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蔚说：不好意思，打错了，请问你是第几次接到打错电话了？

　　羊哥的声音变得软起来：第一次，我关机了。
　　然后电话挂了，我打了赵蔚一拳，彼此笑声传遍满屋子。
　　第二天还未到中午十二点，我还没睡醒，羊哥就回来了。
　　他虽然头发一丝不乱，白衫白裤依然挺直，白皮鞋一尘不染，但是，
　　他脸上和眼中的疲态，简直惨不忍睹。
　　我说：好家伙，是不是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精子？

　　别提了，简直没睡过觉，白静好象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什么？你把她搞得那么惨？
　　草！是我惨！我是说她好象三四十岁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你不懂？
　　是不是刚刚被你破了处，初尝禁果，所以特别有活力？
　　别提了，我看她越来越不象什么处丨女丨，好象蛮有经验的。
　　这时赵总从商场回来，问：羊哥你回来这么早干什么？

　　嘿嘿，肚子饿，白静又匆忙赶出去搞业务了，所以回来找你们吃饭。
　　我说：赵总，等下你得叫一个老母鸡汤给羊哥补一补，他亏大了。
　　不用不用，随便吃点行了，抓紧时间我和老沈一起回家。
　　我说：这么着急干嘛？家里有女人等你？明天才上班。
　　不是，我得天黑之前赶回宿舍，把电灯弄好，还要打扫卫生。

　　把汤勇叫过来，四兄弟便在楼下的一个小饭馆坐下了。
　　要谈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数学问题。
　　羊哥低头喝了一碗鸡汤，手脚似乎还在发抖。
　　汤勇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
　　从羊哥的比纸还白的脸色，与及眼中的血丝来看，肯定不是事不过三了。
　　赵总的看法是：

　　不只是次数的问题，主动做事与被动做事的后果是完全不同的。
　　这方面我有经验，当年我在东北遇到一个活雷锋，也就是白送的女人；
　　我做完第二次已经不想做了，可她硬要做第三次，结果我一个月之内，
　　对女人彻底害怕，因为那三次差不多要了我的命。
　　显然，昨晚羊哥遇到了极度积极的活雷锋。
　　我总结了二位大虾的看法：

　　也就是，五次，最后两次是羊哥被人搞，而不是搞别人。
　　羊哥默认了我们的看法，只顾喝汤吃菜。
　　我说：人家说春天打虎、冬天进补，羊哥你是晚上打虎、白天进补啊。
　　赵蔚说：恐怕直接往血管里输进**，都补不回来了。
　　羊哥终于抬起头来：别挖苦我了，碰到你们是交友不慎，而遇到白静，
　　恐怕是遇人不淑了，不过累归累，也是蛮爽的，嘿嘿！

　　我说：有米就煮一餐，回去之后你无米就眼翻翻了。
　　不是的，白静说过两个星期到我那看我，嘿嘿！
　　我草！那你回去之后可得好好准备，迎接暴风雨再次来临了。
　　吃完饭我就跟羊哥拿了行李，奔去车站了。
　　赵蔚要忙生意，汤勇要参加单位活动，大家就作鸟兽散了。

　　羊哥一上车就呼呼大睡，两个小时的车程，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了。
　　我思考着，白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不解之中，我也睡着了。
　　日期：2007-10-27　20:13:56
　　（六）难得的好青年

　　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羊哥的厂子离县城还有五六公里，于是我开摩托车送他回去。
　　他并不着急，先去买菜，买灯泡，还有日用品。
　　最后他还去了药店，我问：你买什么，安全套？
　　嘿嘿！在厂里的药店里不好意思买啊，这里还便宜几块钱。

　　我草！你买这个东西今晚自个用啊？
　　嘿嘿！早作准备嘛，白静过两星期就来了。
　　“羊圈”已经两个月没有“羊”气，这间“一居室”象一个很大的杂物房。
　　羊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天还没黑，先装好灯泡。
　　我问他：你怎么在N城就知道你这个羊圈的灯泡坏了？

　　嘿嘿！刚领到卖身钱那会，本来不想离开那么快，碰巧灯泡坏了。
　　我草你娘，你就懒得去买灯泡，然后干脆去了N城？
　　也不是，先去市里玩了两天。
　　我不禁发问：你这只羊怎么变得象猪一样懒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唉，国有企业工人，没追求也没奔头，在这种环境下泡着，慢慢就懒了。

　　这不是借口吧？你们厂有几个工友也是我的初中同学，他们都不这样。
　　你是说小韩、大张是吧？
　　就是，他俩早就做了班长，还那个李老三，都做车间副主任了。
　　草！他们都是职工子弟出来的，有老爸在厂里罩着，有奔头。
　　难道你们厂里所有的班长车间主任都是靠关系的？

　　也不全是，有些确实是靠勤快，有技术而当上班长的。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怪我损你，你确实是不够勤快，没有技术。
　　这点我也承认，是小韩大张他们告诉你的吧？
　　其实整个厂子谁不知道你羊哥？穿得最漂亮，技术没有。
　　唉，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也不是懒汉，读高中时你哪见我没有用功？
　　我知道，如果你不用功，你也上不了大学，虽然是一般的大专学院。

　　你知道就好，其实是没有动力，进这间破厂当个工人，我是很不愿意的。
　　我知道你不想当工人，但是既然当了，也应该好好干活啊。
　　老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经历，命不好，又什么办法？
　　我想起了四年前的时候，当时厂里效益不错，羊哥也有过风光的日子。
　　他写的文章在厂报和广播站频频发表，一个月还能挣一两百块稿费。

　　那时他经常跑到县城跟我讨论写稿，我还严厉批评他的广播稿不够通俗。
　　当时一个副厂长挺欣赏他的文章，甚至有一次在他的稿件上批语：
　　杨小高同志的文章写得很好，是个难得的好青年。
　　日期：2007-10-28　21:05:39
　　羊哥后来老拿那张稿纸向我们炫耀，于是我们便叫他“难得的好青年”。

　　副厂长把他从车间里调到厂办，负责编辑厂报。
　　然而好景不长，一年多之后，厂子便亏损严重，连厂报都停办了。
　　雪上加霜的是那位副厂长也调走了，羊哥便又回到车间。
　　因为一心想逃离车间，羊哥在车间做工人时就拼命写文章以求出头；
　　但由于把精力放在写文章上，他在车间的活就干得差强人意；
　　之后被调到厂办一年多，车间的工夫就完全荒废了；

　　最要命的是经过这一折腾，羊哥心灰意冷，再回到车间，已经干劲全无。
　　于是，羊哥在厂里干了六七年，技术没学会，人却变懒了。
　　羊哥说：也怪我自己，从厂办调回车间也有两三年了，也没学到技术。
　　我说：算了，天意弄人。
　　唉，如果学到过硬的技术，做了班长，现在日子就好过了。

　　算你想得通，厂子卖给资本家，班长也差不多还是原来的人。
　　是啊，资本家的厂，班长的工资差不多比普通工人高上一倍的。
　　算了算了，从头再来吧。
　　我们花了十多分钟打扫了“羊圈”，然后羊哥开始做饭炒菜。
　　一个单身汉，一直坚持自己做饭不去食堂，羊哥也真不容易。

　　而且“羊圈”根本没有厨房，所谓的厨房就是几块砖头和一只多用的电炉。
　　羊哥经过多年的历练，厨艺还真不错。
　　羊哥曾经告诉我，他坚持自己做饭有两个原因：一是享受，二是省钱。
　　其实享受和省钱是自相矛盾的，如果真正要省钱，食堂更省。
　　可羊哥有自己的道理：有钱的时候，买点好菜自己做当然可以好好享受；

　　没钱的时候，去食堂一个午餐最少也要三块，自己做饭三块就能应付三餐。
　　我见过羊哥的三块三餐的菜肴：两条咸鱼干，一棵小白菜。
　　可是今天羊哥买了不少菜，说要和我喝杯啤酒。
　　我说：把你的班长小韩叫过来喝一杯吧。
　　小韩很快来了，还带来了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