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26 19:47:04
这时从一个店面里冲出来两三个人,围着地上那个男人拳打脚踢。四周行人见状急忙避让开来,留出一片空地。
我想大概是小混混在打架了,于是喝光手中那听啤酒,又买了一听打开索性坐在路边观战。
倒下的那个男人脸上满是鲜血,看不清面容,身子蜷缩的像一只大虾,在雨点般的拳脚之下完全无力招架。
而那几个人似乎越打越起劲,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什么,下手非常狠,一副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架势。
地上那个男人渐渐彻底放弃了抵抗,看上去不省人事,而打他的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我想再这么下去那人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要去劝阻一下,转念一想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因此耽搁。
犹豫了一下,正想转身离去,就听到地上那男人一声绝望的哀嚎声,似是耗尽了自己身体全部的力量和气息。那绝望的声音,听的我心头一凌,头皮发麻。我将手中的啤酒罐捏扁往地上一摔对那三人说:“差不多得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多大的仇啊?”
那三个人停了手,都转过身子看我。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为刚才的冲动付出代价了,看情形不太妙。但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可不是来见义勇为的,如果因此惹上什么麻烦,可能会对手里的任务造成影响。因此赶忙换了一副笑脸,指了指地上那个已经剩下半条命的男人说:“人都快被打死了,真出了人命也麻烦不是?”
我想这样的殴斗在这种地方一定是家常便饭了,我又何必当出头鸟。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只想应付几句,最好能平息了他们刚才的杀气,然后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其中一人说:“中国人?”
我赔笑点头说:“是,来旅游的。”
那人“哧”的笑了一下,不知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几个人看着我一阵刺耳的大笑。那人一边笑一边朝我走来,说:“见你们中国人挨打,你看不过去了?”
我迟疑的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男人说:“他是中国人?”我问完就后悔了,真不知道自己多这句嘴有什么意义,这里遍地都是华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华人做着各种各样的事,其中免不了有杀人越货的勾当。就算是那个狱中的大毒枭周亚迪也是个地道的华人。
想到这,我继续一边后退,一边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毫无恶意说:“不打扰你们了。”
那人说:“你喜欢管闲事吗?”
看着这人充满挑衅又轻蔑的眼神,我突然想到,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打一架,将对面这人打死,岂不是就可以被判进那所重刑监狱了吗?周亚迪不就是因为杀了人才进去的吗?
想到这里,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慢慢的攥起了拳头,甚至想好了怎样在五秒之内将对面这人撂倒在地上丧失行动能力,然后一招结果了他的性命。
可再一想,我这么做会不会有些鲁莽?而且我根本无从判断将此人打死是否能真的如愿进那所监狱服刑,万一程建邦会有更好更稳妥的计划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冒然行动,我需要和程建邦会面之后听取他的意见,而且这样的机会在这里并不难得,又何必逞一时之快误了大事。
我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把眼神从他脸上移开,我看了看围观的路人,咬着牙,一扭头说:“你们忙。”说完转身想要离去。我想在对方再次挑衅之前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继续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刚走了几步,后脑“嘣”的一声不知道被什么狠狠的击中,顿时一蒙。接着感觉到碎玻璃碴混着冰凉的液体从后脑往脖子里流。我刚意识到自己一定是被啤酒瓶或者可乐瓶打中时,眼前一黑,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日期:2012-03-26 19:54:09
身后又传来刚才刺耳的笑声,我晃了晃僵硬到不听使唤的脖子,双手努力支撑着地面不让自己的身体彻底倒下去。
朦胧间仿佛看到郑勇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风声像鬼的笑声一般凄厉在我耳畔回荡。有个人在不远处用枪瞄准了他的脖子,我想喊郑勇,让他赶紧隐蔽。但不论如何都喊不出声来,又想冲过去用身体护住他,可浑身都不听我的使唤。我眼看着那个枪手慢慢的扣动了扳机,自己就站在一边却无能为力。
情急之下我使出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居然站了起来。刚才的枪手和郑勇瞬间都消失不见了。现实世界的阳光刺入我的瞳孔,不知何时,我早已泪流满面。方才那几个人停下了笑,站在那里看着我。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郑勇和宁志就站在我的身后,正歪着脑袋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出丑,然后他们好当作笑料。
我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我转过头就只能看到异国的街道和陌生的路人了。我抹了把脸上和头上的泪水和血水,黏黏的手感让我确定刚才砸在我头上的是一只可乐瓶。
我歪着脑袋抖着领口的碎玻璃问道:“谁扔的?”
之前来问我话的人“哧”的笑了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丢的,怎么样?是不是没爽够?我干你娘。”
我说:“抓紧时间尽量骂,你那张嘴马上就要废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咒骂着从路边的小摊上又抽出两瓶可乐走了过来,还搁着几步远就举起了瓶子。
我上前一步,一膝盖顶到他的软肋上,他痛苦的张大了嘴,接着手一松,我顺手将他松脱的那瓶可乐接住,照着他张开的嘴里塞了进去。
或许是塞得有点深,他开始淌着眼泪干呕。我不等他身后的两个人赶来,抓住他头发,提起他的脑袋,使尽全力一膝盖顶到他的下巴上。只听到他嘴里咯吱吱几声,那瓶可乐在他嘴里生生被他牙齿咬爆了。黑色的可乐带着泡沫欢快的从他嘴里,鼻子里,眼睛里喷了出来,接着就是暗红色的鲜血,泉水一般的往外涌。
我松开手,把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的他扔到一边,他像一只在烈日下炙烤的蛔虫一般,在地上挣扎,不停地变换着卷曲的姿势。
他那两个正赶过来的同伙见到他的惨状,明显迟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和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手朝身后摸去。
我无法确定他们将会摸出的是枪还是刀,只能一个箭步冲上去,瞅准其中一人的膝盖最脆弱的侧面,借着惯性侧踹过去。脚后跟感觉到对方膝盖处咯嘣一声,我知道得手了。刺耳的惨叫声瞬间灌满了我的耳朵。
我无暇去查验他的损伤程度,将另一人伸向后腰的手牢牢扣住,反扭手腕,稍微朝外虚晃一下,他手腕下意识的朝内使劲,我见他上当,立刻就着他手腕朝内使出的力道,猛地将他手腕朝内生生掰了一百八十度。又是一声悦耳的“嘎巴”声,他的手腕断在我的掌中。
但在我接受的训练中有明确提示,当敌人损失一只手的情况下至少还有六成的战斗力,也就是说,他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威胁。我随即攥紧右拳收到腋下,对准他的喉咙正中发全力打去,本来还在惨叫的他,顿时失了声,捂着脖子翻起白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我再回头去看那个膝盖受伤的,此时还蜷着身子抱着腿在地上来回翻滚,杀猪一样的嘶嚎着。我反感这声音胜过有人指着我骂娘,于是用脚背在他后脑狠狠来了一下,他像是死人一样安静了下来。
但杀猪一样的嚎叫并没消逝。我寻声望去,正是之前那个对着我骂娘,然后被我在他嘴里塞了可乐瓶打碎的人。我想起我之前说过要废了他的嘴,但现在他居然还能喊出声,尽管那声音已经完全不像人类发出的,但还是声音。
我走过去,一脚将弓着腰跪在地上的他踹翻,见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几乎看不出到底有多少道伤口,但隐约能看到几块碎玻璃扎透了脸皮挂着血珠露在外面,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朝四周望去,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路人,此时早已躲在三十多米外,一边捂着惊恐的脸朝这边张望,一边做出一副随时要跑的姿势。空气中那熟悉的血腥味夹杂着清甜的可乐味闻起来格外的醒脑,我站在马路中央,舒展了一下身体,做了个深呼吸看着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突然觉得在心里数日来积攒的阴霾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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