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家伙有个弱点,他或许是过于自信,没有经常转移阵地,而且,他过于盲目地追求狙击数量,这就很容易给我们制造伏击他的机会。”谢尔盖耶夫有些得意地说道。
“芬兰这么大,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呢?”杨思成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怎样才能让海耶主动找上他们。
“啊哈,我当然不必去找他,我会慢慢地狙杀芬兰军官直到他主动来找咱们为止。”
负责防守曼纳海姆第二道防线的芬兰指挥官维西曼少将在早餐的时候接到了部下的报告:清晨时分,对面苏军阵地的狙击手击毙了5名正在布置防御任务的低级军官。
维西曼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进了低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军官的珍贵之处,他们是整个芬兰军队的基础,都是经过英国和德国军事教官培训的优秀种子,没有了这些受过良好训练的军官率领,那些临时征召入伍的农民就会象盘散沙一样在敌人的进攻面前分崩离析。
“去,立即通知西蒙.海耶火速赶来,我需要他尽快将敌人的狙击手干掉。”他命令副官道。
“是!”
当穿着白色伪装服的西蒙.海耶和两位同伴赶到曼纳海姆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海耶透过望远镜观察到对面苏军阵地点燃了一堆篝火,火边还围坐着十来个士兵正高亢地唱着军歌。
“咱们去干掉他们,替今天牺牲的长官们报仇!”脸上满是雀斑的观瞄手戴维斯提议道。
“我看可行,这帮家伙太狂妄了,我们应该再给他们来点教训!”和海耶一组专门负责保护海耶的冲锋枪手查理随声附和着。
“不行,这个很有可能是个陷阱,你们看,那些火边的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人在唱歌的时候再怎么也不可能老这样一动不动的。”海耶把望远镜递给同伴后断然否决了这个诱人的提议。
“应该不会是假人,假的怎么可能会唱歌?歌声这么大,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人能唱得出来的。”戴维斯有些不服气。
海耶没再说话,今天早上苏军狙击手的出现已经引起了他相当的警觉,他知道对面的苏联人有多恨和多怕他。
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海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冲锋枪手,他在参加曼纳海姆第一道防线的惨烈战斗中,使用芬兰枪械大师拉哈提制造的M31“苏米”(“苏米”在芬兰语中意指芬兰,M31冲锋枪口径9毫米,配70发弹鼓,另有25发和50发弹匣可选)式冲锋枪杀掉了接近200名正列队冲锋的苏军士兵。(这200名不计入海耶狙杀记录,实际上海耶目前为止已经干掉了700余名侵略者,不愧为世界排名第一的顶级杀人大师。)
作为一个受到整个芬兰人民尊敬的“民族英雄”,海耶知道,一旦自己稍有不慎落入苏联人的陷阱被击毙,那对整个芬兰军队的士气和抵抗意志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凛冽的寒风中依稀传来一丝杀气,他略微不安地再度拿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500米外的苏军营地,歌声依然在嘹亮地响着,篝火依然在顽强地燃烧着,火边的人依然在默默地静坐着。
由于双方的距离比较远,再加上天很黑,唯一的光源只有那簇不断跳动着的火焰,海耶还是不能判断那是否是对方设置的一个陷阱,但他终于下定决心,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决不开枪。
海耶转身带着自己的小组默默地潜入夜幕的怀抱,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篝火渐渐地衰败了,火边的人还是静静地坐着,丝毫没有再往里面添加柴火的意思,火焰最后挣扎了几下,终于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谢尔盖耶夫恼怒地制止了躲在雪墙后面还在卖力唱歌的苏军士兵,他转头对着杨思成不无抱怨地说道:“看吧,小子,我就能猜到对方是一定不会上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是听我的,让这些真的士兵坐在火边,对方一定会上当,那咱们就能够收拾掉他了。”
按照谢尔盖耶夫的布局,就是利用十多个苏军士兵作为诱饵,引诱海耶开枪暴露位置,然后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举收拾掉海耶,可杨思成坚决反对,他不能接受这种用无辜士兵充当诱饵的计策,尽管这些是与他毫不相干的苏联士兵。
一向奉行“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谢尔盖耶夫决心让这个心慈手软的中国小子好好地学习下“慈不掌兵”的真谛,带着万分不愿,勉强同意了杨思成用假人代替真士兵的想法。
谢尔盖耶夫冷笑着讥讽道:“哼,妇人之仁,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我管他死不死。”
“或许他没有来呢?”杨思成辩解道。
“他真的没有来吗?那你的战场直觉跑哪去了?我都很敏锐地感觉到一种莫明的威胁,只是无法锁定位置,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谢尔盖耶夫反问道。
杨思成也确实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曾经真真切切地逼近过,说起来很玄妙,可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都有这种感受,面对致命的危险,常常会不自觉地生出一种警惕,诱发身体做出规避行为,这也是老兵通常都能比新兵活得更久的原因。
“算了,不说这些,看样子那家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鲁莽,咱们得重新考虑其他的办法了。”谢尔盖耶夫又摸出他那酒壶有滋有味地呷了口伏特加。
他将酒壶抛给杨思成,说道:“来,喝一口暖暖身子,在雪地里趴了一天了,手脚都要冻僵了。”接近零下40度的低温确实可以要了人的命,尤其是对于需要一动不动趴在那里待机的狙击手来说寒冷有时候比敌人更危险,幸好有足够的保暖服装和抗寒训练,杨思成才能挺过来。
杨思成接过酒壶并没有喝,他将酒壶递还给谢尔盖耶夫说道:“我不会喝酒,我以前有个朋友告诉过我,喝酒会影响神经反应速度,教官,您也别经常喝。”
谢尔盖耶夫接过酒壶默默地放进裤兜,闷了半天才幽幽说道:“酒,其实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曾经牺牲的战友。”
杨思成默然,看来这个教官也并不是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啊,可他为什么总是这种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的态度呢?他暗自好奇地想道。
第二天天刚亮没多久,维西曼少将又失去了吃早点的心情,尽管已经通知手下军官多加小心了,可还是有3个不同地段的低级军官再也不能履行自己的职务,彻底地撂挑子安息去了,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整个防线将会严重缺乏基层军官而陷入一片灾难。
海耶带着自己的狙击小组去仔细地检视过三名军官的遗体,死者面容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惊慌表情,说明对方相距较远,每粒子丨弹丨都精确地洞穿了他们的颅部,一击致命。
海耶能够确定的是眼前的对手非常难缠,枪法极准,而且行动相当敏捷,从第一个军官被狙杀到相隔接近一公里的第二个目标被狙杀,中间只间隔了不到十分钟,从子丨弹丨射入角来分析,对方很有可能是在距离防线仅600米的距离开的枪,而这段距离是在芬军的炮火和机枪火力覆盖之下的,尽管现在的芬军已经极度缺乏弹药,不可能为了对付一个目标就进行炮火覆盖,但苏联人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啊,这也侧面说明对手不仅胆大包天,而且相当善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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