来了，但她与狄仁杰的关系却闹得很僵。后半夜，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狄仁杰对司徒无霜更是忌惮了。
　　崔府。深夜了，崔夫人房间的烛火还亮着，因为担心丈夫，她根本没有睡意。她坐在桌旁，看着房间里燃烧的烛火，有些心神不宁。
　　丫鬟伴在她侧旁伺候。此时，丫鬟的精神萎靡，睡意上头，她快熬不住了。
　　崔夫人突然使唤丫鬟道：“去东厢房看看，看看老爷睡了没有？”
　　听见崔夫人的话，丫鬟打了一个激灵，随即睁开眼睛：“夫人，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崔夫人问。
　　“我怕鬼。”丫鬟害怕地说道。
　　“怕什么？”崔夫人其实心里也害怕鬼。“鬼真的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