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见是凤堂,急忙想停住车,但车速太快,一个急刹车致使前轮失控,摔倒在了路上。凤堂赶紧支上摩托,扶起了她,还没等凤堂问话,小秀哭喊道:“凤堂,你是不是去杀人了!我害怕你杀人……”
原来凤堂出去时就吩咐小秀,让她傍晚的时候去喊村里的大队会计来家里一起喝酒。那会计的侄子在凤堂的服装厂里上班,而凤堂上午就听那侄子说,会计去乡里开会了,今天乡政府晚上管饭。他安排让妻子去请人吃饭,故意要做出自己一直在家的假象,成为不在场的证据,为自己杀人后的脱罪做准备。小秀不明就里,还真准备了几个菜,天一擦黑就去了大队会计家,果然对方的老婆说会计去了乡政府回不来,小秀只好回了家,却发现凤堂出去了。
小秀左等右等,凤堂也不回来,伺候着孩子吃了饭,自己却饿到了很晚。到了10点钟她就感觉不对了,女人在出现异常事件时,第六感非常的准,小秀意识到了可怕的事情,搬着椅子看了看房梁上,那把枪刺果然不见了!联想到凤堂今天奇怪的行为,她明白了几分,赶紧嘱咐孩子锁好门,自己骑上自行车疯了一样的上路追,希望能够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她虽然对不起丈夫,不敢劝丈夫放弃报仇,但内心不希望老丁被杀,毕竟她和老丁的感情在那里,同时她更不愿意让丈夫去冒这样的险。好在半路上遇到了凤堂,否则她也不知道会追到哪里去。
凤堂听她大惊小怪的喊叫,就赶忙挥手说道:“什么杀人?我就出去办点事。”
小秀却不信:“什么事黑灯瞎火的?那把刺刀怎么也不见了?”
凤堂仍旧敷衍道:“厂子里有急事,我走夜路带上刺刀防身的。”
小秀有点懵懂,却仍然不放心,拉着凤堂到摩托的灯下看,衣服上果然没有血迹,又拿过枪刺来,发现也是干干净净,才踏实下来。凤堂问道:“我这么大人去哪你还不放心?黑灯瞎火的你跑什么呀你?”
小秀“哇”的一声,扑在凤堂怀里哭出声来,哽咽着说道:“我怕你去找姓丁的报仇,我害怕……”她天生就不懂撒谎,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竟然正好戳中了凤堂的心事。
凤堂搂着妻子的肩说道:“哪儿的事啊,我真是厂子里的事,你想哪去了。”但小秀仍然哭着说道:“咱们不报仇了行吗?我一想到你说要杀人就怕,你要是犯了罪,天就塌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不?”
小秀这一哭,凤堂的心彻底软了下来,家人是如此的挂念自己,自己怎么能为了报仇让她们被连累?于是轻声安慰到:“好好,不报仇了,我听你的,咱们以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回去吧,啊?”
小秀这才缓过来,凤堂一旁扶起了自行车,让妻子骑上走在前面,自己骑着摩托慢慢跟在后面,给小秀照亮了道路。这时候天气更加恶劣了,西北风夹杂着雪片飘落下来,道路一片银白色,冷风吹的他们透骨的寒冷。夫妻俩一前一后,缓缓的走向了回家的路。
凤堂也许终生都不会原谅老丁,但他无法不原谅自己的妻子。多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能够轻易割舍的,无论让他做多少次选择,他最后还是会站在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不离不弃。
日期:2014-02-13 21:15:00
眉子在怀孕之后,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怀孕的后几个月行动不便,产后的事情就更多。老丁一个大男人肯定是伺候不过来,他连做饭和洗衣服都成问题,更别说洗尿布和伺候月子。本来想雇人伺候,但她和老丁人生地不熟,找个人很难,从家乡找又不方便过来,那年头,没有家政公司,除了大城市就没有“保姆”这一说,更别提“月嫂”了。董利兴说可以让他老婆过来照顾,但老丁和眉子一合计不是个事,人家也有孩子,顾不过来两头,不好麻烦他们。
老丁新买了车,也是骤然的很忙,将来的事就没什么考虑,本来以前老婆生孩子就没让他操过心,母亲就包办了。到眉子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眉子觉得这样干等下去不是个办法,想来想去走投无路,一咬牙,还是打算回一次娘家,看看能不能让娘家妈来照顾自己的月子。眉子心想,尽管这好几年没什么联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所以眉子还是抱有一些幻想,盼望母亲能在自己孤立无援时伸出援手。所以这天早晨,眉子就骑上自行车,破天荒的回了家。
老丁没有和眉子一起回去,主要是他很忙,家里没人收车不行,再者他去眉子家里也不像话,自己不仅是没有名分,而且还是已婚的身份,还是暂时回避,等和眉子结婚以后再去拜会的好。所以老丁伺候着两辆车和眉子上了路,自己留在了家里。
眉子一路上怀着心事,心情异常的复杂。以她的性格,为了和老丁的关系,已经和家里是如此的决绝,就不会再联系。但这时为了自己未来的孩子,眉子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放下了身段,屈从了现实回家央求母亲,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的。女人在面对孩子的问题时,母性的光辉可以让她毫不犹豫的付出一切。
与此同时,老丁家里的另一位做母亲的人——增淑也在为了自己的儿女们勇敢着。早晨刚起来,大娇就郑重其事的找到母亲说:“妈,咱们还得去找那对不要脸的。”增淑心里当时就一紧,她胆小怕事,没什么战斗欲望,不愿意总是经历那种场合,问道:“咱们都和你爸断绝关系了,还去干嘛?”大娇道:“他不是我爸,我上回告诉过你别这么叫了。我今天要去找他,不是认他,是要回咱们的财产。爸我可以不要,但财产有咱们一份儿,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了那个女人!”现在的大娇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待问题也更加的深刻,想到自己和弟弟长大了,以后的生活肯定不能指望母亲,必须把父亲的财产弄过来,所以今天早晨就开始了动员工作。
大娇继承了老丁清晰的头脑,却也有增淑的一份执拗,已经成年的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腔愤怒,而是冷静的分析了自己家庭现在的局面:如果自己和弟弟想有个好点的未来,依靠母亲是做不到的,母亲对父亲没有任何约束力;而如果放任父亲不管,与这个家越来越疏远,除了将会永远失去父亲,更不要指望得到父亲的财产——那女人厉害的很;现在母亲唯一的手段就是不同意离婚,除此之外就做不到什么了,而自己和弟弟是父亲的亲骨肉,比母亲要有优势,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复杂的环境让孩子早熟,大娇的年纪搁到现在也就是个大一女生,但她却已经会审时度势,思考自己家庭的未来,并且拿出了应有的措施。
增淑仍然犹豫的问道:“要不叫你两个舅舅来,陪着咱们一起去?”大娇则立即表示不同意,她认为,那两个舅舅是没文化的莽汉,去那里打一场只怕会把局面搞得更加复杂,万一出了人命就无法收拾。再者,舅舅出面争来了财产算谁的?让自己和弟弟要永远的生活在舅舅们的阴影下肯定无法接受。同时她能想象到,有了舅舅的参与,父亲的态度肯定会更加不好说话。因此大娇拍了板,还是上次的阵容,母亲,自己和弟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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