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执行过的那些特殊任务》
第16节

作者: 只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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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20 00:44:23

  我用一杯水将还躺在地上昏迷的小姑娘泼醒,问机场民警借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间还有间库房,装着老式的防盗门。我故意在防盗门上找了一个不高不低的横栏,将她反手铐住,她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索性叉着腿,屁股抵在防盗门上,头发乱糟糟的垂在面前,看起来十分不雅。
  她随身的包里除了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外,连包纸巾都没有。而她的行李箱中除了那几包狗粮外,就是几件皱皱巴巴的旧衣服。这些更让我判断她此行的目的根本不是飞上海,而就是在机场用她箱子里的毒狗粮制造混乱。如果她和我们此行的目标人物刘亚男有关的话,八成就是刘亚男的侦察兵。
  我想起她被带进监控室时打量我们时的神情,以及得逞后露出的那抹笑容,心想如果如我判断的一样,那么刘亚男应该已经收到风声跑了。我正想是不是有必要提醒宁志这一点时,宁志已经推开门与齐林一起走了进来。
日期:2012-03-20 00:46:16

  宁志翻看着桌上那姑娘的物件,正要问点什么,被齐林用胳膊肘瞧瞧捣了捣。他的这个动作很小,但没逃过我的眼睛。我假装没看到,等着宁志说话。齐林的小动作让宁志楞了一下,看似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拿着那姑娘的身份证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将那证件往桌上一丢,嘴里骂了句“操”,扭头走到门口对我使了个眼色,我随即起身随他出去。他关门的时候对齐林说:“你审吧。”
  我跟宁志身后,一直走出候机楼,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摸出烟丢给我一支。我们各自点着烟,我见他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今天他的种种表现,料定他必然有些话想对我说,但是难以启齿。刚才应该是下定了决心,可现在看到我,他又有些犹豫。
  我说:“有什么话直说吧,咱俩要是也这样,就没劲了。”
  宁志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冲我晃了晃他的断指说:“平凉那趟,后来发生一些事你应该不知道。”
  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他接着说:“洪古漏网,决定了任务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所有的牺牲都是白费,这是现实。”
  我说:“我懂,也服,你说事。”我想起牺牲的郑勇和孙强,心里刀割似的疼,我咬着牙忍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他顿了顿,说:“老徐因为这件事受了点牵连,我们自然也不会没事……嗯……”他说到这开始吞吞吐吐。我继续压抑着自己悲伤又不乏委屈的情绪,抽了口烟说:“你直说吧,再这样我真跟你急了。”我隐约意识到些什么,此时我宁愿自己揣测也不愿从他口中听到,但事情到了现在,就像是等待楼上丢下来第二只靴子的心情,只想早点确定后,死也死个踏踏实实。
日期:2012-03-20 00:51:14

  他像是横下了心一般,将抽剩的半支烟往地上一摔说:“老徐那边具体背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已被特案组甩了,现在配合他们干这个。”他说着下巴指了指候机楼的出口。我知道他指的“他们”就是公丨安丨部的齐林。
  “缉毒?”我替他补充到。

  他极不情愿的点点头。看得出,他似乎对现在做的事很不屑。
  “现在该说我了。”我说。
  “我听说上面是要把你退回去,也许退回学校,也许……退回社会。”他咬着嘴唇将话说完,低着头,两只手在身上几个口袋外乱摸。
  我摸出烟递给他。他接了过去。我帮他点烟时,拿着打火机的手背上悠的一热。我定睛一看,是一滴水,准确的说,是宁志的眼泪。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那滴眼泪,慌乱中想用他颤抖的手擦拭我手背的那滴眼泪,手里的烟头却碰到了我的手,他对着我的手背又拍又吹,像一个做错了事以后拼命想弥补的孩子,看起来那么无助。
  “宁志,我没事。”我扬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我,我求老徐,想再和你一起执行一次任务,什么任务都行。”宁志边说边抽泣着,始终不愿抬起头让我看到他的脸,“本来,本来老徐今天就要你去,和你谈,谈,我说……”他终于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不管我以后去了哪里,咱不都是好兄弟吗?你好好的,没任务的时候,来找我喝喝酒。”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看我在这里你们也不方便,你也为难,我懂你意思,你还有正事,先去忙你的,我先走。”
  宁志点了点头,依然低着头说:“这次任务回去后,我一定在报告里把你写的漂漂亮亮,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与你一起执行任务,我一定尽我全力的,如果这次不行,我就等,总有我上去的一天,不论你那时候在干什么,我都一定会把你揪回来。”
  我说:“嗯,你就见不得我过点太平日子。”
  宁志破涕而笑,终于抬起头,他抹了把满脸的泪水说:“嗯,都一起出来的,我太平不了,你也甭想。”
  我在他胸口狠狠的锤了一拳。他龇着牙回了我一拳。我说:“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我说完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一直到上了出租车我都不敢再回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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