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移民美国十年记,直面揭露美国华人生活的真相》
第20节

作者: 悔恨已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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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05 19:09:09
  大阔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去墨西哥,带上我吧,我无路可逃了。
  我的颅腔就在这一刻,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的血压逐渐升高,大脑一阵阵神经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模糊,世界顿时天旋地转……
  当我醒来的时候,老赵正用力的掐着我的人中,用白花油涂抹我的太阳穴。我坐起身子来,冲出客厅,空无一人。
  我问老赵,刚才有没有人进来过。
  老赵说,我就听到扑通一声,我跑出来的时候,你倒在地上。
  老赵递上来一杯水,继续说,喝点水,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么休息休息吧?我走了。
  我拉住老赵说,你等等,说着,我拿出手机,打开查理的短信。短信上写着:
  NINA,de-anze大学,计算机信息系统专业,二年级生。祝你好运。
  第一次见到NINA,是在de-anze附近的酒吧,她在做兼职—酒保。
  NINA和我想象中的年轻性感墨西哥女郎的形象相差甚远,此时二十一岁的她体态偏胖,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一头棕色的头发,眼睛上粘着夸张的眼睫毛,皮肤干燥,年纪轻轻,笑起来已经有明显的细纹。
  她操着一口不同于她父亲那种明显的西裔口音的流利美式英语问我喝点什么。
  我说,一切不含酒精的饮料都可以,你知道的,喝酒开车很危险。
  抱歉,我们这边没有这种饮料。她微笑着一边说着,一边帮旁边的人开了一瓶budlight。
  我说,冰水有吗?
  是的。NINA依然微笑着回答我。
  我说,那冰水好了。
  我掏出一张一百美金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那一百美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美国,只要一杯冰水,小费一块钱就够了。
  我说,生日快乐。
  她吃惊的捂着嘴看着我,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说,这不是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在这里。
  我说着,拿出她小时候的那张有些残旧的照片,压在一百美金上面。推了过去。
  她拿起照片,怔怔的望着,忽然抬头,带着警惕的神情问我,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是谁?
  我说,我想和你聊聊。
  她面露不快,说,你是谁?你让我感到很不安,我要报警了。
  我说,未满二十一岁,在酒吧兼职是不合法的。
  她说,今天开始,我已经合法了。
  我看了看表说,还有半个小时。

  她与我眼神对峙了片刻,摘下围裙,随我走出酒吧。
  在酒吧外的巷口,我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NINA走过来,从我口中摘下香烟,放进自己嘴里,熟练的吸了一口。
  我们互相沉默着,许久,我开口打破尴尬的场面问,你还记得你亲生父亲吗?
  NINA说,不记得。

  我说,想见见他吗?
  NINA垂下头,说,他已经死了。
  我问,什么时候死的?
  NINA说,我很小的时候,死于车祸。
  我说,谁告诉你的?

  NINA说,我的养父母。
  我说,你父亲现在在州立医院,昏迷了很久。
  NINA转过头,用很凄厉的眼神望着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是你父亲的挚友。
  NINA看看表,说,我还有十分钟就要回去了。
  我问,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父亲吗?恐怕没多久,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NINA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冷冰冰地说,我父亲已经死了,你不要骚扰我了,十分钟之后,我会报警,你现在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我说,你觉得我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你觉得我怎么会记得你的生日?你觉得我大半夜来这里,和你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只是和你寻开心?
  NINA坐在石阶上,沉默的把头埋在怀里,不说话。
  我问,你父亲有没有给你留过什么东西?
  NINA依然不说话。
  我说,你父亲没有死,那次事故,只有他幸免于难。二十年来,他在牢里,一直靠你这张照片,支撑了他全部的精神世界,现在他昏迷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苏醒。他一定希望你去看看他。
  NINA抬起头,挂着泪痕说,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从我记事开始,我只知道,我的养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我说,你父亲给你留了一笔财产。
  我说着,把信掏给她。
  她挡开我的信,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我的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准备走人的时候,却看到她突然转过身,折了回来。
  她把那张照片扔到我手上说,谢谢你的礼物,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她胳膊上,纹着一尊佛像。
  我猛然站起身,说,等下,NINA小姐,请问你是佛教徒吗?
  NINA冷漠的说,我男朋友是日本人,他是个佛教徒。
  我说,信主耶稣的人,是不能接触其他宗教偶像的你知道吗?
  NINA冷笑着指着自己胸前的十字架说,信主?你是指这个吗?或许这是唯一一个能把我和那个自私的父亲联系到一起的东西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十字架说,你帮我还给他吧,如果他还活着,我再也不需要这个了。
  说完,她把十字架扔给我,转身走了。
  我喊了一句,NINA小姐,你是在乎他的,不然为什么从小戴到大?

  NINA冷冷的转头回了我一句,毛毛虫也会一直背着它不喜欢的,却是它不负责任的父母送给它的一身恶心的毛,直至化茧成蝶。
  这时,我也认定,这应该就是胡安所说的通往天堂的钥匙了吧。在房间里,我仔细观察着它,这是一个坚硬的 ,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一个十字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十字架上刻着小字,我找到放大镜仔细观察,上面写着的单词意思是:受难日。
  我翻开那本监狱长送给我的已经被我熟读百遍了的英文版圣经,打开马可福音16章36节,耶稣受难的章节,看到那句:“有一个人跑去,把海绒蘸满了醋,绑在苇子上,送给他喝,说:且等着,看以利亚来不来把他取下。耶稣大声喊叫,气就断了。”
  我双手抱拳,放在额头,虔诚的对着十字架读了一段主祷文。然后起身,倒了一碗醋,轻轻把十字架放进醋里。我继续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读主祷文。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碗里原来的十字架已经开始慢慢分解,又过了几个小时,天亮了,碗里只剩下一枚闪着银光的钥匙。
  日期:2014-05-05 20:59:56
  去墨西哥,首先要解决入境问题,我和杰克,一个拿绿卡,一个拿美国护照,去墨西哥免签,不存在入境问题。
  老赵去找律师咨询了一下,递交了I-131表格,申请了一张难民旅行证,然后拿着难民旅行证去墨西哥领馆申请了墨西哥签证。
  杰克是个典型的墨西哥裔,小气,穷,不肯付出,自私。所以物质上,他什么都没提供,只带了一个随身的行李包,但他念念有词的说他懂西班牙语,这是这次墨西哥行的关键,全都要靠他。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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