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老头是个聋子,也许他被我打扰了清梦,也许他性格古怪,我就不信了我会到处吃闭门羹,为了推荐我我,张老师(向社领导推荐我的导师)一定说了不少我的溢美之词,为了检验我,肯定让新华社拿出一个可以检验我水平的有难度的工作,不然,我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走进了村子里,这个村子很安静,只有鸡鸭的叫声,都没有狗叫声,我没来由的就感觉到一阵压抑,一直很欢快的周欣欣也罕见的沉默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奇怪的地方。”就不再说话,紧紧地靠着她膘肥体壮的男朋友。
日期:2013-09-18 22:25:00
我走到村口第一户人家,硬挤出一脸发自肺腑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了过去,院子里面闲庭信步着几只芦花鸡和乌鸡,一个ShaoFu拿着簸箕在晾晒什么谷物,我一走进她便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我,当她确定了我是要走进院子里时就站了起来,我还在心里酝酿着合适的开场白时,那个ShaoFu很不客气的把门关上了,又是一声很熟悉的声音,我略把目光往前移动了一下,刚才还敞开的一户离得很近的人家也已经把门关上了,虽然只是扫了一眼,我还是能认清,那房间里面是一个抱着小孩喂饭的老妇人,这种老妇人一向是很寂寞很喜欢跟甚至不认识的人没完没了的说话的,就算是年轻的ShaoFu小心翼翼的大白天还防备着陌生人还有情可原,那个老太太竟然也不想我们过去,甚至不想跟我们讲一句话,难道我们看着像要饭的吗?
日期:2013-09-18 22:35:00
接连好几家都是这样,我连门都没进去,洞开的大门就在我面前关上了,有几家本来就关着的门,我也没有勇气敲开。终于碰到一户人家,院子里面没有人,我鼓足勇气一边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不过刚踩到院子里,就有一个男人拎着一把砍柴的斧子狠叨叨的从后院走了出来,来势汹汹的朝着我走来,我还想跟他好好说话,我就不信他还能真的砍我,新闻工作者需要有面对坏势力的勇气,但是谁揪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到是马大哥,他几乎是硬把我拉了出门,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而马大哥死盯着那个男人,主意了不在我身上。男人没有出门,而是气势汹汹的把门踢上,须臾,我听到放门闩的声音,我非常的挫败,无力的坐在地上抱着脑袋,万念俱灰,原来我还是这么的废物,第一次单独采访就碰到了数不清的问题,跟同行的人关系处不好(周欣欣),没有坚定地掌握好时间,吃闭门羹无法解决,我绞尽脑汁的想,要是那些老记者该怎么解决,但是思索了良久却一筹莫展,难道我能力有限,跟我的梦想注定无缘……
日期:2013-09-18 22:45:00
周欣欣说:“我们去找村长吧,擒贼先擒王。”
对于周欣欣的判断和建议我一向不敢苟同,不过这个我倒是真的应该去试验一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问道:“不过,村长在哪里?”
周欣欣说:“肯定是最好的房子啦,村里最大的官啊。”
最好的房子,不过我看每家都是一样的啊。
马大哥说:“最东面,河的上游,不管咋地,那里位置最好。”我们往村子里面走去,所过之处,家家闭户。到了最东面的一栋平凡无奇的房子。这家甚至更简陋,甚至连院子都没有,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坐在堂屋正中,正在写字,写得非常的认真,仿佛都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不忍打扰他,但是必须打扰他,因为我还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认为他没有赶走我们,是因为没有看到。我敲了敲门没有说话,老人放下手中笔,拿起桌子上的湿手巾擦手,没有抬头说道:“请进。”声音很清朗,不像那种有着玉米碴子味道的东北腔。
我忐忑的说:“我们是外地人。”老人不以为意的说:“进来吧。”
日期:2013-09-18 22:55:00
我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差点感激涕零,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将我拒之门外的人,欣喜若狂的走了进去,问道:“老人家,您是村长?”
老人说:“我们这不兴这个,我是族长。”他抬起了头,慈眉善目,还有点仙风道骨,不是因为他善待我,我对他印象好,他确实气质不凡。老人接着问道:“哪里来的,请坐。”
我坐在堂屋边上的椅子上,正好面对面两排椅子,我们四个人坐,我说:“北京。”这个老人一定见过大世面,“大爷,您在练字?”桌子上罗了一沓黄表纸,不过那只写字的笔看着笔尖却是红色的,用红色墨水练字很罕见。
老人说:“我在画符,正好画完了你们也来了,给我剪开。每张纸横着折四下,纵着折四下。”说着把桌子上的纸拿过来给我,还递给我一把缠着红线的剪刀。虽然不喜欢他这种命令的口气,但是看在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爷爷的份上,我也没有把心思表现出来,笑吟吟的和气的接过剪刀,这剪刀小小的一把,没想到这么沉,很古旧的样子,磨损的也很严重,但是溜光瓦亮,金灿灿的,应该是黄铜的,而且经常打磨,刀刃非常的锋利,我一只手拿这把小小的剪刀还真的有点吃力,先把剪刀放在茶几上,然后把剪纸对折好打开,打算沿着折出来的痕迹剪下去,但是老人却说:“我这把剪子不够锋利吗?”
日期:2013-09-18 23:04:00
真是个古怪的老人,要不是看在他老眼昏花的份上,我都不会帮他的忙,我都帮他剪纸了,他还这么多要求,怎么剪不都一样吗,难不成我这么剪能剪出来菱形?不过我还是没有拂他的意思,毕竟,他是我采访成功的救命稻草。我把纸折的厚厚的,刀刃从中间穿过去,自言自语道:“要是有把裁纸刀就更好了。”
周欣欣忽然来了兴致,“我来,看起来很好玩嘛!”手欠的就伸了过来,李新逸不知何时挡在了她的面前只是说:“让阏芷来。”我也以目示意,你这个坏事包子千万别又让老爷爷生气了把我们赶出去,不过周欣欣一向不长脑子,我也备不住她懂我的意思不,任性妄为一意孤行,甚至会故意跟我对着干,赶紧把黄表纸剪了,因为太着急,这剪刀也着实锋利,最后一下竟然剪到了我的手指,血都喷到了黄纸上,就这么一沓纸从上到下都染透了我的指头血,我忍痛没有叫出来,而是担心那个老人会不会大发雷霆,他这些张符似乎写了很久,因为折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每一张符都不同,抬起眼可怜兮兮非常歉疚惶恐的看着老人,没曾想到,这个老人毫不掩饰欣喜若狂的从我的手中抽出染血的制符,我不敢拿着,因为湿了,它们一抻就会断。
日期:2013-09-18 23:14:00
他能画这么精细的符咒,为什么不自己剪开纸,后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剪刀,上面没有沾上一点血,因为黄纸吸水极佳。
老人把黄纸递给李新逸说:“去,每家每户的门上都贴上。”李新逸拿着纸符垂下眼睑,我赶紧催他:“去呀,每家每户,多好找啊,就沿着河边走哇。”李新逸把相机放在椅子上拿着符咒去了,我拍老者的马屁问道:“大爷,您懂些风水流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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