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暧昧,照不清公主的脸。北京客人先选了一个,脸很白,一双蜜蜂眼聚集着无限风*。后来近看才知道,脸白是因为粉多,蜜蜂眼也是粉多堆出来的。老胡让我挑。我说,你先挑吧,我随便。我真的随便,我想起从前来夜总会我就每次都放不开。
老胡挑了一个。我就知道他会挑那个最胖的,他每次都挑最胖的,很奇怪,他每次都挑最胖的。
日期:2012-3-11 16:16:00
有一个低垂着头,我就挑了她。VIP经理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说我挑了金百合的花魁。 公主抬起头,让我想起韩国的某个明星。
她像一只猫轻轻坐到我旁边。没有浓郁的香,没有撩人的笑。VIP经理似乎有点不放心,叫她亲我一下,就好比古装剧里的老鸨甩着手帕说“把这位爷服侍好”。她的吻触落在我的脸颊上,清凉干燥,不带丝毫挑逗。
我们就默默坐着,几乎陷入尴尬的境地。DJ陪了一圈酒,便被其他包间叫走了。北京客人把头埋进蜜蜂眼的胸部蹭来蹭去,最终再也没有拔出来。老胡是有名的麦霸。话筒在他的左手,右手不见了。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抽着红南京、喝着喜力啤酒,听H唱歌。
我的公主好奇地对我看着。出来玩,你就得卸下伪装,斯文褪尽,抱着别人的妻女。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我只是还未找到状态。但我迟早会找到。
渐渐地,我们可以说话。
“唱首歌吧,我给你点。”公主提议,“我们就这样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好吧,点个张学友的《吻别》。”
“这么老的。” 她立起身,笔直修长的腿摩擦到我的手背,白丝绒般轻柔。
唱完一支歌,我们干了一杯啤酒。我比她喝得快。她仰着头,我看着她的胸部。也许是胸罩的作用,它们看起来既紧凑又饱满,既团结又活泼。
唱了一首歌,我又开始干坐着抽烟,喝酒。他们都在和各自的公主玩色子,不是赌酒,而是谁输了就让赢家摸一下。可以随便摸,真的,随便摸。在其他包厢刚风*完的DJ进门就参与进来,她把底裤展示给大家看,粉白色里面一团黑。我的心里开始痒痒的,我不想骗大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反应开始变得迟钝。
我的公主别过头,看她的手机。她一个小时内至少要发一百条短信,但我没有说她什么。在平时,我很反感拿着手机不停发短信的人。最终我还是没忍住,问道:和男朋友发短信啊?
“是。”她把手机收起来把手放到我手里,略带歉意地说,“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从来没有握过如此纤细的手,要命的还无比光滑,似乎我一用力,从我的虎口就会爆出一朵长瓣白菊。
她开始一支接一支地唱歌,歌声沙哑哀伤,和她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她多大呢?我将来的女儿,但愿她不要唱这样美丽哀伤的歌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而且是这种地方。
我还没结婚,婚姻近在眼前,但又似乎遥不可及。这些事我不想拿到这儿来讲,说些轻松的事吧,说说我的公主。和其他公主完全不同的公主。当然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她也许只是在配合我,倘若换了一位客人,她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啤酒喝多了,头开始犯晕。DJ点了几支的士高,他们都开始疯狂地跳起来。男人从后面抱着公主,公主扭动着屁股。DJ把我们拉起来,还用手捏了一把我的下身,叫了一句相当下流的话。
灯光摇晃,包间里一切都在摇晃。我们抱在一起,头伏在对方的颈项上。她的香味很淡,淡到需要捕捉。那是一种来自幼嫩肌体本身的香味,能让你嗅到美好的青春年华。
“你叫什么名字?”
“小米。”
“那你一定有个叫大米的姐姐。”
“错啦,我姐姐叫小麦。”
“真的假的?”
“真的。”
她抬起头,笑。颈项上带走了一丝温暖,我希望她再紧紧贴着我。
“你多大了?”
“不小了。”
“20?”
她摇摇头,问我:你呢?
“30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少说了四岁。
“哈哈,我们一属。”
她应该喊我叔叔。我们这些做叔叔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抱着刚刚成年的姑娘,摸着人家还在发育的丨乳丨房。 等我们从无法言说的温柔拥抱里抽离出来,发现其他人都坐在那直勾勾看着。多少年了,我从未沉浸在一种境界里如此忘我。公主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又为我点了支香烟,烟雾朦胧里,她的头倾过来,靠在我怀里。我们真像一对幸福的恋人。
人们总是这样在慢慢认识自己。呀,原来我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啊,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无耻啊。
小米的电话响了。她跑进洗手间接电话,出来时脸色很差。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出事了,他被人砍了。
“谁被人砍了?”
“我男朋友。”
“该砍,兔崽子。”我心里骂,但嘴上却关切地问道,“不是太严重吧?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看看,我们就是这样虚伪。
“不知道,送医院了。”
她脸色越来越差,坐在那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你还是去看看吧,我这没事的,小费我先给你。”我将三百块钱塞到她手里,又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她说了句对不起,悄没声息地走了。
我一下子失落起来,就像身体的某个地方被掏空了一块。
日期:2012-3-12 15:51:00
DJ一等小米出去,就坐到我边上,她完全不知道,我的空虚现在已无可填补。但她挽住我的胳膊,我并没反对。既然玩,就尽兴玩吧。管她什么与众不同的公主。DJ坐在我边上微感压抑,左手揽着我的胳膊,右手却拿着杯子和H拼酒。
老胡问我的公主去哪了。我说男朋友出事了,走了。DJ马上就说,什么男朋友,就是刚才吵架的其中一个,肯定是骗她的,那男的以前开迪吧的。
“她叫什么?”我问。
“小米啊。”
“唔。”
老胡添了一句:不知道谁骗谁呢?
“小米的手包没拿。”DJ在我屁股后面乱摸的时候,摸出一个银色的手包。 我想着小米待会儿大概还会回来,心里有点甜蜜。
公主们开始表演游戏了,DJ是主持,我庆幸小米不在。但她平日里肯定也是那样玩着的啊,和客人在茶几上隔着衣服玩老汉推车,玩观音坐莲,嘴里发出夸张的叫声。这帮人,拉出去拍毛片都不需要导演的。
北京客人有点架不住了,想把“蜜蜂眼”带出去过夜,听他的口气似乎出多少钱都乐意。此人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我担心他会暴毙在酒店的床上。
老胡也在和胖公主商量着包夜的事。有时候,你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那么胖的女人产生冲动。
我在等小米。我在一个劲地抽烟。DJ被VIP经理叫出去,她把小米的手包又落在沙发上。她的手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呢,说不定可以翻出根磅棒棒糖来呢。
时间过得真快,都十二点半了,小米还没回来。
我想念我的小米。人有时很奇怪,你不会爱上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却恋上一个初次谋面的人。她的手包躺在沙发上,银色月光般晃着我的眼球。她去医院了么? 她那被人砍伤的男友是否接着氧气奄奄一息? 他死了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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