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是羊哥的班长,也是我初中同学,因为长得矮小,一直叫“小寒”。
他是读完初中就读了本县的技工学校,毕业时才18岁,现在已十年工龄。
小韩说:老沈,很久没见你过来找羊哥了。
我说:羊哥到外面风流快活了几个月,我怎么会来这里找他?
羊哥说:嘿嘿!不过两个月,还没爽够,就要回来干死活了。
我说:韩班长,资本家进厂,你们做班长的可能有2000钱大洋一个月了?
你听谁说的?资本家能有一个好人?给够生活费就不错了。
我说:我知道资本家就是剥削,但最受剥削的羊哥,你属于业务主管,
工资是高很多的,羊哥就亏了。
日期:2007-10-29 20:07:42
羊哥说:草他妈的资本家,初中的课本好象是这么写,马克思说过的,
资本家只给工人仅能活命的生活资料,看来我不幸被他老人家说中了。
小韩说:工资可能大家都能提高一点,但听说资本家的工厂是累死人的。
羊哥说:我也担心是这样,看来我回来是错误的。
我说:还没开工就担心干活干死你?白小姐一晚搞你五次都没见你死。
小韩问:白小姐是谁?六合彩的?
我笑说:是啊,羊哥是曾道人。
羊哥吃了一会就说肚子坏了,得出去蹲一下。
看来白小姐真是个很强的活雷锋,不但让他伤到筋骨,还伤到肚子了。
趁羊哥走开,小韩说:老沈,我看羊哥回来也做不了多久的。
为什么呢?你听到什么消息?
前几天资本家召集了我们班长和车间主任,去贵州参观了他的另外一个厂。
怎么样?
恐怖,那里的工人大部分都好象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草他娘的。
有这么惨吗?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
主要是制度太严,车间里凳子都没有一张,别说打磕睡,坐一下都不行。
惨了,以前你们上晚班经常睡觉的,现在要站足八小时?
有什么办法?我还听说,大部分工人都做不了两年就走人了,受不了。
我不禁暗暗为羊哥的前途担忧。
趁“羊”拉屎的机会,我跟小韩无忌讳的谈起“羊”变“猪”的过程。
小韩说:其实羊哥刚来厂子的时候,是非常勤快的,手脚也利索;
只是不太合群,也难怪,当时大学生很少,有点鹤立鸡群的样子。
他有点书卷气,这大家并不在意,大学生嘛,可以理解;
可是羊哥有点怪,上班时穿得又干净又鲜亮,那时不用穿工作服;
动不动就洗手,一有空就擦皮鞋,他还特别爱穿白皮鞋。
更加怪的是,别人的水杯里一般是白开水,最多放点茶叶,
这家伙,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车间的铁柜里还从来不缺咖啡伴侣。
一开始大家还不太在意,时间长了当大家知道他家是本地农村的时候,
对他的看法就大了,所以他就显得特别不合群了。
我说:这个羊哥啊,在大学里喝咖啡喝上瘾了。
小韩说:所以师傅们就不太愿意教他学技术了,但那时他还是很勤快的;
可是时间久了,他学不到技术,和大家又相处得不好,慢慢就没有热情了。
车间人多,少他一个根本没事,于是他干活也就慢慢少了;
后来你也知道,他写稿件出了名,还被调到厂办做厂报编辑,
然后厂子烂了,厂报没了,又被调回车间,人就慢慢变懒了。
我说:羊哥本来就是农村出身,农活干过不少,他并不是个懒人;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他也是很用功的,要不也上不了大学;
看来,也是命不好啊!
日期:2007-10-30 20:43:27
老沈,谁的命不好?
我一回头看,原来羊哥提着裤子回来了。
羊哥继续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得去算算命才行,草他娘的,
刚才拉屎却忘了带纸,想打电话给你又没带手机,我觉得有些蹊跷,
恐怕这是不好的预兆。
我说: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迷信了?难道刚才你是用手指擦屁股?
嘿嘿,碰巧有位工友来救驾,原来我也不迷信的,只是最近有点背。
小韩说:那个公共厕所很少人去的,有人来,证明你并不是很倒霉。
嘿嘿,可能也是吧,逢凶化吉,看来不用去算命了。
我看了一下羊哥的桌子,发现那个雀巢咖啡瓶子已经空了很久了。
我问:羊哥好象你很久没享用过雀巢咖啡了?
草!哪里有钱买,太贵了,而且这种速溶咖啡根本不是咖啡,差远了。
小韩说:羊哥,我记得以前车间的铁柜里总是少不了雀巢咖啡的。
嘿嘿,那时候比较幼稚,认为喝咖啡有品味啊。
我说:不是吧?难道喝咖啡之后接吻不是更有品味吗?
草!你别挖苦我了老沈。
小韩说:怎么回事?喝咖啡和接吻有什么关系?
嘿嘿,别听老沈胡说,喝咖啡和做爱才有点关系,咖啡因使人兴奋嘛。
我说:也对,你喝咖啡之后可以做五次,真爽啊!
小韩说:什么?真有那么厉害?怪不得羊哥喜欢喝咖啡啊!
喝完啤酒,有些口渴,叫羊哥烧了开水,叫小韩回去拿点茶叶来。
水烧开了,却发现羊哥这里早已经没有杯子,刚才喝啤酒也是用碗的。
我忽然想起下午羊哥买了个很漂亮的大杯子,便叫他拿出来用。
羊哥说:嘿嘿,还是喝大碗茶吧,这个杯子是专门留给白静用的。
我草!难道你怕我有梅毒不成?
不是不是,白静特别爱干净,所以,嘿嘿,你别见怪。
见怪你个头,草,喝大碗茶吧,可惜了小韩的碧螺春。
小韩说:哪里是什么春,一般茶叶,比羊哥的咖啡差远了,哈哈!
酒足饭饱茶完,我开着摩托车返回县城,夜风有点凉。
但我觉得很舒服,因为一阵阵稻香迎风飘来,令人舒爽。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羊哥和白静的爱情,是不是也到了收获的季节?
日期:2007-10-31 23:14:10
(七)扳手脱落
第二天便是星期一,我又陷入时常无聊和偶尔忙碌的上班时间之中。
N城的两天放荡生活,并没有给我带来可以回味的东西。
倒是羊哥与雪儿的大学恋情,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感叹一番。
书里和流行歌里常说,爱过就没有遗憾,
但是在羊哥和我看来,也许只有做爱过才没有遗憾。
爱,做爱,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啊。
白静在三周之后如约从N城来到了我们这个县城。
虽然比约定时间迟了一周,却也足以让羊哥欣喜若狂。
在此之前,羊哥成为了华福集团公司的一名员工,换上了新制服。
华福就是资本家的名字,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老板的文化水平。
其实羊哥的厂子原来不止500位职工,而是700多人。
买厂之后,讲究效率和效益的资本家立即决定,裁去老弱病残的200多人。
一位富有同情心,对羊哥生活和工作上多有照顾的车间副主任,也被裁了,
因为这位颇有声望的大叔,已经超过了55岁的公司员工最高年龄。
这对羊哥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羊哥说,新公司的最初两个星期的状况,并没有小韩说的那么恐怖,
也许,资本家也考虑到工人需要一个适应期吧。
所以羊哥暂时也安心工作着,静观其变。
白静的到来,对羊哥来说,自然是比工作重要一万倍的事情。
星期五下午无聊之时,我开着公车去“羊圈”参观了一下。
羊哥居然不上班,他说明天上午白静就要到了,请了一天假好好准备。
我一看:我草,简直是焕然一新,万象更新,改过自新。
嘿嘿!过奖过奖,最后一个词用得可不对啊。
我说羊哥,新房已经准备好了,干脆和白静明天举行婚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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