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执行过的那些特殊任务》
第17节

作者: 只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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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20 11:51:49

  距离总部大楼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我叫司机停了车。下了车,坐在马路边的花坛铁栏杆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发呆。巨大的失落和茫然笼罩在我的四周,我像是一个一直匆忙赶路的苦行僧,突然间失去了继续前行的信仰,又像是一个被这世界抛弃的孤儿,无依无靠。我苦笑着告诉自己,我自由了,从此不再背负比旁人更多的责任,也不再那么单纯、黑白分明的生活了。可这自由来的太突然,太生硬,来的让我手足无措。

  “起来,这是坐人的地方吗?你瞧那小栏杆,颤颤巍巍的,能撑得住你这大小伙子吗?人人都这样,这花园还有法看嘛?”一个带着红袖标的老太太站在我面前唠叨着。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带着红袖标的保安,斜眼看着我。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四下看了看,忙站起身来,说:“不好意思。”
  “地上烟头是你扔的吧。”老太太不依不饶的指着地上几个烟头问我。
  “啊?”我看了地上,想不起自己刚才是不是抽过烟,说:“我不记得了。”
  “你跟那臭贫什么啊?”那保安斜着眼说,“是不是你扔的你不知道?这么大个子这点事敢做不敢认?”
  我突然像是被打开了身体的什么开关,机械性式的将涣散的目光死死盯向那个保安的眼睛,那保安严重明显露出一丝胆怯,退了一步,手向腰间摸去。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他腰间只别这一根橡胶警棍的话,我差点就出手将他制住。这是无数次的对抗训练的结果。
  一声汽车的鸣笛声刺入我的耳鼓,我陡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松开紧握的双拳,对那保安摊开双手以证明自己没有敌意。接着我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香烟,又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头对比了一下,发现并不是一个牌子,于是拿到他们面前说:“你看,和我的烟不一样,不是我抽的。”

  那保安似乎有些泄气,说:“身份证。”
  我说:“我没有。”
  保安说:“暂住证。”
  我说:“我什么证件也没带。”

  那保安拽着那个老太太退了一步,拿出对讲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此时,刚才那汽车鸣笛声又急促的响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马路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徐卫东坐在车的后座看着我。
  那个保安看了眼徐卫东,一边往过走一边用手比划着说:“这是停车的地儿吗?这是长安街!”徐卫东的车警报突然响了两声,那保安一愣,站在了那里。
  徐卫东在车内冲我甩了下头。我起身,跨过隔离带打开车门,徐卫东朝里挪了挪,我低头钻进车内。我本以为他会喝斥我几句,怎料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扑哧一声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他的反应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笑够了,继续板起脸,对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那样子像是对我失望之极。
  怎能不让他失望呢,我这才发觉,我在社会上就像一个弱智,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我竟然什么都没做就搞得那保安如临大敌。

日期:2012-03-20 13:18:32

  我跟着徐卫东进了他的办公室,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搓了搓脸问道:“看这样子,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说:“嗯。”为了确定宁志的传达没有误,我又补充道:“退回社会呗。”
  徐卫东看了看我没有吭声,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说:“坐吧。”

  我站在那没动,看着他,我始终觉得愧疚,于是问:“给你填的麻烦很大吧。”
  他没理我,一边泡茶一边说:“那和你没关系,你呢?什么想法?”
  我说:“服从组织分配。”
  “屁话!”徐卫东停下手中的事瞪着我说:“就你这样的到社会上,不就是社会的负担吗?你告诉我你能干什么?连个巡逻的保安和老太太你都应付不了。”

  “那当初还不是你把我选出来的。”我低声嘟囔着。
  “放屁!”徐卫东喝了一声,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选你出来是干嘛的?是我眼瞎还是你心瞎?我他妈是选你出来当怂包的吗?天塌下来了吗?服从组织分配,组织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我被他突然爆发的样子搞得有点蒙,随口说:“组织怎么可能让我去吃屎。”
  徐卫东牙齿咬得咯吱直响,狠狠的瞪了我半天说:“你怎么知道?”他说着指了指我,想说什么,但像是生生憋了回去似的,咽了口口水又说:“别说我,连宁志都想方设法的为你扭转局势,当大家都为你努力的时候,你自己却先放弃了,还服从组织分配,你在我这唱什高调。”
  他说完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许久,才恢复了过去那种低沉的语气说:“我看跟你说也是白搭,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什么想法?”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想留下来。”
  徐卫东说:“任何岗位吗?”
  听到这我楞了一下,这个问题太过宽泛了,我如果答应,会不会被调去某个单位当警卫每天执勤站岗。
  徐卫东大概看出我的疑惑,说:“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我本想问问任何岗位的概念是什么,但话到嘴边,我觉得这个问题在此时有些过份。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是没有资格点菜的道理一样。于是我问了一个困惑在我心中很久的问题:“当时为什么选中我们?我们并不是最优秀的。”
  徐卫东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嘬了两口茶,说:“因为,你们简单。”
  我本以为他会直接说些“我有我的考虑”或者长篇大论一番,谁料他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回答了困扰在我心中很久的问题。我不确定这个答案我是不是满意,因为我意识到现在的我根本难以参透。用句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好厉害啊。
  最后徐卫东让我回去待命,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我顿时心花怒放,既然是待命,那就是说一定会有新的任务给我,那不就是证明我并没有被抛弃。可当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时,他又叫住我说,不是待命,是回去等我消息。一个“待命”,一个“等消息”,对此时的我而言,犹如亲历一次冰火九重天。
  我像是一个高考完等待发榜分数的学生,又像是产房门口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在焦急、等待、猜测的各种不安情绪中煎熬着。

  1996年在我复杂的心情中就要过去了,大街上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人们庆祝新年的气氛,但在新年到来的前一天清晨,我接到了徐卫东要求我火速赶往他办公室命令。
  我知道,新的任务来了。
日期:2012-03-20 15:20:29

  在总部的多功能厅里,我一边看幻灯片,一边听徐卫东介绍情况:
  这是一个活跃在缅甸、泰国和老挝三国交界处的贩毒组织,也就是传说中的金三角地区。
  在我国改革开放后,这区域的贩毒组织开始觊觎起中国大陆,对这个拥有着十多亿人口的巨大市场垂涎欲滴。
  他们曾先后通过云南边境,偷运大批**因试水,尽管多次被我边防武警截获,但在广东、河南、陕西、甘肃等地依旧发现大量的丨毒丨品贩卖和吸食案件,经过一系列侦破已经确定这些内地的丨毒丨品正是来自于金三角。

  巨大的利益使得更多的非法组织和个人加入到这个网络中来,如今这个网络已经覆盖到内蒙古,并通过地广人稀的内蒙古将触角延伸到了东三省。
  有证据表明,这个贩毒网络已经在中俄边境与俄罗斯贩毒组织接洽了,一旦他们达成一致,那么中国大陆必将成为丨毒丨品的重灾区,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果想要将这个网络毁灭,仅靠我国境内缉毒力量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一劳永逸的方式就是直捣黄龙,在金三角地区内将该组织一举捣毁。
  因此我国曾先后派遣跨国执法人员前往该地区寻找机会,但毕竟是在异国他乡,各方面支援都非常有限,而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有行动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这更增加了难度,降低了效率,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徐卫东介绍到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早已被错综复杂的幻灯片和简报惊得目瞪口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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