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耶扭头吩咐一个芬军士兵去找来一根细木头,然后在木头上捆扎上些战马的草料,又往木头上套了件芬军上尉的衣服,衣服在草料的填充下鼓鼓囊囊的,就象个人体一样,接着在手臂位置用铁丝固定了一个望远镜,他把一顶钢盔扣在了木头的上端,整个外形看起来就是一个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防线外面动静的芬军上尉了。
他让防线里的士兵抬着这个“军官”在防线的射击口周围时不时地出现一会,自己则和观瞄手戴维斯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苏军狙击手上钩。
“这是个很拙劣的计谋,以为老子会上当吗?昨天和今天已经被干掉了8个指挥官,这个连长还敢如此嚣张地穿着军官服出来观察敌情?这种手段老子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用过,看老子明天给他来个更高明点的。”谢尔盖耶夫低声对自己身后一肩之隔的杨思成不屑地说道。
“士兵,我们的民族英雄,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整个芬兰军队有多缺乏弹药,开战之初,我们手里的枪弹仅够维持两个月的消耗,炮弹更是只能维持三个星期,到目前为止,整个芬兰军队几乎已经弹尽粮绝了,我已经无力再为你提供任何的火力支援,惟有期待你和你的战友与对面的敌人进行一场类似于中世纪贵族一样的决斗,我盼望着你胜利的好消息。”临行前维西曼少将无限悲壮地对海耶说道。
天刚蒙蒙亮,海耶就带着他的狙击小组悄悄地离开防线,进入了防线外的雪堆后面,他们要赶在苏军狙击手继续狙杀防线指挥官前清理掉这个威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担任观瞄手的戴维斯从望远镜里发现前方300米外有个“雪堆”很诡异地慢慢动了起来,他赶紧将望远镜对准这个目标进行仔细地确认,同时将情报传递给了前面一点的海耶。
经过他仔细地分辨,终于确认了那个雪堆是在用极缓慢极缓慢,慢得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速度在向前移动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兴奋:“哈哈,终于逮住你这个坏小子了。”
望远镜里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雪堆”手里拿着的一支用白布缠着的莫辛--纳甘式步枪,而雪堆已经快要移动到一个更大的雪丘后面去了。
“11点钟方向,距离300米,风向东北,风速2米每秒。”戴维斯迅速将射击参数报给了海耶。
“我的角度无法射击,你射击,我确认。”海耶的视线被前面的雪堆遮挡住了,眼看着目标即将进入雪堆后面,他赶紧命令戴维斯担任主射。
戴维斯迅速放下望远镜,拿起面前从苏联人那里缴获的狙击步枪瞄准了目标,“砰”的一声,子丨弹丨准确地命中了“雪堆”的头部。
“耶!”戴维斯在心里一声欢呼,终于干掉这个可恶的杀手了,不然晚点不知道又有哪个兄弟会倒霉,咦,不对,怎么没有鲜血爆出来?坏了……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结束了他的思维。另外一个雪堆后面射来的一发达姆弹准确地钻进了他的额头。
“哒哒哒……”负责保护海耶的查理马上意识到了他们掉进了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迅速半跪着身体端起冲锋枪对准射出子丨弹丨的那个雪堆扫射起来,如梭的弹雨顿时激起漫天飞雪。
“砰”一发子丨弹丨从刚才戴维斯瞄准的雪堆后面飞了过来,射穿了查理的脖子,鲜血在心脏的泵动下喷涌而出,飞溅在洁白的大地上,随即凝固,宛如瞬间绽放出来的一朵妖艳的花。查理摇晃着身体,努力地想要维持平衡,但终究无力地扑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枪声嘎然而止,整个战场陷入一片宁静。
谢尔盖耶夫仰躺在雪堆后面,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就和杨思成商量好了,既然对方用假目标引诱他们开枪,说明对方的狙击手就隐藏在暗处,在发现他们没有中计的情况下一定不会死心。
芬兰人很有可能会提前出来伏击进入狙击阵地的苏军狙击手,因此穿着全套雪地伪装服的谢尔盖耶夫他们在拂晓的时候就已经隐蔽在了雪堆后面,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一个穿着雪地伪装服的假人,为了更逼真一些,还给假人手里拿了把缠着白布的枪,然后由躲在大雪堆后面的杨思成用绳子慢慢地牵引着移动,躲藏在另外一个雪堆后面的谢尔盖耶夫负责狙击对方。
果然对方被骗过了,戴维斯首先开枪击中了杨思成控制的假目标,谢尔盖耶夫迅速确定了他的位置击毙了他,担任掩护任务的查理随即反击,又被杨思成干掉了。
可谢尔盖耶夫和杨思成都不知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标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现在海耶是唯一知道对方确切人数的,他没有冲动地跳出来射击,因为他知道那样做除了给地上再增加一具,顶多两具尸体外无济于事。
他需要耐心地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苏军狙击手认为所有威胁都已经清除,自以为安全而放松警惕的那个机会。
谢尔盖耶夫费力地拉下手套,从裤兜里面摸出了小酒壶,终于解决掉对面的那个威胁,余下的就是找个机会去取下对方佩带的身份牌确认是不是那个“白色死神”西蒙.海耶了,希望是他吧,谢尔盖耶夫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猛地灌了一口伏特加,暗暗嘲笑自己真是越活胆子越小了。
想当初他才参军那会,哪里会想到害怕呀,每次冲锋他都是跑在最前面的,也许是运气好,他总是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可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到后来最早和他一起参加战斗的几乎一个也没有了,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因为残疾退了伍,谢尔盖耶夫有些慌了,他逐渐琢磨出了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真实的,战友情确实重要,可要是他真的死了,那他的战友也就顶多怀念下他罢了,他不愿意做这种傻瓜。
投敌叛变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他绝对不会介意别人替他挡住敌人的追击,可为什么每次想起那些为了掩护队伍撤退而从容牺牲的战友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那么痛呢?唉,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他暂时忘记这些事情。
他再度大大地喝了一口伏特加,浓烈的酒象团火焰直从他的嗓子眼温暖到心口,他用肘支着地,把酒壶象扔手榴弹一样抛给了杨思成,“喝口吧,任务已经结束了……”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一发子丨弹丨击中了他暴露在外面高高扬起的右手,血顿时顺着手臂蜿蜒而下,跟着谢尔盖耶夫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海耶在谢尔盖耶夫掏出酒壶的时候就根据酒壶被阳光照耀的反光判断出了他的位置,但由于谢尔盖耶夫相当有战斗经验,始终没有暴露出自己致命的要害来,海耶只得退而求其次,击中了对方的手臂,让他失去战斗能力。
“小子,小心,还有个狙击手!”谢尔盖耶夫立即反应过来。“砰”杨思成在海耶偷袭谢尔盖耶夫的瞬间就判断出了他大概位置,前方五点钟方向,为了掩护谢尔盖耶夫他迅速对准那个方向开了一枪。
海耶在开枪以后马上一个翻身,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从之前的情况可以知道对方的枪法都极其精准,幸好刚才已经解决了一个,虽然没有击毙,但也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目前一对一,海耶有足够的信心干掉剩下的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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