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子！”
　　程萧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可是，萧萧，不论面试成没成，我都很担心，要是没成的话，我恐怕在那个家里待不下去。”
　　殷素素悲哀地笑笑，“成了的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素素，你就不该回国的。”

　　程萧知道，素素一直被她的妈妈鲁兰道德绑架，眼下的这件事不就是同样的手法吗?
　　偏偏殷素素内心最渴望的就是回归家里，所以才让鲁兰次次得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能怪周瑜，还是怪黄盖呢？
　　“我回都回来了。”
　　殷素素故作洒脱，内心隐隐地担心男友徐朗知道后的反应。
　　但他应该没那么快知道的。
　　“哎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程萧是真为殷素素感到担忧，摊上一个那样的妈，素素的日子能好过吗？
　　“别聊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换个东西聊。”
　　殷素素开始转移话题，“萧萧，你交男朋友没有？”

　　程萧还不好意思了，窘着一张脸，“素素，你别笑话我了，就我现在的家庭条件，哪个不开眼的男人能瞧得上我。”
　　殷素素没有顺着接话，而是发现了程萧话中的华点，“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嗯。”
　　程萧也不忸怩，大胆地承认，“不过，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萧萧，你喜欢的人是谁呀？怎么被你说得这么玄乎？”
　　殷素素愈发好奇了。
　　“他是我爸爸生病住院时候认识的一个医生。”
　　“噢！”
　　殷素素一副吃到瓜的表情，“医生这个职业好呀，又稳定，又高薪，不错不错，萧萧，你的眼光不赖哟！”

　　“什么嘛！”
　　程萧急着狡辩，“素素，才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压根不知道我喜欢他，只是把我当做病人的家属而已。”
　　殷素素震惊了，这还是她记忆中雷厉风行的程萧吗？
　　怎么才走到这一步？
　　敢情连告白这层纱窗纸都没有捅破。

　　时间和历练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你可真是龟速！”
　　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程萧这还没得到过，所以就更加地忧心忡忡了。
　　“你别光说我呀！你自己呢？”

　　程萧来了精神，只要不谈自己的八卦，其他的什么她都感兴趣。
　　“我和你可不同，我有男朋友的。”
　　“素素，瞧你嘚瑟的！他是谁呀？”
　　这下，程萧更好奇了，能让殷素素都满意的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学长啦！”
　　“完了？你就这样敷衍我的？我还想听你长篇大段地介绍一番呢。”
　　程萧这是听了一个寂寞。
　　“先给你卖个关子，以后等他回国了，再介绍你们认识。”
　　殷素素是很乐意给程萧分享的，但现在时机不对，以后再详谈。
　　“他还在国外呀？”

　　“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在那边有工作，暂时脱不了身，我就先回来了。”
　　草草聊了几句，这个话题也被终止了。
　　“萧萧，我先回去了，到时我们有事电话联络。”
　　殷素素摇摇手中的手机。

　　“回去吧！注意安全。”
　　程萧叮嘱。
　　和很多人一样，在高中毕业以后，程萧和殷素素早就收集好了对方的联络方式，唯恐上了不一样的大学就联系不上对方。
　　因为分道扬镳的缘故，她们都没来得及再和对方叙旧。
　　但如果愿意，那个联系方式依旧在那里，依旧可以联系得上。
　　在外面转悠的时间够长了，殷素素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回家。
　　“面试结果怎么样？”
　　殷素素一开家门，鲁兰就直挺挺地站在门前。
　　还好殷素素的心脏够强大，没被鲁兰吓得一激灵。
　　哪有这样当母亲的，这不诚心埋汰人吗？
　　“你说话呀？急死人了！”

　　殷素素不知道的是，鲁兰都在家里守了一天了，一听到楼道有脚步声，就上前开门，以为是小女儿回来了。
　　“我，我还不知道结果。”
　　殷素素换鞋，局促地把一边的头发挽至耳根处。
　　“你怎么会不知道嘞？你不是在那里吗？”

　　“难不成你就是个人形，啥都不管的，还是你没有上心，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瞬间，鲁兰的嗓音提高了八度，估计隔音不怎么好的楼下都能听到了。
　　“殷素素，你知道这个面试我等了多久吗？现在你告诉我不知道？”
　　鲁兰气哭了，梦想与现实就相差一线，但是全被殷素素给毁了。
　　“你现在就给我打电话过去问结果。”

　　鲁兰毫无逻辑地硬逼殷素素，“打电话，现在就给我打。”
　　“我没有他们的电话。”
　　看着鲁兰抓狂的举动，殷素素表面上毫无波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你打不打？打不打？”
　　鲁兰抓住殷素素的手不放，势要她给个说法。

　　“我都说了我没有他们的电话，你要我往哪里打？”
　　殷素素用力地甩开鲁兰的手，不想陪她发疯。
　　人家公司没录用，能强求吗？
　　况且她已经尽力了，什么苛刻的要求条件，为了鲁兰的目的，她都妥协答应了，还要她怎样？
　　“你就是没用心。”
　　鲁兰指着殷素素的鼻子骂，“你以为我叫你回来是干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给我滚。”

　　殷素素暂时没空理会鲁兰的谩骂，因为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殷素素小姐，是吗？”
　　字正腔圆的女声问候。
　　“是的，我是殷素素。”
　　“你好，我是皓月集团人事部的助理，黎新，我们经理让我询问你什么时候来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殷素素还没来得及回答，鲁兰一把抢过手机，“你说什么？殷素素她面试成功了？”
　　突然换了一个说话的声音，黎新感到几分怪异，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是的女士，殷素素小姐，通过了我们公司今天的总裁秘书招聘面试。”
　　“公司让我询问一下殷素素小姐，她什么时候有空来公司办理入职手续？”
　　黎新又复述了一遍。
　　“素素，快快快，人家等着你回信呢！”
　　鲁兰催促，和刚才狰狞的面容完全是两幅面孔。

　　还真是有事叫“素素”，生气叫“殷素素”。
　　“两天以后吧！”
　　殷素素淡然地回复，完全不像鲁兰那般的谄媚。
　　“好的，殷素素小姐，两天以后，请带好相关的证件准时到我公司来报道。”
　　“好的。”
　　通话结束了，鲁兰的心神也稳定下来了。

　　“素素，我没有听错吧！你被录取了！”
　　“嗯。”
　　鉴于鲁兰刚才的恶劣行为，殷素素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这莫名的热情。
　　就这样吧，挺好的。

　　“你吃了晚饭吗？”
　　为了破冰，鲁兰主动询问起殷素素的饮食来，但实际上她早就吃了晚饭，并且厨房没有剩余的饭菜了。
　　殷素素还是了解鲁兰的，“吃了。”
　　没吃也得说吃了，不然尴尬的只能是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
　　“我回房间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