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她,否则,我让她身败名裂!”
“她没做错任何事,安昙,你讲讲道理!”
“我现在就是在跟你讲道理啊。对了,我一会儿联系小磊过来接我,我现在也算是白阿姨的儿媳了,亲上加亲的,她身体不舒服,于情于理我都得看看她……”
容宴西立刻阻止:“妈睡眠不好,你别过来了。”
“那不行,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嘛,我今天是一定要去的。”
“安昙!!你能不能听一听别人的诉求?妈现在身体不好,她需要静养,你又不是医生,你来了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打扰她休息。”
“我不会打扰她的,她那么疼我,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她以后的大孙子,说不定一高兴身体就好了呢?”
“但是你……”
“行了你别说了,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我现在就给小磊打电话,就这样。”
“喂……”
嘟——嘟——嘟——
安昙直接挂断了电话。
容宴西烦躁地猛地抓了抓了头发,气愤不已。
“是她要来吧?”
容宴西一回头,看到母亲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书房,就站在不远处。
容宴西神色凄楚:“妈,对不起。”
白琴书也不应,直接扬声叫了一声:“陈妈——”
陈妈快速跑了过来:“怎么了太太?”
“帮我收拾东西,我去酒店住几天。”
“啊?现在吗?”陈妈腰上还围着围裙:“我想着今天少爷回来,厨房里还蹲着汤呢。”
“倒了吧,他现在有情饮水饱,不需要你的汤了。”
陈妈看了看白琴书,又看了看容宴西,神色有些尴尬:“太太,都这么晚了,真的要出去住吗?”
“陈妈啊,”白琴书沉沉叹了口气:“小昙一会儿要来。”
一听到“小昙”两个字,陈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顿时慌张起来:“安小姐要来?哎呀,那我得赶紧收拾东西去,太太您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很快的。”
白琴书点头:“不用带太多东西,带点换洗衣服就行了,尽快。”
“好的好的。”
陈妈摘下围裙随手一扔,赶紧去白琴书的卧室里收拾东西去了。
容宴西看了看自己母亲,白琴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似乎是在念经——
她就是不想理他了。
容宴西无奈,只好去找陈妈。
陈妈动作麻利,已经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陈妈?”
“诶,少爷。”
“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您坐着就行,我自己来就好。”
容宴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悻悻收了回来。
“陈妈,怎么好像……你很怕安昙的样子。”
陈妈神情极不自然:“没、没有啊。”
“有什么事您就跟我直说。”
陈妈低头,淡淡笑了一下:“少爷,我当了一辈子保姆,伺候过不少人家,只有太太是真正把我当家人看待的,就连你,我也是当自己干儿子一样。”
“我明白的。”
“少爷,我今天大胆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你跟少奶奶离婚,选择了安昙小姐在一起,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这么说?”
“少爷,两个人是要在一起相伴一辈子的,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相守到老又是一回事。安昙小姐她……唉,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你跟她在一起,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着你的,而且她这个孩子……我不是在背后说她坏话啊,我总觉得,她本性不太好。”
容宴西皱眉:“您是知道什么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们小的时候,学校门口不是有卖小鸡的,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
“我亲眼看到,她因为跟卖小鸡的小贩起了争执,然后用砖块把一箱子小鸡全都砸死了。”
容宴西震惊不已:“……砸死了?”
“嗯,那个场面,真的……我一个成年人看了都觉得害怕,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女孩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就算是跟小贩吵架,那你们吵呗,那些小鸡可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
“唉,”陈妈叹了口气:“但是说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叔叔知道了之后,亲自去跟小贩道了歉,赔偿了所有的钱。少爷,自从您跟少奶奶分开了,太太知道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她就一直很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她以前不怎么信佛的,但是前段时间突然开始信了,又是抄经书又是去庙里做法事的,说是要超度那个可怜的孩子……”
孩子。
这两个字,几乎成了容宴西心口的一根刺。
只要一提起来,他就会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安檀手心里的那一团血红色。
他痛苦地皱着眉,别开脸去。
陈妈道:“少爷,太太其实对你没什么要求,既不要求你去跟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商业联姻,也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娶一个多漂亮多温柔的姑娘。太太只是觉得,少奶奶挺适合你的,你们相处的这三年也都挺好的,这样离婚真的太可惜了。而且,少奶奶跟你一场,最后落了个打胎离婚惨淡收场,还成了二婚……她于心不忍。”
说话的功夫,陈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少爷,那我跟太太就先走了啊,太太最近情绪不好,要是见了安昙小姐,估计之后几天都要睡不好了。”
外面传来白琴书的催促生:“陈妈,别收拾太多了,我们赶快走,什么不够了再买。”
“诶,好的太太,马上来。”
陈妈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对容宴西说道:“少爷,今天是我话多了,但是……反正你自己再斟酌斟酌啊。”
陈妈提着箱子快步走了出去,“太太,我们走吧。”
“好,走。”
容宴西转身追了出去,从陈妈手中接过箱子:“我送你们。”
白琴书说:“不用麻烦你,陈妈会叫车。”
容宴西已经不由分说地拎着箱子出了门,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只是……
后备箱里有东西。
安檀的。
白琴书追了出来,也看到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安檀的衣服么!怎么被胡乱扔在纸箱里啊?还有这个……这是什么?”
是血污。
死鱼的血污,化成一团粘稠又恶臭的液体,沾在浅黄色的毛衣上。
其他衣服几乎也不同程度的遭了殃,几乎没有一件完好的了。
白琴书一看就明白了,冷笑了一声。
容宴西紧抿着唇,抱着纸箱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把母亲的箱子放了进去。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妈,陈妈,上车吧,我送你们去山上的度假酒店住几天,那里空气好也安静,很适合休息。”
“……”
容宴西又问了一句:“妈,行吗?”
白琴书却问道:“宴西,你是真的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离婚,然后跟小昙在一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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